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施亮,我没犯事儿,我是报案人,是证人。你又是谁?”
听了我的话后,那人竟放肆的哈哈大笑,就犹如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哈哈哈哈,证人?据我所知证人可不该出现在这里。这个房间是给等待审讯的嫌疑人准备的。”
说完,他起身走向了我对面的椅子。坐下后,依然盯着我的眼睛,等待着我的回答。
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虽说这人沙哑的嗓音中充满了阳刚之气,但浑身上下却布满了是阴森之气,与他对视一眼都觉得浑身不适。于是我连忙故作镇静,目光移至门口的位置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凶案现场报了个案而已。”
“呦,我还小看你了。你杀了几个人啊?”
“我再说一遍,我没杀人。我是好人,我是证人!”
我无助的高喊着,似乎这样就能够压倒我心中的不安。同时,也能让这个讨厌的男人闭嘴。可惜我错了,他不但没有停止对我的戏弄。反而变本加厉。
“对,你就这样说。这样会让警察多几分对你的信任,别那么快认罪。万一警察找不到证据呢。”
说完,他继续放肆的笑着。而我,却无心在与他对答。只是懊恼的底下了头,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在看到他,更不想在听到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
“施亮,出来一下。”
忽然,一位民警的召唤,将我从崩溃的边缘拉回到了现实。我迅速起身走出门外,尽快远离这个不属于我的房间和那个令我厌恶的笑声。
接下来,我终于被带到一间有窗户的房间,透过那扇半开的窗子,不时吹过的秋风让我感到舒畅了很多。房间里陈列整齐,两张宽大的办公桌并排摆放,显然是办公室的样子,这也让我的心态放松了许多。
面前是那位带我到警局的年轻警官,他静静的坐在真皮转椅上,似乎并不急于与我问话。好像是在等什么人。果然,还未等我将椅子坐热。一位身穿便装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并坐在了他的旁边。
不过,他看我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惊讶。随后转头对那年轻警官说:
“他就是嫌疑人?”
什么?我怎么又成嫌疑人了!这简单的六个字就如重锤一般击中了我的胸口,冷汗瞬间冒了出来。还未等我从惊愕恢复,那位年轻警官便轻蔑的说道:
“现在还不确定,一会儿聊聊就确定了!”
说完,一双绿豆眼儿,再次向我射来不善的目光。
“不会吧,他是A区施警官的儿子。”
“您认识我?也~也认识我爸爸。”
我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追问着这位中年警察。既期待这位前辈能够替我洗刷冤屈,又担心他会通知我的父亲,影响到他的伤势。
“施亮,你忘了吗,三年前你大学升学宴上,我还去过呢。”
我紧盯着这位当年为我庆贺升学的故人,全力在脑海中搜索着我的全部记忆。在三年前的升学宴上!老爸的同事、那应该就是?
“你是宋大爷!”
我突然喊出对他的称呼,就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用期待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这位多年不见的前辈。不过很快,那位年轻的警官便给我泼来了一盘凉水。
“老宋啊,既然你跟嫌疑人认识,我看你还是出去吧。”
“什么!你小子太猖狂了吧,别说施亮他还没被确定为嫌疑人,就算是,也没有你这么说话的。别以为借着你父亲的关系就可以目中无人,你现在的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要不是顾忌你父亲的面子,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这破事儿。”
宋大爷一席话毕,便要转身离去,可他在与我擦肩而过时,似乎捕捉到了我失落的目光。于是他停下愤愤不平的脚步,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说道:
“施亮,你要是真的有问题,那么神仙老子也帮不了你。但如果你是冤枉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虽然这个案子不是我负责,但要是因为办案人员经验不足,刚愎自用而耽误了事儿,我谁的面子也不给。在我这儿,只有真理,没有上层关系!”
说完,宋大爷恶狠狠的望了那年轻警官一眼,摔门而去。
随着警局防盗门“咚”的一声巨响。我最后的希望也被击的粉碎。眼前只剩下这位年轻而又轻狂的警官。根据我多年研读各种探案小说的经验,这样的年轻人无非是两种身份登场,要么是全无敌的高智商主人公。要么就是丑态百出,低能无为的打酱油选手。
我当然希望他是前者,但通过他轻飘的眼神和无理的言行判断。我估计这位新上位的官二代选手,应该不是什么主要人物。
“我叫高能,你可以叫我高警官,高副局长的儿子就是我,当然了,我很少跟别人提及我的父亲。”
我靠,不提及你的父亲?那你刚才是在放屁吗,我隐隐的在心中恶骂这位无能的高能。原本的不安和胆怯,瞬间化作对他的蔑视。我冷冷的看着这位自命不凡的警官,听他继续说道:
“好了,现在你可以讲讲了,在案发现场你都做了什么。”
“高警官,在药铺二楼的时候,我好像已经跟您讲过了。”
我有些无奈的看他,故作轻松,但又不敢太放肆,毕竟他到目前为止,还掌握着我的生杀大权。
“刚才是刚才,不过现在验尸报告和现场探查结果已经都出来了。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既然你父亲也是警察,有些事情不用我说的太明白吧。”
“高警官,您还是说明白吧,我还真的不太明白。”
高能冷笑一声后,将双脚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一边摇摆着他那真皮转椅,一边悠悠的对我说道:
“死者头部被钝器重击而死,室内所有窗户都是反锁的,而且老式的抽拉窗锁上,只留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所以凶手是不可能从窗子进出的。
那么唯一一条通往房间内的道路就有那条楼梯了。可根据仁爱堂的监控录像显示,除了死者在清晨登上楼梯,进入二楼后,就只有你一人在一个小时后进入。我实在搞不明白,这凶手除了你,还会有谁。”
高能说完后,自信满满的点燃一支香烟。如胜利者一般静静的等待着我举手投降。
我知道,据他刚才的这段描述,我的确是最值得怀疑的,不过,这里面依然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紧锁眉头的我,给自己来了一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面对眼前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