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每天一如既往的上课下课,没有丝毫变动。
渐渐地,苏灼已经麻木,来这里,真的有意义吗?还是她没有找到金梦妍的那个梦。
村里没有自来水,只有一个公用的水井,所以,苏灼只好带上自己的衣服去村里水井边洗。
“大姐,你好!”苏灼看到一个女人蹲在井边,洗着比她自己还高的一堆脏衣服。
女人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苏灼再次叫了一句。
“大姐,怎么洗这么多啊,一次洗,伤手!”
村里的女人洗衣服没有洗衣机,没有橡胶手套,或许她们应该都没有听过。
所以,村里女人的手都很糙,苏灼见过几个家长,手都已经裂开了。
女人依旧没有搭理苏灼,苏灼本来不是多话的人,只是来了村里,宁静了太多,只听得到鸡狗猪的叫声,还有人们的呼唤声。
苏灼试着接触这些人,试着打开心扉,这种安静,让她不由自主这样去做。
女人头发有些乱,落下的发丝直接挡住了脸,苏灼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女人一边袖子落下来,沾到了水,她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挽起袖子。
“大姐,你……”苏灼无意间一瞥,却看见了她手上的淤青和伤痕。
女人迅速将袖子放下,又落到了水里。
看着慌乱的女人,苏灼起身,准备帮她,女人下的落荒而逃。
衣服还有盆,全部落在了井水边。
苏灼苦笑,自己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连一个女人见了自己都要跑。
苏灼摇摇头,继续洗衣服。
“苏老师好!”
苏灼抬头,“二丫,怎么是你?”看着背上背了喂猪草的小姑娘,苏灼有些心疼。
这些孩子,小小年纪,就要为家里着想,父母外出,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家里的活儿就落在了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身上了。
“我去割草,老师洗衣服呢!需要帮忙吗?”二丫懂事的问。
苏灼会心一笑,“不用,你赶紧回家吧,不然爷爷奶奶等急了!”
“好嘞,老师再见!”二丫说着便抬脚迈步。
“哎,二丫,等一下!”苏灼突然想到什么。
“二丫,她是谁呀?”苏灼问。
二丫朝着苏灼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女人脚步不稳慌张的逃离背影。
“她呀,她是村东头张家的媳妇,从来不出门,也就是这会儿村里人都去干活儿了,她才出来洗衣服,平时村里人都很少见到她的!老师怎么突然问起她?”二丫一脸茫然看着苏灼。
“哦,没事,她的衣服还在这里,随便问问!”苏灼看着女人的背影,总觉得怪怪的。
“老师,那我回去了!”
“好!”
苏灼住在那个破败学校东边的小耳房里,条件及其查,没有电,什么也干不了,到了晚上,只可以早早睡觉。
但是苏灼以前从开没有早睡过,苏灼每天的睡眠平均下来,应该只有四个小时。
虽然她在和张老四断绝关系前,名誉上不是孤儿,但是,她其实已经是一个正正意义上的孤儿了。
她要自己养活自己,所以,她必须去做兼职。
这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看了那个怪女人,苏灼睡不着了。
夜色也还好,月亮挺圆的,苏灼披了衣服就出去了。
苏灼一步步走着,农村和城里不一样,晚上没有音乐,没有霓虹灯,只有时不时的狗叫,还有女人打骂小孩子的声音,还有人家吵架的声音。
苏灼不知不觉沿着村里的路就走远了。
“谁?”苏灼突然一惊,前面转角处有人。
大半夜的,谁会在这里。
苏灼胆子大,也没什么害怕的东西,于是便上前查看。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人影发出声音,苏灼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这不就是白天见到的怪女人吗?
“大姐,是你,你怎么?”苏灼上前,女人后退,苏灼站住,女人颤抖着站不稳,苏灼要扶着她,女人吓得要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女人嗓子沙哑无比,声音像鬼一般,只有这声音极其独特,苏灼也才可以认出来是白天那个女人。
月亮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看着像鬼魅一般。
“大姐,你怎么了,冷静一点,大姐……”苏灼话还没有说完,女人便已经倒下了。
“大姐!”苏灼赶紧上前,吃力的扶着女人,好不容易把她带回去自己住处。
苏灼借着蜡烛光线,这才发现,女人全身是伤。
“怎么回事啊?这么严重!”苏灼一点点为她清理,却发现她不只是上身,下身也全部是伤痕。
苏灼只好褪去她的外裤,一点点帮她擦洗。
苏灼越洗,心里越发的难受,女人那里已经烂了,此时还在流血,究竟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怎么会这样?
一系列的谜团缠着苏灼,让她的心慢慢的沉下去。
次日,女人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是干净的衣服,而且不是自己的,瞬间跳下床,但是由于下体的伤,立刻疼的屈起双腿,跪了下去。
“大姐,你没事吧!”苏灼刚好进门,放下手里的水杯,扶着女人。
“你……”女人有些防备的看着苏灼。
“我是这个小学新来的老师,我叫苏灼,怎么,大姐你不知道?”苏灼来这里,是乡长都知道的,所以没有人敢动苏灼,再说了,陆敏行来过,那么大的动静,这个女人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你是新来的?”女人眼里先生闪现出光芒,还有惊讶,甚至于是希望,但是下一刻,光芒消失。
苏灼把她眼神变化看在眼里,可能是跟夜锦玄相处两年,他的特点,苏灼也学会了,看人,总是无微不至。
“你快走,离开这里,这里是一个魔窟,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待在这里,你会生不如死的!”女人推搡着苏灼,声泪俱下。
苏灼诧异,“你识字?”
女人顿住,显然,她在质疑苏灼关注的重点。
随后,女人点点头。
村里三十几岁,识字的女人几乎没有。
“那么,你不是这个村里的人?”苏灼试探性的问。
女人顿时泪如雨下,“不是,不是,我怎么会是这里的人呢!”
“大姐,要是有什么难处,你说吧,或许,我可以帮你!”苏灼认真的说道。
女人抬头看看苏灼,突然冷笑,“你一个女老师,这么柔弱,怎么能帮我呢,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