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孟北舟那血肉翻飞的伤口,丝丝的眼泪就忍不住要溢出来。
她也照顾过重伤的惜言和顾谨言,但也从没这么赤裸裸的见过这么血腥的伤口。
丝丝被孟北舟糟糕的情况给吓怕了。
今日的雪比昨日的雪小了不少,但依旧是大雪纷飞的场面。
客栈外,除了他们打斗时和清理战场时清理出的一小片空地以外,其他的地方都积累了将近一尺的雪。
而且,他们刚才受到埋伏,若是大队伍护送孟北舟,就怕来不及,也怕路上的颠簸让孟北舟更加严重。
可若是小队伍护送,就怕又遭到埋伏。
惜言交代顾芽儿暂时看着小鱼儿,她跑去孟北舟的房间查探情况。
此时的孟北舟正静悄悄地躺在床上,苍白地脸色与满身地血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惜言探上他的额头,又量了量他的鼻息。
他的生命特征简直微弱的可怕。
惜言努力叫自己镇定地思考。
“孟北舟不宜移动,我去找个腿脚快的去城里请大夫来。”
丝丝忙不迭点头。
恰巧这时,顾谨言气急败坏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陆明。
“发生什么事了?”
“城门让封了,都是玉贵妃的走狗!什么狗屁的雪难不宜开城门,都他妈扯淡!”
得,最后一条救孟北舟的路也让给堵死了。
“我看,玉贵妃就是知道了孟二公子被重伤,存了心要耗死二公子。”
陆明也皱着眉头道。
顾谨言跑去查看孟北舟的伤势。
惜言靠着二楼的栅栏伤神。
丝丝显得比她还不安,来回踱步。
“所有人,我们马上出发,现在就去邻城!”
“惜言丝丝你们进来。”
顾谨言对陆明和惜言交代道。
陆明这就去安排众人紧急出发。
而这个屋子里,顾谨言托着孟北舟,指挥着丝丝和惜言给他勒紧伤口。
不能止血,但好歹能让血流得慢些。
孟北舟疼得闷哼一声儿,却没有转醒。
惜言探了探他的额头。
已经有些凉意了。
“丝丝,你就把马车里垫好被褥,一定要软和厚实!然后让出两个人坐的地方。”
“哎!”
丝丝马上跑出去办。
队伍要出发的时候阿素才堪堪赶回来。
丝丝和惜言都忙着照顾重伤的孟北舟,阿素便自发去了顾爹的马车里,照顾顾芽儿和小鱼儿。
小鱼儿终于吃上了自己的午饭,吃饱了也哭累了,马车里终于安静下来。
顾谨言骑着马和陆明在最前方探路,以防遇到危险。
同一时间,他叫陆明派出一匹快马去京城里通知大将军。
万一邻城也进不去,那就只能靠大将军派人来救孟北舟了。
大队伍在前方开路,以最快的速度勉勉强强开出一条仅能容一辆马车通过的小道来。
从中午到晚上,从晚上到凌晨,再从凌晨到半个上午,几百个士兵不停歇的拼命开路,终于将路开到了邻城。
这里的城守还算正直,得知来敲城门的是大将军的人,二话不说就开了门,还在第一时间将全城的大夫都找来给孟北舟看病。
耽搁了两夜一天的伤,孟北舟的身子温凉地可怕。
丝丝含着眼泪被大夫推出门外。
惜言作为女人也被请出诊室,她和丝丝面对面等在门口。
“我本想去帮孟北舟,但是我太没用了,反而给他添了麻烦,不然也不会连累他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