裴靳年低沉磁性的声音笼罩着盛夏。
暧昧的姿势,说着暧昧的话。
盛夏“噌”地脸红,轻咬了下唇,眼神闪躲:“还用我明说吗?裴二叔如果是柳下惠,我现在也不用在这。”
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他心里没点数?
她被裴骁设计了,可裴靳年没有。
“你觉得我不是正人君子?”
他低语凝视,手轻抚上她的腰肢。
盛夏的腰部最敏|感,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能清楚感觉到他手指的划动。
她控制不住地颤抖,想要拨开他的手,却在她动作之前,他的手离开了。
“二叔明知故问。”
“不要叫我二叔。”
裴靳年避开她的肚子,人又向下一些。
“你不是我侄女,也不是我侄媳妇,叫哪门子二叔?”
盛夏抵着他的肩,“我也不是你妻子。”
“想抵赖?”裴靳年轻蹙眉间,提醒她:“我们的关系,法律认证,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
“裴二叔,耍赖的是你,我们签的协议还在,你不能反悔!”
裴靳年再次靠近,两人的鼻尖近乎挨上。
“结婚证都领了,协议不作数。”
声音低沉蛊惑,像是在怂恿她内心的那点燥热的小火苗。
盛夏能感觉到他的睫毛在她的眼睑颤动,呼出的气息,暖暖地洒在她脸上。
垂眸,看着他薄而有型的唇,下一秒就会触碰到自己的。
盛夏的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感受到他的情动,她的手慢慢放弃抵抗,也许,应该顺从自己的心。
裴靳年唇角勾起,吻了下去。
“嗡——”
两人的唇似碰未碰时,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
裴靳年轻叹一声,呢喃低语:“我接个电话。”
眼前的视线瞬间明亮,盛夏也因为手机的震动声,回了神。
脸颊已经烫手,刚才,差一点点,他们就……
盛夏不断地呼气,放松自己。
裴靳年看了眼来电显示,时韵。
这会儿正是F国的白天。
接通时,他走进浴室。
等他再次从浴室出来,盛夏已经站在床边,叠好自己盖的毛毯。
裴靳年瞧了眼,她的脸面无表情。
“你干什么?”
盛夏把叠整齐的薄毯放进他的柜子。
“才想起,我今晚可以睡自己房间。”
林玉柔早早的睡觉,她居然忘了今晚可以不用与他同住一间房。
见她要出去,裴靳年几步上前,拉着她。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没怎么,就是觉得,我们应该还是分房比较好。”
分房比较好?意思不就是她还在坚持遵守那份协议?
“不许说赌气的话,到底怎么了?”
他不过是接了个电话,出来就见她在生气。
裴靳年不解,已经感觉到她的放弃,不抵抗,为什么又恢复成原样?
盛夏抬眸,“我不想与别人争抢,也不屑与别人争抢,不属于我的,我不会碰!”
说完,她甩开裴靳年的手,开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盛夏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眶都红了,她怎么就忘了呢?
忘了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那女人也同样为他怀了孩子。
若不是她刚才听见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一道熟悉的女声传出,差点就沉浸在他的温柔乡里。
厨房。
盛夏坐在正中的岛台前,有一勺没一勺地吃着碗里的虾仁蒸蛋。
“只是一碗蒸蛋,你捣这么碎干什么?”
林玉柔观察心不在焉的女儿已经很久,实在看不下去,才开口问。
“妈,如果当初你发现爸爸外面有女人,但是他要那个女人打掉孩子,你会原谅他吗?”
盛夏是个理性的人,可当对裴靳年的感情发生变化,开始滋生时,她矛盾了。
林玉柔没答,狐疑地看着她反问:“裴靳年外面有女人了?”
盛夏抱起碗,大口吃着,掩饰被发现的惊慌,“没有,前两天网上看了个帖子,有人这么问而已。”
“没事少看这种东西,影响家庭和谐。”
林玉柔说了她一句,然后才回答:“原谅,为什么不原谅?难道真要离婚,把我跟你爸爸打下的江山送给别的女人?让别的女人坐享其成?”
“可是这样您不难受吗?”
盛夏不理解,既然对方有了背叛,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林玉柔见她吃完,把碗收走,边放进水池边说:“我说的原谅不过是表面,日子不就是凑合着过,要想清楚你要的是什么。”
“我不想别人白得一个便宜,宁愿占着这个位置,跟了他那么多年,陪着他吃苦,凭什么到享受成果的时候,我就图心里解气就拱手让人?”
所以,这也是林玉柔当初发现盛夏母女的存在,即便跟盛纬达大吵大闹,也没提离婚一个字。
那她自己呢?没有和裴靳年同甘共苦过,也不需要裴太太这个位置。
是不是可以完全不用委屈自己?
母亲说,要想清楚自己要什么。
不用想,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豁然间,盛夏茅塞顿开,心中嘲笑自己,又没事找事了。
就算对裴靳年有感情又怎么样,委屈自己的事,她不会做,因为她无物可图。
旁边的手机响起。
是奥诺的人事部。
看着来电显示,盛夏忽然有种预感。
一分钟后,她挂断电话。
“妈,中午我不在家吃,假期休完,该上班了。”
下午,龙湖店。
盛夏正在更衣间换衣服,有同事凑到她面前。
“听说偷样品的人已经找到,咱们店的林路还是帮凶?”
“帮凶这个词太严重,算同伙。”盛夏把自己的衣服挂进去。
人事部打电话,告知她停职结束,可以上班,她就知道自己的清白算是洗清。
但碍于林玉柔在场,她没有多问,还是后来又打电话问了HR另一个同事,才知道偷样品的,居然是安小云。
而整个过程还有人参与。
龙湖店的林路就是其中一个。
盛夏与她不熟,依稀记得大伙知道她怀孕后,她给自己送过煲的鸡汤。
一个看起来普通又无害的女生,还给她送温暖,结果背刺一刀。
盛夏换好衣服去沈店长办公室报道,才进门,一道身影扑到脚边:
“裴太太,求您原谅我,不然我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