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戎随便披了件衣服,匆匆跑过来。
只见惜言披着外衣,在帐篷外蹲成小小地一团,呕呕直吐。
“愣着做什么?去叫军医!”
第戎命令道,自顾自跑到惜言身边。
见她蹲得那块儿干干净净,皱起了眉,“吐不出来?”
惜言恶心发晕,只能胡乱点点头。
第戎蹲下身,将惜言抱回帐篷,又给她盖好了被子。
本想抱着她,让她半坐着舒服些,结果惜言脱了他得怀抱,自己搁床上蜷缩成了一团儿。
应九之是和军医一起进来的。
见第戎守在惜言的床边,一张脸黑了又白。
赤努的医术不如大樊,把脉什么的根本就谈不上,看得病只能是小病。
军医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说了些啥惜言没听明白,她唯一明白的就是,她得自己拯救一下自己。
“那个……那个……”
惜言这会儿满头虚汗,整个人都有点脱。
第戎打断军医,靠近她,“什么?”
“我觉得,我应该只需要催吐……”
“催吐?”
“我只是,吃太多了,消化不了……”
惜言不好意思。
第戎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都是自己害了惜言,有些尴尬,更多的还是自责。
军医当即给惜言喝了甜瓜蒂水。
这药猛,没过一会儿,惜言就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从她害病到终于吐出来的一整个过程,第戎都寸步不离地看着她。
人终于好受了些,惜言也累得没多少精神了,就这么睡去。
应九之和第戎一起出了她的帐篷。
第戎二话不说要回帐篷,却被应九之叫住。
“将军。”
应九之追上两步,“将军,你,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第戎没理会。
“将军,她是樊兵的人,并且曾经背叛过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她,这样,大樊我们唾手可得。”
第戎停下脚步,转身,眼神冰冷。
“应九之,你的心思,该收一收了。”
“将军,我这都是为了赤努考虑。”
“我自有定夺。”
“将军!你这样会害了自己的!”
“害?那也好过断袖之癖。”
“将……将……”
第戎拂袖离去。
应九之大睁着眼,僵硬在原地,仿佛受到了万般打击。
“将军……”
眼前人已走远。
应九之失魂落魄,幽幽走回自己的帐篷。
隔天,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第戎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他放下军事折子。
“可恢复好了?”
“大好。”
惜言站在帐篷中央,“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为了拉拢一位同盟,自然要表现一下诚意。”
这次轮到惜言狐疑了。
直到惜言被拉到露台,惜言更狐疑了。
露台之下,训练场中,密密麻麻地站了不少努兵。
惜言莫名心虚,总有种自己今天要被公开处死的错觉。
她讪笑,“你拉我来这儿作什么?”
“来表现诚意啊。”
这特么能表现个什么诚意?
第戎八成是要试探她。
惜言起了提防。
“阿泽鲁!升正五品!”
“嗷嗷嗷!”台下一阵欢呼,随即一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上台来。
惜言默默吞口水,越发不明白第戎的目的。
“……”
“安喀!”
人群中走出一黑脸士兵。
惜言的瞳孔骤缩。
顾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