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戎匆匆来看了一眼便又离开。
中午，惜言被带出去招待大家用大席，将军营前都是大大小小各种军官，顾谨言自然也在其中。
他紧紧盯着惜言的一举一动，寸目不离，一双手攥了又攥，怎么也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
惜言环顾一周，果然应九之没来。
她故意惊讶道：“应九之怎么没来？”
“他说身体不舒服。”第戎没在意，坐在上首继续给惜言夹菜。
“那不成，”惜言端起一杯酒，“他是你的得力助手，你这么大喜的日子，他总要有个表示不成，我去找他敬酒，希望我们以后能和平相处！”
惜言又拎起一个酒壶，准备撒丫子跑走，第戎揪住她的裙摆。
“你不是不愿意？怎么突然这么积极？”
惜言心中一紧，果然第戎这智商不是盖的。
“第戎，你把我的后路都封死了，反正我在大樊也举目无亲，以后八成就要在赤努这么过日子了，总不能，这辈子都和应九之不和，那样谁都累，你也在中间难做，不是吗？”
说实话，前面一大堆第戎一个字都没信，只有后面这句，第戎动摇了。
他目光渐柔，“你当真这么想？”
惜言转身，认真道：“不然，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
第戎低笑，神色沉沉，“姜惜言，你总要为敌人着想，当真脑子没问题？”
大婚呢，也就只有第戎这种人才能说出这么欠揍的话。
惜言“嗐”地一声儿，“也许真有问题也说不准呢。”
说罢，她跑去了应九之的帐篷里。
果然，应九之根本没病，他独自在帐篷里酗酒。
惜言进来时，他已经微醺。
“你来做什么？”
“来给你找不痛快。”
惜言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厚着脸皮在他跟前坐下。
应九之看都不看她，继续给自己斟酒。
“其实，你对将军，是有断袖之情的是吧？”
应九之饮酒的动作一顿，阴毒的目光随即射来，“谁告诉你的？”
惜言笑眯眯地，没回应他，“爱而不得，不好受吧？你想要的怎么也得不到，而我，却随意勾勾手指就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很憎恨我是吧？”
应九之猛地从床上做起，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很痛，但惜言没有挣扎。
“如果待会儿我出去，多了点什么东西，你想第戎会怎么想？”
应九之红了眼，明显是恨急了，却不得不在她轻言淡语中收回手。
“姜惜言！你真是好本事！”
“不是我好本事，是你没本事，偏偏在这个时代喜欢上一个男人，打着要为他付出一辈子的决心，结果却要看着他抱别的女人入怀，对你却隐含着厌恶，这种痛心，不难理解。”
惜言笑言，摇一摇小酒杯，一派悠闲的姿态，看了叫人觉得欠揍。
“你胡说，将军绝不会厌恶我！你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他对你什么态度，你这么敏感，不会感觉不出来。”
应九之被戳中心事，怒意一起，“你到底要说什么？”
“就是这些啊，就是觉得，看你落败很痛快罢了。”
应九之攥着酒杯，眼睛红的要滴出血来，很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惜言做足了奸人的姿态。
“咱们可都是穿越来的，还都是做火药的，利益这玩意儿你多一点我就少一点，所以啊……
咱们之间，偏要有个你死我活才是。”
惜言站起，和他碰了碰酒杯，从容一笑，无害地很，仿佛刚刚那话根本不是她说得。
“应先生，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