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敏行说他要回一趟W市,连同杜少卿一起走了。
方幻儿特意打电话来问苏灼:“苏灼,陆敏行是不是去W市了?”
苏灼不明所以,于是说:“是啊,方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方幻儿:“哎,你可别误会啊,杜少卿那货说他和陆敏行一起去W市,我以为他是怕了我,躲着我呢,不是最好,否则,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苏灼闻言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挂了电话之后,苏灼就打开电脑,接着忙自己的事情了,精算师的日常就是和各种数据打交道,为各种企业的未来经济效益出谋划策,信息更新迭代太快,苏灼必须一边工作的同时,还要不断地自我学习和提高。
露西自从那天和苏灼不欢而散之后,除了每天晨昏定省的报个平安,顺便确认苏灼是安全的之外,本人三四天了,都没在苏灼面前出现过。
苏灼打了个电话给她:“喂,我说你气性有这么大吗?我就是随便跟你聊一下,你打算真的从此之后都不见我了?”
半晌,电话那头,露西才说:“以后你别提了,否则我真的再也不见你了。”
苏灼:“……好,不提了,气性真大。”
露西在挂电话之前,吞吞吐吐的说了一件事情;“那个,王诗雅不是死了么……”
苏灼:“我知道啊。”苏灼不知道露西为什么突然提及王诗雅。
露西声音有些小,犹犹豫豫的说:“其实,王诗雅否认她买凶的时候,我也动过要杀她的念头。”露西怕苏灼跳起来骂她,于是立刻解释:“但我只是想了想,真的没有动手。”
苏灼停顿片刻,她本来确实要骂的,但露西这么坦白,苏灼的火气就下去了不少,“我知道不是你,那也不是你会用的下三路手法,不过,你有过那种想法,应该也踩过点了吧。”对于露西这种行动派来说,苏灼完全知道她会怎么做,因为露西当出在教苏灼怎么杀人的时候,几乎是把当出她当杀手的训练的方式全部复制了一遍。
要不是莱恩时不时的去检验一下,苏灼八九不离十要被露西训练成一个职业杀手。
露西一咬牙,什么都说了:“王诗雅单独居住在一处个人公寓里,并没有住在王家,但是她偶尔也会回家住几天,我去混进王家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情,王家庄园里养了上百条大狗,半人高的那种。”
苏灼以为露西要交代怎么大事,结果就是发现人家有钱人宠物养的比较多而已。
“那个,露西,人家养个宠物怎么了?说不定王明轩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让狗崽子们排队赛跑,他看着玩儿呢。”
露西没理会苏灼的打趣,接着说:“宠物不奇怪,但奇怪的地方在于,那天养狗的人打扫的时候,从里面打扫出好多的白骨,都被狗啃得白白的。”
苏灼终于忍不住笑了,露西难得说这么多话,颇有一种把笑话讲残了的感觉,有条件的情况下,狗不肯啃骨头难道死赖着只吃屎吗?那不是贱吗?
“露西,狗这种生物啃骨头是正常的,不用大惊小怪的。”
露西幽幽的说:“可是那不是普通的骨头,而是人骨。”
“噗……”苏灼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喷了满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苏灼绝对认为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露西说错了。
露西这回则是用正常而平静的语调说:“你没听错,就是人骨。”
苏灼差不多要吐了,狗啃人骨,那么,人骨从哪里来呢?人从哪里来呢?
露西说:“当时我一门心思都在王诗雅身上,后来……”不是赌气了么,就没说。
苏灼冷静了片刻,于是突然开口:“今晚,我们去一趟王家。”
露西一愣,她以为苏灼会先怪她为什么不早说,冷了片刻露西才说:“好,晚上十点我来接你。”
苏灼眸子闪了闪,心想王家的秘密真是不少啊,口中对露西说道:“那今晚见。”
挂了电话,苏灼静坐着思考了一阵,这种事情应该通知谭杰,她们又不是行走江湖、、路见不平的大侠,她们也只是社会的普通公民而已,管这种事情已经严重的超出能力范围了。
但是转念一想,前几次,哪一次幕后之人露面不都是死无对证的尴尬局面。所以苏灼决定和露西两个人先去摸一个底。
当晚苏灼和露西来到王家庄园外围的时候,着实被震撼了一番这就是有钱人啊,朱门酒肉臭这句话真是千古以来最真实的大实话。
他们从庄园最偏僻的一侧进入王家,那边是古朴的园林建筑,她们继续往前,来到了一处比较现代化的建筑区,每一座建筑看起来都是艺术品,非常的有设计感,似乎就是用来让主人装逼用的,基本不能住人的样子。
穿过了那一片非主流的建筑群,露西拦住了横冲直撞的苏灼,“轻一点,前面就是了。”
苏灼立刻跟着露西停下脚步,狼狗很多时候可是比摄像头还精准的,比如摄像头就不能捕获声音和气息,但是稍微那么一点动静,就会惊动大概已经睡了的狗崽子们。
苏灼和露西远远的看着一个中年男人从狗院子旁边的小屋走出来,在路灯底下撒了泡尿,然后打着哈欠回去了。
苏灼一看前方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建筑,里面住的是狗,而高大建筑的旁边,本应该作为狗舍的地方,里面住的是却是养狗的人。
有的狗,比人高贵,有的人,不如狗。
露西带着苏灼沿着之前那个管理狗舍的人运送垃圾的路线重走了一遍,她们一路来到郊外偏远处的一个垃圾处理厂,露西之所以会选择在晚上十一点带着苏灼来查探,就是因为那个管理狗舍处理垃圾的人会在晚上十点多进行狗舍的垃圾处理,而郊外的垃圾处理厂,基本都是次日下午才会对垃圾厂进行清理,她们刚好可以赶上那一批被被新鲜清理出去狗啃干净的人骨。
刺鼻的臭味直冲脑门,苏灼缩了一下鼻头,露西随手递给她一包纸巾,苏灼颇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贴心啊!
苏灼分了半包纸巾给露西,露西斜眼看了她一眼,也没接,大步往前走了。
苏灼:“……”
露西边走边说,“当初训练的时候,什么恶劣的环境都经历过,这不算什么。”
在垃圾厂饶了好一会儿,终于找了全是白骨的那一处。
苏灼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是很亮的月光,露西打着手电筒,白骨上的连接处还有丝丝红色,还有被咬碎一半的头骨,各种粗细不一的骨头支楞八叉的像垃圾一样躺在垃圾堆里,其实那就是垃圾。
终于,苏灼在感觉自己全身一颤,鸡皮疙瘩退了好几层,胃里几次翻腾之后,不负众望的——吐了。
就在这时,露西一边挡着苏灼,一边将手电筒朝着垃圾堆的另一侧扫射过去,“什么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