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暗自撇嘴。
要不是惜言一定要她来，她才不愿意来丢这个人呢！
今天是年轻人的饭桌儿，所以顾二婶和顾二叔很自觉地进两人的卧房去吃晚饭了。
院子里，阿素，惜言，顾青青，顾谨言，顾慎行五个人围在一桌儿，把酒畅聊。
天南海北的聊，一边聊一边赌酒。
惜言三个女孩子都是酒桌上的白痴，完全属于知道规则不知道怎么玩的那种，结果没几局下来，三个女孩子就不行了。
顾青青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顾二婶能让她喝到这份儿上已经很不容易了，便提前将人给扶走了。
饭桌上便只剩下四个人。
惜言还稳得住，稳住了她才发现，阿素其实就是那种，酒量贼小，酒品还贼差劲的人。
此时，她已经开始一脚踏桌儿做指挥了。
“快！快发签子，姓顾的你别磨叽！速度点儿！”
顾谨言不满，“我也姓顾好不好？”
“姐姐我这里的顾，专指这猪！”
“喂！天天等着投喂的明明是你！”顾慎行坐得稳当，略显宠溺得瞧着她耍酒疯。
惜言趁机给他们满上酒。
“喝！快喝喝喝喝！”
“喝什么喝，签子还没发呢！”顾谨言挑眉。
阿素一跺脚，桌子差点儿当场断裂。
“慢死了！投箸！我们投箸！”
于是四个人又开始投箸。
这一投箸，惜言的优势明显上来了。
没办法，扔炸药扔多了，练出来的。
其实阿素也能投很好的，但谁叫阿素这会儿已经醉了呢？是吧？
结果几轮儿下来，两个大男人又给灌晕了。
都是舞刀弄枪的，谁能跟惜言似的天天练习投腕刀扔炸弹？
顾青青扒拉着窗户，给惜言拍手叫好。
院子里的热闹一直持续到深夜，惜言终于撑不住了，昏昏沉沉地要睡，她赶紧站起来，一摇三晃地往回走。
“我睡觉去。”
“你回来！”顾谨言一声大喊。
惜言还真麻溜地回来了，此时阿素正趴在顾慎行地背上指着他骂骂咧咧。
“干嘛？”
顾谨言一把将一张写满了黑字的白纸拍桌子上。
“你签！”
“你当我傻啊！我干嘛要签？”
惜言站都站不稳，干脆盘腿坐在顾谨言的脚边，眯眼费力地看着那张纸。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大字，“成亲契约”。
“啥玩意儿这是？”
“关于你拿了我二十两银子的借条。”
“你敲诈，我啥时候拿你二十两了？”惜言说着就要撕掉那张纸。
顾谨言赶忙拦下，义愤填膺，“三个月前！你才给我做了十两的衣服，剩下的你得欠着我！”
“我干嘛要欠你？我才不欠你的呢！”
惜言把那纸一推，费力地准备站起来，“我这就回家给你拿钱！”
“哎哎！”顾谨言再次拉住她，眼睛嘀溜嘀溜闪光，“你只要把这个字签了，我就不要了。”
“那怎么成，欠钱要还的，我凭什么不还你啊！”惜言翻着小白眼，声音嗫嗫嚅嚅，眼看就要睡着了。
顾谨言趁机搂住她的腰，在她的耳畔轻声哄道：“你忘了？你已经是我媳妇儿了，所以咱们这欠条儿就要一笔勾销啊？”
“我还没嫁呢。”惜言呢喃着，在顾谨言温暖的怀里躺着，她真撑不住了，要睡了要睡了。
顾谨言专门等着这个时机乘机而入呢，抬着她的胳膊，帮她在食指上沾点印泥。
“你真是糊涂了，咱们去年十一月成的亲啊，所以啊，你快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