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我是俗人,自是想做最贪心的打算。”
“姑娘难道也觉得天要掉馅饼?”
“不觉得,我明白的,我想贪得些东西,必要失去些什么,所以大师,当真没有法子?”
“并不知。”
惜言不信,她紧紧盯着大师。
大师却不给她机会了,他自蒲团上站起,就要离开。
惜言拦住他。
“大师,能否告诉我,有谁能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姑娘,南柯一梦,醒了便罢,莫要纠结。”
南柯一梦。
惜言突然落下泪。
“大师说南柯一梦,到底哪边是梦?为何要做这场梦,那必是有缘由的。
佛家讲因果轮回,这梦便不能轻易过去。我知道我犟,给大师添了麻烦,大师要怎么罚我我都认,还请大师,解了我这一惑吧?”
“姑娘的坚持,竟比命还重要?”
“情义忠孝,哪样不比命重要?”
大师别过脸,不想正面着惜言。
他轻轻闭上眼,似是被磨得有些烦心。
“这答案,只有那边的我才知晓,姑娘若想得知此事答案,回去再问罢。”
“回去再问?若是不能回去,那岂不是已经晚了?”
“若我现在告诉姑娘不能再回来,姑娘就不会回去了吗?
姑娘不过是想为自己的弃情弃义找个心安的理由罢了。”
一针见血,将惜言的自尊血淋淋地扒出来鞭笞。
浓浓的罪恶感萦绕惜言的心头。
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惜言找回思绪时,满院子都找不到他。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来。
二皇子正与一位神士谈话,见惜言出来,他对那神士说了声什么,然后向惜言这边走来。
“姜大人,可是聊完了?”
惜言点点头,心里还有些乱乱的。
新官上任果真是很忙,为了将火药司里的敌人和朋友分清,为了将敌人的势力给牵制住,这一个月来惜言真正做到了起早贪黑早出晚归。
顾谨言简直比惜言还忙,听说他被大将军直接命令的,可见大将军是多么的勤劳了。
一转眼就来京一个月了,除夕这天,惜言给自己的肚子上垫了垫子。
四个半月,阿素终于显怀了,惜言也该装起来了。
顾谨言亲手为她做了伪装,戴起来逼真极了,而且很舒服。
惜言满足地拍拍肚子。
今夜皇宫里要设宴,惜言和顾谨言都要去。
他们来京一个月内,玉贵妃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动作,所以他们猜想,今晚玉贵妃可能会有所行动。
顾谨言倒是不打紧,他不过就是个官职不大的小武官而已,倒是惜言,惜言手里可捏着火药司的大权。
孟北舟一大早派人传话过来,今晚的宴会,他们和孟家两位公子一起去。
孟北舟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一个月也不过才好了半数,今夜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他居然也敢去?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孟家是个什么情况,便没有多想。
一直到了晚上,吩咐丝丝好好盯着顾家,惜言便和顾谨言一起往皇宫赶去。
除夕夜的宴会是一年中唯一一场前朝后宫都能参与的宴会,在这一天,所有的复杂矛盾都会凸显出来。
为了做足样子,四人到了宫门口,顾谨言先行下马,将惜言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
孟北舟伤未好全,即使精心装扮过一番,仍然掩饰不住他脸上的憔悴。
见此,孟北舟挑眉调侃道:“哎哟哟,怎么今晚这么腻腻歪歪的?欺负我们兄弟两个没媳妇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