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言没回答，但她的表情是拒绝的。
卿九儿抛出了橄榄枝。
“只要你能停掉这一批，南蛮就能攻进来，到时候，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惜言猛地抬眼，情绪有些激动。
“你说得可当真？”
“我骗你作甚？”
可惜言突然又冷静下来，她垂眸想了想，又摇摇头。
这回换卿九儿不乐意了，她狐疑。
“你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就差这一步，不过是一个命令的事儿，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倘若是我从中做手脚撤掉了一批火药，那我的政事就出了纰漏，我如今不过就是个三品官，
你和大王爷随便一个人都能捏着这把柄威胁我，到时候，我们之间可就不是交易了。”
卿九儿的眼神闪了闪，明显有些不自然了。
惜言一针见血，“我现在能同你做交易，也不过是因为我是个正三品，你想解决的，看在我的官位上你都得考虑考虑。
可若我因此惹怒了皇帝，被罚了官，甚至被辞了，到时候，我回不回得去尚且不可知，命还在不在，那就不好说了。”
卿九儿一张脸的神色变幻不定，待惜言说完，她才故作镇定地笑道：
“你还真是谨慎，我都没想过这茬儿。”
“没办法，我现在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我夫君都开始怀疑我了，我要是再走错一步，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你说怎么办？”卿九儿急了。
“我照常发货，劫不劫的走，就看你们了。”
卿九儿思索一番，犹豫地点点头。
隔日，丽宁受大王爷所托给惜言传了信儿，说今年年宴的时候，让她将火药司的守卫抽掉一点。
惜言便知道是为什么了。
那一批火药还是断了，南边本来僵持着的战局一下就垮了下来，孟北舟和孟南阳极力抵抗，最终没能守住，一路连连败退。
今年的年宴比任何一年都过得消沉。
皇帝显然也没有要过年宴的心情，整个年宴的气氛都很沉闷。
今夜居然是卿九儿在跳舞，她的舞蹈带了些爵士的风情，整个大殿的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新奇的舞蹈，皆看得津津有味。
惜言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显得心事重重。
整个宴会仿佛都照常进行着。
“皇上小心！”
卿九儿的伴舞中突然出现一名刺客，跳舞的空隙突然向皇帝射出一支细短的小箭。
顾谨言反应最快，当即冲上去要阻止那支剑。
伴舞中又出了几名刺客，向皇帝攻去。
自大殿外又进来几名刺客，皆是冲着皇帝去的，殿内瞬间一片混乱。
卿九儿吓得在舞台中央尖叫，大王爷装作要保护她的样子接近她。
顾谨言与顾慎行还有几名官员都连忙冲去皇帝的身边保护他。
唯独惜言，坐在当场动也不动。
“惜言！快过来！”
顾谨言保护着皇帝，一边朝惜言大喊。
惜言为难地看他一眼，终于没动。
卿九儿一直悄悄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惜言真的不过去，心中对她便更信任了几番。
“有叛军！有叛军闯进来了！”
大殿外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惜言仍旧坐在原地动也不动，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
“怎么会有火药？为什么叛军会有火药？”
官员们慌乱地喊着，而皇帝，他的眼睛死死锁住惜言，满是愤恨。
他冷笑。
“大将军可真是娶了个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