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言瞧着顾母身上那崭新的绸缎衣服,那惊讶的嘴自打她进来就从来没合上过。
这特喵的还需要猜?这根本就算是拿她当丫鬟使,自己好再坐高板凳当祖宗!
天哪,她这坐着都要大喘气的身子她瞧不见啊?
也是,人家有钱人家说了算。
不过,就算惜言要报答,也是要报答顾谨言,顾家其他的人,一路上没对她冷嘲热讽都是好的,现在还要她报答,啊呸呸呸!
惜言压下心里的吐槽,皮笑肉不笑,“知道了顾夫人,等我身子好些了就做。”
顾母点点头就往出走,一点儿也不想在这屋子里多呆。
中午,顾容黑着脸进了屋,把两个包子和一碗水往桌子身上一摔,骂了句“什么活儿也不干就知道吃白饭!”就出去了。
惜言没做什么表示,只心里打算着。
一面下床艰难地趁热吃了饭,等身上有力气了,再去将顾谨言的棉衣翻出来,破了的地方都尽可能地补一补,然后再穿上。
也多亏了顾谨言临走时和她说可以先穿他的衣服救救急,不然这阵子她还真没的衣服换。
换完了衣服,惜言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儿,躺床上又睡去了。
如是过了两天,惜言终于能下地走了,自己还没洗漱好,她就被使唤着去做饭。
顾家人吃了三天冷水加包子,早就腻得想吃些热乎饭了,全等着惜言一个病号儿去做饭呢。
于是,从这天开始,惜言就开始包揽一日三餐和打扫洗衣的活儿了,早上天不亮就起床烧火做饭,然后洗碗扫地洗衣服,再洗碗做饭缝补衣裳,砍柴挑水,晚上再次做饭洗碗烧水一条龙。
一天都不停歇的忙,还都是体力活儿,直将惜言累得要两眼翻白。
一开始顾母还能念着惜言大病未愈容忍她干活儿慢点儿,过了两三天就不行了。
总是甩冷脸的催,还不准惜言上桌吃饭,惜言倒是一个人吃的自在,就是太劳累,身子还是受不住,总时不时的发晕。
这么下去可不行,她得想个办法。
于是,每天,惜言都将自己洗漱地干干净净,又特意打扮地憔悴些,她人力气小,就不得不一趟趟地去山里捡柴运柴,而偏偏她生的好看,气质又好,总能在路上惹来一堆人地注视。
惜言冲每个看向她的人回以开朗的微笑,时不时还能聊上两句,渐渐的,西边屯子里的人便都知道了一件事——
新来的顾家人金贵,天天都指着他们家病重的新媳妇儿使唤呢!
这话自然传到了顾家二房的耳朵里,毕竟都是一家人,顾家二房还指望着落个好名声以后好在这里过日子呢,结果屁股都没在家里捂热,就传出了这号儿消息。
顾家二叔带着他娘顾老太太来顾家大房串门儿了,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俏生生的小姑娘,大冷天儿的蹲在院子里拿冷水洗衣裳,那手上,冻得都出血了!
顾老太太赶紧拄着拐杖跑过去,一把拉起惜言的手。
“哎呦喂!你就是我那二孙子的媳妇儿吧?大冷天儿的怎么还洗这么多衣服!瞧瞧手都冻成什么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