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走的决绝,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不省人事的顾容。
惜言不敢出去,下意识的怕被发现听墙角,直到顾谨言走远了,她才慌忙跑过去,用自己的披帛将顾容裹住,背着她下山。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好心,她要是不管顾容,万一顾容在这冰天雪地里冻出了什么毛病,她会愧疚一辈子的好不好?
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不问,那些恩恩怨怨的,也不能用这种事儿报复呀!
可怜了惜言这瘦巴巴的小身板儿,本来力气就没多大,偏还要大冷天儿地要背顾容三里地。
到了西屯子,屯子里来来往往的村民们见她这架势,只以为后山那边出了什么事儿,都上前来关心的问候。
也不乏吃瓜的人,惜言只好向大家囫囵地解释。
“本来是跟着我相公一起上山砍柴的,那会我相公回去送柴去了,容姐儿就留在原地捡柴火捆,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就晕了,我这才赶紧给她背回来。”
不知哪位大婶儿,瞧见了顾容刷白的脸色,猜测了一句,“这丫头不会是气血亏吧?瞧这小脸儿白的!”
惜言一边背人一边向大家解释,“我也不知道,这不赶紧送人回去看大夫嘛,先不和各位婶子说了,我先走了。”
“哎丫头等等!你相公刚过去,我这就叫他回来帮你,看你这小身板儿,就怕人还没背到家你先累趴下了!”
“谢谢婶子!”
惜言勉强笑笑,别说,她这老腰还真快支不住了,这顾容总有一百多斤了吧?
很快顾谨言就跟着一个婶子回来了,意味不明地看惜言一眼,就二话不说放下柴火将顾容背了回去。
惜言那个心虚啊,抱着柴火乖乖地跟着顾谨言回家了。
村民们看到这一幕,八卦之心顿时燃起。
人刚走远,这头村民们就围着圈儿地开始议论了。
“还说顾家大房那儿媳妇和小姑子之间不和呢,看这样子,也不像啊。”
“切,那人心隔肚皮,万一人家就是人前做做样子呢?”
“咋,你说人家姜氏是装的,怎么不说她那小姑子是故意坏人家名声呢?”
“就是呀,前段时间,那群丫头片子不还一个劲儿的说人家姜氏欺负小姑子,也没听说小姑子欺负姜氏啊?这会子人家姜氏亲自背着顾容回来了,你还不想着人家好,尽说人家是装的?”
人群中一妇人不屑一声儿,“瞧瞧人家两个,一个又是银丁香又是银簪子的,还穿得绸布,另一个戴了啥了?穿了啥了?你没看到姜氏那手上全都是冻疮?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另一妇人看清了来人,笑了,“杨寡妇,你就和姜氏关系好才这么说得吧?”
“我和惜言关系好是因为我觉得她是个好人家儿的,你甭管我和她关系怎么样,你就说我说得这是不是事实,她两儿都穿得啥戴的啥?惜言是不是满手冻疮?
人家刚来西屯子的时候是不是天天穿得破破烂烂地出去砍柴挑水,而她小姑子天天穿着绸缎往出跑?”
杨倩说完,带着自家儿子提着菜篮子走了,任由那些妇人们怎么想呢,她话说到就是了。
这也是惜言原来说过的,说话点到为止,让她们自己猜去吧。
果然,人群里又开始了纷纷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