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言才反应过来同他客套。
“谢谢你,伯伯,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顾,你叫我顾伯就行。”
“顾?”惜言的声音有些抖,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她想起顾谨言了。
“伯伯好,我叫姜惜言,请问……现在是几几年啊?”
“爸。”
病房外又走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儿的年轻男人。
待看清他的容貌,惜言惊坐而起,直接扯断了吊瓶的针。
她挣扎着要下床。
“顾谨言?顾谨言?”
这男人竟然与顾谨言长得一模一样!
可他看着惜言的神色却格外陌生。
他皱眉,“小姐,你认错人了。”
顾伯呵呵笑着,向惜言介绍,“姜丫头,这是我儿子,叫顾谨,现在正在这家医院工作。”
惜言略显尴尬,她喃喃点头。
“顾伯好,顾谨先生好。”
顾伯才反应过来惜言站起来了,忙将她又扶到床上休息。
“你这孩子真是的,都告诉你伤势太重不能乱动了,你这要扯开了伤口,那可就糟糕了!”
“我……我没事……”惜言笑得勉强,她时不时瞥向顾谨的方向。
“姜丫头,你怎么会落到江里啊?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哎哟这大冬天的,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你可真就没命了!”
惜言快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我昨晚在江边散步,没注意落江了,结果挣扎着又不知道被什么给划了一下,就感觉自己受了伤,慢慢地也挣扎不动了,这才……”
惜言挠挠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顾伯只以为她腼腆,也没再追问。
他偷偷瞧了瞧自家儿子,帮惜言支起小桌板,好方便顾谨帮她摆饭。
惜言受宠若惊,连忙道谢。
顾伯又笑呵呵儿地问她。
“小姑娘今年多大啊?”
“我……我……”
惜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转移了话题,“顾伯,现在是几几年啊?”
顾谨一边帮惜言重新扎针,一边皱起眉头。
他忍不住问道:“你连现在几几年都不知道?”
“我,我好像睡了一觉,有些糊涂了。”
顾谨去探她的额头,又探探自己的。
“有些发烧,我去给你开点退烧药。”
顾谨给惜言扎完针,又拿着笔往外走。
他顿了顿脚步,“现在2022年。”
“嗷嗷,谢谢你。”
真的过去了四年。
惜言躺回床上,眼里又隐隐含了泪。
真的不是梦,她真的穿越了四年。
惜言突然想到什么,“啊对了,顾伯,我今年二十一岁了,顾伯,您说我当时穿着汉服,那当时我身上还带着什么东西吗?”
她记得她穿越回来时,手里是拿着那一对黑白簪子的。
“啊,有的有的!”
顾伯忙在病房一角的一个盆子里翻翻找找,从里面拎起一件被江水和淤泥浸染的衣服。
“喏,我捞你上来时你就穿着这个。”
惜言瞧着那衣服,眼泪终于是没忍住落下来。
那正是她在大樊的官服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惜言的伤却莫名轻了不少。
也许是老天眷顾。
顾伯在那堆衣服里翻翻找找,又拿出两个簪子来。
“我发现你的时候呀,你手里死死攥着这两个簪子,阿谨正等着给你做手术呢,这簪子却怎么都从你手里拿不出来,我就想着,这东西一定对你很重要。”
惜言连连点头,“它很重要很重要,顾伯,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