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女人!”陆敏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在凯子说到苏灼在医院时,陆敏行的心,不期然的一沉。
车子越来越快,凯子给了陆敏行定位,直奔目标。
“苏小姐,你没事吧?”凯子来到苏灼病房,苏灼刚好醒过来。
“凯子,快,你帮我,帮我……”苏灼眼泪簌簌的流,慌乱的话都说不清楚,要是警察说的是真的,那么,小国可能真的被拐卖了。
凯子第一次见见到苏灼失态,手足无措,任由苏灼抓着,片刻之后,凯子道:“苏小姐,你慢慢说,先别哭!”
苏灼冷静了些,将小国失踪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凯子也为难了,这人海茫茫,没有任何消息,如何去找人啊!
“陆少!住院部207!”凯子接了陆敏行电话。
苏灼知道陆敏行来了,从那天陆敏行离开之后,苏灼以为从那之后,陆敏行和自己已经彻底断了关系了,连认识都算不上,没想到,陆敏行来了。
一分钟之后,陆敏行出现在苏灼病房。
苏灼眼泪还有干,毫无形象,陆敏行风尘仆仆,却依旧儒雅如初。
凯子见陆敏行来了,便退出去,错身之际,陆敏行拍了拍凯子肩膀。
“你,没事吧!”陆敏行先开口。
苏灼低头,抱住自己,第一次,陆敏行看见苏灼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在金夜见她时,她就像是一个战士,有着坚硬的铠甲,而此时,苏灼已经全线溃败。
苏灼在乎的东西,都是一样样失去,年幼时母亲失踪,她渴望温暖的家,却有一个无情至极的父亲,她有最好的朋友,最后却一死一生,阴阳两隔,她有一个要保护的人,却被拐卖。
或许老天爷就是这么捉弄人,有人天生幸福,有人一生悲苦。
苏灼没有回答陆敏行的话,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看到陆敏行的那一刻,彻底崩溃。
“没事,我来了!不用怕,我在!”陆敏行两句话,苏灼一切的坚持彻底坍塌。
夜锦玄好,如神一般,也正是因为如神一般,苏灼对他,更多的是仰望。
而陆敏行,温润儒雅,容人于无形,无形之间就击败了一个人所有的防线。
苏灼坚强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不用怕,我在!”这样的话。
曾经,苏灼渴望母亲对自己说,可是,她都没有见到过母亲,后来,苏灼渴望父亲对自己说,可是,她成了被卖的赔钱货。
陆敏行走进病床,轻轻靠近苏灼,拍着肩膀,“没事了!人,我帮你找,你好好养伤!”
苏灼顺着陆敏行的力度,靠近陆敏行怀里,泪水打湿了陆敏行胸前的衬衫。
“没事了!”陆敏行说第三遍,苏灼哭的更凶了。
金梦妍死了,她有的是痛,撕心裂肺的痛,却没有痛快的哭过,因为连让她依靠着哭的肩膀都没有。
这回,苏灼的泪水彻底决堤,在陆敏行怀里哭了个痛快,仿佛是把这些年来所有的泪水,在这一刻都流了出来。
陆敏行无话,就这样抱着她,任由她哭着。
“你是谁?”夜宸手里拿着医用托盘,刚刚进门就看到了陆敏行抱着苏灼,眉头微微一皱。
“你又是谁?”陆敏行回头反问。
苏灼擦了一把眼泪,从陆敏行怀里直起身子。
“哟!看不出来吗?医生啊!”夜宸极其妖娆的转了个圈,看着陆敏行,眼中有些挑衅的意味。
夜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到陆敏行抱着苏灼,他就没来由的生气。
陆敏行感受到夜宸的敌意,男人之间,当为了一个女人的时候,总是一丁点蛛丝马迹都会无限放大,陆敏行毫不示弱,“哟,医生,这么轻浮懒散,医院也放心把病人交给你?”
夜宸是长得妖孽了些,身姿妖娆了些,但是,陆敏行怎么可以质疑自己的医术呢?
陆敏行说完,还顺便将苏灼往自己怀里一带,眉目稍抬,满眼胜利者的姿态。
在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两个男人间风起云涌。
苏灼不习惯被人触碰,更何况是在人前,苏灼自己动了身子,试图躲开陆敏行,没有想到,陆敏行揽着她肩膀的手力度却加重了几分。
“这个时候,应该是属于医生的时间,她有那脑震荡,你最好让开,否则,后果自负!”夜宸一脸挑衅,同时又此地此时,苏灼最需要的人是我的表情。
陆敏行转身双手扶着苏灼双肩,“什么?脑震荡?你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不是支教吗?怎么还大逃亡了?”
苏灼抬手抹开陆敏行扶着自己的双手,随即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没什么,就是被人打了一下,已经不要紧了!”
“什么不要紧,谁跟你说的不要紧,要是没有我,你就等着发烧烧死,脑震荡病死吧!”夜宸极其的毒舌,每一句话说出来都带着莫名其妙的怒气。
苏灼眉头一皱,看着夜宸,就像是看一个外来生物一样,这几天相处下来,苏灼也没见过夜宸这么情绪怪异的时候啊!
难道,难道夜宸一个月也有那么几天,所以心情起伏不定?
“你再说一遍?”陆敏行低沉的嗓音响起,具有帝王般的威严。
夜宸毫不在意,手里一边鼓捣着注射药物,一边抬手去碰苏灼的额头。
刚碰到苏灼,苏灼就躲开了,“别动,我试下你体温!”夜宸认真的说道。
苏灼就奇了怪了,试体温,不是一直都是用体温计吗?几时可以直接通过人手测量了?
陆敏行才不信夜宸的鬼话,“你怕不是测体温吧,趁机图谋不轨!”
“有人心思龌龊,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有的人那样!”夜宸一字一句都带着明显的指向意味。
“你……”
“够了!”陆敏行来不及开口怼夜宸,苏灼平静的叫了一句。
两个人同时闭口住手。
两个大男人斗嘴,有意思吗?苏灼就不理解了。
片刻之后,夜宸继续给苏灼换脑袋上的药,陆敏行咬牙切齿。
不过陆敏行转念一想,这才是换一个药,这算什么,卫生巾都帮她换过,还有人可以做到吗?只有他陆敏行而已,想到这里,陆敏行又有了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