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她突然明白过来。
惜言起身，拍拍屁股，拉起顾谨言把他往杨倩家带。
“喂？去哪儿？”
想来也是，顾谨言为了给惜言一个不留遗憾的婚礼，又是头面又是盖房子的，估计把他这几个月的军饷全给用完了。
当然，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
进了卧房，惜言翻出一张纸，又拎出一支毛笔，蘸蘸墨，歪歪扭扭地写起字来。
顾谨言就在一旁看。
“欠，条？”
“自今日，姜惜言借顾谨言五十两银子，利率一年一成，还期不限。”
写完，惜言又将自己的小金库翻出来，拼拼凑凑搞出来五十两，铜板碎银首饰都有，除了顾老太太留给她的那点儿家底，剩下的她几乎全掏了出来。
顾谨言明白了，但他绝不能要。
这点男人的气概还是要有的。
“姜惜言，要娶你的人是我，我怎么能反手要你的钱？”
顾谨言简直觉得自己是在被打脸。
男人的尊严还要不要啦？要不要啦？
“最近几月又没仗可打，你军饷就那么一点儿，要养活一大家子，现在还要请奶娘，我等你娶我，要等到老哦！”
顾谨言别扭地错过脸。
他就算要借钱，也绝不能借惜言的钱，那样多没面子哇！
惜言拍拍纸，“而且，我又不是给你钱，姐姐我这是在放高利贷好不好，今年借你五十，明年你得还我五十五，利滚利的好不好？”
顾谨言嫌弃。
“得了吧您，滚一成儿还叫高利贷？普通人家的利润都没你这么低。”
惜言惊了，“那普通人家都翻多少啊？”
“多少？”顾谨言仔细想了想，“最起码也一年三成儿吧？”
“三成？这么高？那不犯法？”
顾谨言看傻子一般瞧着她，“一年一番的还有呢，这很正常啊。”
惜言震惊，然后默默开始数自己的钱。
假如她一年翻三成，所有的家当全借出去，一年净利润十五两啊！如果明年就能收回来……
惜言双眼放光。
感觉“一夜致富”的命运招牌在向她招手。
一双手捞走了她所有的钱。
惜言抬头，傻不愣登地瞧着他。
顾谨言将钱一股脑儿揣在他的荷包里，然后重新写了一张欠条。
“一年一番？你疯了？这要滚起利润来，能把你拖垮的！”
惜言不同意，要撕那张欠条。
顾谨言不让。
他反握住惜言的手。
“惜言，其实我没告诉你一件事。”
“恩？”
“娶你，我爹我娘仍然不同意，如今顾家又有了次子，虽然我另外建了房子，也和我爹私下商定分开过的事情，但以后我们的处境依旧是只坏不好。”
“so？”
惜言挑眉。
“所以，让你再嫁给我一次，依旧很委屈你，所以，这些，就当是你的嫁妆啦！永远只属于你的。我以后也一定加倍对你好，决不让别人欺负了你去。”
顾谨言这傻瓜，总要将那么多不属于他的责任都揽到自己怀里去。
但也没办法，这就是封建社会。
惜言释然一笑，率先在欠条上按了手印，“那我祈祷你十年后再还我哈哈。”
顾谨言弹她一个脑瓜崩儿，也按了手印。
“哥！你果然在这儿！”顾青青从院外跑进来，“快跟我回去看看吧，小鱼儿又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