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琪战战兢兢,早已控制不住地颤抖。
裴靳年的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皆看着她。
“我……我……”
“子琪,你做了什么?难道,邮件是你发的?”林慕震惊地看着她,不解,愤怒,还有不可思议。
“妈……对、对不起……”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承认。
“你疯了!裴骁是你的丈夫,你这么害他!”
林慕大声嘶吼,已经不顾温婉端庄的形象,嫁进裴家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发脾气。
惠佳敏赶忙过来劝慰她,却也万般不解:“子琪,你怎么能这么对裴骁?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商量?”
宋子琪害怕极了,眼泪不停地流,但她的心里也有怨气:
“我也不想,是他们逼我!”她愤怒地指着盛夏。
裴靳年向旁边瞥了一眼,有人上前,把宋子琪的手臂反向后。
“给你个机会,重新说。”裴靳年冷声。
宋子琪手臂被扭转的生疼,脸都变了颜色。
“我、是我一时气不过,我嫉妒盛夏,嫉妒她还在裴骁心里,那晚我和朋友去吃饭,让我撞见,就拍了下来……”
“我很生气,一气之下就发了出去,可是,我很快又后悔,又撤回来,只是不知道哪里出漏洞,又发出去。”
她很不想承认,但想到盛意的话,又不得不揽下所有责任。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裴老太太气的摇头。
裴梦雪上前甩了宋子琪一巴掌:“你是傻子吗!你把裴骁曝光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嫩的皮肤瞬间一道清晰的五指印。
可宋子琪不敢还嘴。
“靳年,你打算怎么处理?”裴老太太问。
裴靳年看了眼裴靳铭,说道:“还是交给大哥。”
裴靳铭沉着脸,久久没有出声。
宋子琪害怕,却又把希望寄托在一直都随和的公公身上。
“离婚。”
短暂的沉默,裴靳铭吐出两个字。
宋子琪扑通跪在裴靳铭面前,“爸,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想离婚,只要不让我跟裴骁离婚,您让我怎么做都可以……”
儿媳哭的梨花带雨,裴靳铭没有丝毫动容:
“唯有离婚,你们两个才能赎罪。”
如果裴靳铭大发脾气,或许还有一点转机,可他太平静,正是这样,才让宋子琪更加绝望。
“太奶奶……”
公公没了指望,她也不敢奢望婆婆还能替她求情,只能把希望重新放在家中地位最高的裴老太太身上。
宋子琪跪着挪到裴老太太面前,抓着她的拐杖,“太奶奶,求您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
裴老太太无奈叹气,“人心不足蛇吞象,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不过,”她抬头看着裴靳铭:
“最近裴家出了太多事,不能再出离婚的丑闻。”
听到这句,宋子琪黯下去的目光又燃起希望。
果然还是求老太太管用。
“奶奶,您的意思是?”裴靳铭问。
“宋子琪回宋家去,没有允许,不许回裴家!”
裴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宋子琪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当晚,宋子琪就被送回宋家。
裴靳年和盛夏被裴老太太留下住一晚。
留下来住,就意味他们要同住一室。
不过之前她睡卧室,裴靳年睡沙发,也没什么好担心。
谁知一进房间,盛夏发现那张沙发不见了。
她惊诧地看着裴靳年,眼神发出疑问。
“搬走了。”他回答。
搬走?
盛夏眼神再次发出质疑。
就算搬走,是不是也应该再放一张,而不是空荡荡的。
裴靳年将西装外套脱下,松开领口的两粒口子:
“这间卧室最近准备重新装修,别说沙发,就连床,过两天也会丢掉。”
盛夏问:“今晚怎么办?”
裴靳年环视一圈,沉吟片刻:“我睡地上。”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
盛夏转身进卧室就要关门。
“不过……”
“怎么?”她临进门转头。
“奶奶进我的房间,一般不敲门,如果我睡这里……”
裴靳年看着那块地板,似有些为难。
“裴二叔,你这个借口太逊了吧?”
开什么玩笑,裴老太太是那种不懂礼数的人?
“靳年,上次你留在这的西装熨好了。”
裴老太太推门进来,手臂上搭着一件藏蓝色的西服外套。
“谢谢奶奶。”
裴靳年接过,转身去挂进衣柜,与盛夏错身时,露出一个你信了吧的表情。
她还真是不敢信,可刚才裴老太太确实没敲门就进来。
两人陪着老太太又聊了几句,待老太太离开,盛夏说道:
“就算奶奶有不敲门的习惯,刚才她已经来过,应该不会再来。”
老年人都休息的比较早,这个点,差不多也该睡了。
裴靳年也赞成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盛夏进了里间卧室,想着地板太硬,得给他抱一个厚点的被子铺上。
找了个差不多的,她抱出来,还没放下,门又被推开。
“盛夏,你抱个被子干什么?”裴老太太的声音。
盛夏瞬间石化,她呵呵尬笑两声,“我……”
眼神投向裴靳年。
他却浅浅地微笑,好整以暇。
“我、我在锻炼……”
“抱着被子能锻炼什么?快放下。”
盛夏把被子重新放回床上,说道:“我想着多锻炼,顺产能容易些。”
裴老太太称没见过这样的锻炼法,别再抻着腰,才是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说完这些,裴老太太把领带给裴靳年,称刚才忘了拿上来。
“晚上你也睡床上。”
等裴老太太走后,盛夏投降了。
“还是算了,奶奶可能不会再来,我还是睡地上。”
“别,万一奶奶半夜想起来什么,又上来,以防万一,你睡床上。”
裴靳年思忖片刻,“好。”
盛夏怎么有种他很勉强的感觉,好像是她逼的。
她的确“逼人太甚”,裴靳年为了能同床共枕,不得已给裴老太太发消息。
不是帮忙送西服,就是帮忙送领带,还特意叮嘱老太太不用敲门,称盛夏最近容易心悸,听不得敲门声。
半夜,盛夏忽然坐起,看向旁边,裴靳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