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戚仙儿想要进鸿胪寺之后,赵灵灵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去赵府的路上,她一直在试图劝着戚仙儿。
“仙儿,要不然咱们就别去了吧,你要是真的想要见那回鹤使臣,咱们去找大司寇帮忙不行吗?他是刑部尚书,怎么都会有办法的啊!”
“仙儿仙儿,你要好好想想啊,千万不要做傻事啊!这要是被我爹知道,被你爹知道,你这么大的胆子,怕是要打断你的腿啊!”
“仙儿……”
这一路上,马车里全是赵灵灵的声音,云茗坐在辕座上赶着马车,闻言摇头。
唉,小姐要是这么容易就说动的,她早就不会让小姐来了!
马车里,戚仙儿无奈又好笑的看向赵灵灵。
“灵灵,这件事你就当做不知道,伯父不会怪你的,毕竟事情是我提的,你什么都不没做啊,不对,你只是带着我去了你家,见了伯父而已,这点事情,伯父不会责怪你的。”
听到戚仙儿的话,赵灵灵蓦的睁大眼睛。
“仙儿,我是害怕我爹说我,但是我不是那种会让你一个人被责骂的人啊!”
“我知道,我知道。”
戚仙儿握住赵灵灵的手,“我这不是想要你轻松一些,不要老是担心吗。”
“可是……”
赵灵灵苦了脸,可是这件事怎么能让她放心啊。
那可是去鸿胪寺,见回鹤使臣啊。
朝臣私自会见使臣是什么罪名,朝臣子女会见使臣又是怎么罪名,这若是被别人发现,他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没关系的。”
戚仙儿安抚的拍拍赵灵灵的手背,“仙儿,早些让二殿下从陛下的禁足令出中来,这才是大事,这才是关乎我们所有人的事情。”
听到秦魏珂,赵灵灵愈发不安起来。
“仙儿,你在醉江楼跟我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这半个月的时间,六皇子秦魏宇真的可以做那么多的事情吗。
“恩。”
闻言戚仙儿淡淡的点了点头。
没有多余的话,却让赵灵灵心中十分不安起来。
就这样,赵灵灵终于闭上了嘴巴,马车也来到了赵府门前。
与此同时,在京都城外一百多里的驿站。
一群打扮奇异的马队而来。
领头的,是个五官深邃,年轻英俊的男子。
跟大魏人完全不一样的外貌特征,让他看起来充满了迥异之美。
“二王子,若是午时过后赶路的话,黄昏之前应该可以到达京都。”
一属下模样的人下马而来,走到男子面前说道。
男子扬起深邃的双眼,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泛起耀眼的光芒。
他微微眯起眼睛。
“好,就在这里稍作休息。”
“是!”
属下应答,立刻下去吩咐。
驿馆的门此时也被人从里面打开。
身穿大魏官府的官员走里面走出。
操着一口利落的官话,“阁下就是回鹤二王子独孤朽吧,我是这驿馆的负责官员,名叫周来。”
“周来?”
独孤朽蹩脚的重复了一句,异域的眸色微微缓和。
“周大人。”
他朝着周来行着笨拙的大魏礼仪。
周来赶紧行礼,“二王子飞,饭菜已经准备好,还请进去休息吧。”
“多谢。”
独孤朽感激的点了点头,带人朝着驿馆内走去。
周来站在门口,笑着看向每一个人、
清秀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这让每一个人都对他心生好感。
吃饭的时候,回鹤二王子甚至还跟他对喝了一杯,这让周来十分的感激,拉着独孤朽说了许多大魏的事情,尤其是现在京都中,刚刚发生的。
独孤朽拍着周来的肩膀,喝醉了酒水之后,他说话更加的含糊不清。
“周……周大人,你……你是个好人,你会有好运的!”
周来笑起来,趴在桌子上,脸颊红的像是猴屁股。
“多……多谢二王子!”
他挣扎着起来要给独孤朽倒酒,结果还没有等碰到酒杯。
他身子一晃,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打了个悠长的酒嗝。
独孤朽命人将周来从地上捡起来,扶着进了后院。
他站在月门处,脸上虽有些酒意,但是一双眸子却是明亮的厉害。
“二王子,马上就要到午时,我们是否要准备启程。”
刚才属下过来,对着独孤朽行礼说道。
“烈。”
独孤朽静静的看向某处,半晌后开口道,“你觉得方才那周大人的话,是真的吗?”
此时他用的还是大魏话,但是早已没有刚才跟周来对话似的蹩脚,如果掩住他的外貌,只听他声音的话,绝对会有许多人以为,他就是真真正正的大魏人。
被称为烈的近卫,沉思片刻,开口道。
“二王子,我们在回鹤的时候,便已经得到了关于大魏的线报,大魏二殿下与六皇子针锋相对,二人暗中为了东宫之位纠缠不清,属下觉得,现在这两位皇子的争斗,或许是真的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
独孤朽却是笑起来。
“水火不容?我瞧着倒是不像。”
他冷哼一声,双眼中迸发出妖冶之气,“那周来说,二殿下和六皇子争斗不已,但为何那大魏的皇帝却不做出什么动作来?看似他是在偏袒二殿下,但我倒是觉得,他谁都不偏向。
若是真的想要立下储君,那可以早有动作,为何现在还要等着两个比较有实力的儿子在这般争斗好强,他是在谋划着一处好戏啊。”
烈沉默下来,片刻后道。
“二王子,大魏和我们回鹤的风情习俗是不一样的,都说大魏皇帝爱民如命,那他的儿子他自然也是疼爱的很,就像是我们的王上,不也是喜欢大王子多一些,喜欢二王子……”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他垂头,“属下说错了话,还请二王子责罚。”
“你说的是事实,我有什么好责罚的。”
独孤朽笑着说道,笑容泛起些许冷意。
“我确实不被父亲喜欢,父亲喜欢的是大哥,我什么都不是。”
话语中透着一股自暴自弃的颓废意味。
烈皱眉,准备劝慰独孤朽几句的时候,忽然他神情一凛。
手中的利剑已经朝着某个方向奔射过去。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