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吖，不是啦。”
“那是什么？”
二老快要急死了。
顾慎行也急啊，但干着急也不是个事儿吖。
他扶着额角，“爹，娘，你们要做好三年抱不到孙子的准备。”
“……”
中午，终于送走了顾谨言这尊大神，惜言也累得腰酸背痛。
正要回去休息，余光瞥见树上阿素的衣角，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轻轻松松爬上树，惜言和她坐在一起。
阿素没说话。
她以前也不爱说话，但今天的沉默和以前不一样。
惜言瞧瞧她，视线下移，又用肩膀碰一碰她。
“喂，没挡好。”
阿素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随即爆红着脸将衣领又紧了紧。
“其实，再怎么厉害，再怎么能独当一面，到底都是希望能有个家，能有个依靠的是吧？”
阿素别过头，假装眺望远方。
惜言也跟着她一起欣赏风景。
“我以为我能独立起来，但到底，我还是贪恋顾谨言给的感情。”
阿素依旧没接话。
惜言晃荡双腿，轻轻叹口气。
“我大概，能理解你的难处，像你们这种人，不到离开主人的那一天，就不会有嫁人生子的可能，是吧？
而且，你这么优秀，这么年轻，我想，短期内危宁一定舍不得你。”
“我不喜欢他，你别瞎猜。”阿素突然出声，打断了惜言的独自丫丫。
惜言吧唧吧唧嘴，有些小尴尬。
“呃……哦。”
惜言犹犹豫豫地下了树，又犹犹豫豫地走了。
阿素瞧着她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阿素是想叫住惜言，问问她为什么不再说了。
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是啊，做他们这行的，少说废话，少费力气，无用的东西，他们从来不需要纠结和考虑。
可是顾慎行，是无用的吗？
阿素靠着树，冰冷的表情渐渐融化，眉间也挂上些许惆怅。
惜言又探了个脑袋回来。
阿素马上直起身子，又恢复了生人勿近的气势。
惜言冲她讨好笑笑。
“阿素，我有个问题。”
“什么？”
“如果顾慎行，愿意等你到可以嫁给他的那一天，你会嫁给他吗？”
“不会。”
没有任何犹豫，阿素又将头别过去。
惜言悄悄地走了。
阿素才隐隐觉得后悔。
不对，她是不会后悔的。
阿素这么劝自己。
今天边境的风光好像格外美丽，阿素看得出了神儿，也看出了几分情绪来。
她收回视线，揉揉略酸痛的眸子。
又突然顿住。
她所在的这棵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布包，熟悉的颜色和打结方式。
阿素仿佛又嗅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
她略迟疑，随即快速下树将布包拿上来。
窝窝头，大鸡腿，和一大盘小炒菜，一瞧就是顾二婶的手艺。
顾慎行这个家伙，又偷家里的粮食给她吃。
阿素拿起大鸡腿，大啃一口。
香喷喷的鸡腿突然多了咸涩的味道，阿素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她抬起袖子擦擦泪，又继续吃起来。
顾家大房，顾谨言喜气洋洋的各家奔走，虽然正值农忙时节，可顾谨言还是在一天之内找到了足够的人手帮自己盖房子。
顾青青主动站出来表示可以帮顾谨言照顾盖房子的事情，顾二叔及时拦住了她。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整天在一堆男人间抛头露面地像什么话？
结果，最后就演变成了顾二叔和顾二婶帮顾谨言看顾建房子事宜。
其实是为了顺便给顾青青物色好对象儿……
然而，就在此时，顾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