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巨蟒的鳞甲缝隙,可以清晰看见黄家身体散发出的金黄色光芒!
更要命的是,本来想借机逃跑,但两位仙家激战的地方正是唯一一条可以逃走的出路。而洞口左面的峭壁,无法攀爬,右面的山崖,黑暗中深不见底。
师徒二人端着猎枪,在洞口左右为难。而黄蟒两位仙家却是战得火热。就在此时,百事通突然发现巨蟒身体上的青光褪去,全部集中在腹部,似乎要与黄家展开最后一搏。
百事通感觉到机会来了,迅速举枪瞄向巨蟒头部,“砰”的一声射了出去。猎枪的子弹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致命的火光,正中那巨蟒的口中。
伴着枪声在山谷中的阵阵回音,蟒蛇剧烈的扭动着身体,口中鲜血喷涌。看上去是痛苦难当,而那深陷蟒腹的黄家仙儿也趁机翻腾的更加凶猛,白光也越来越亮。
小徒弟一看师傅这一枪效果不错,也跟着抬手就是一枪。也不知是他枪法神准,还是命中注定,这颗子弹正中巨蟒的七寸要害。瞬时间,蟒蛇便如僵死一般一动不动。
随后,一声如人一般的哀嚎破口而出,身体一抖,尾巴急速的冲师徒二人横扫过来!百事通身体矫健,一个翻身避过的蟒尾。
可惜的是,小徒弟经验不足,他还未从击中巨蟒的喜悦中惊醒,就被蛇尾结结实实的打在前胸。一声闷哼后,直落山崖。
百事通眼看自己的爱徒坠落谷底,自己却是无力相救。只撕心裂肺的呐喊了一声:
“小九!”
随后便晕厥过去。
晕晕沉沉,迷迷糊糊,百事通就在这模糊的意识中寻找着清醒的出口。当眼前的朦胧渐渐褪去,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模糊的几乎看不清样子,只听清这人隐约说道:
“你不必害怕,我就是刚刚你在洞底看到的灰家仙儿。我叫灰应天,本是几千年前的一只耳鼠,得道后在长白山修炼。那个与蟒仙搏斗的黄家就是这山洞的主人,也是我的老友。
今夜幸亏有你和你徒弟出手,否则不堪设想,本来依我的实力瞬间便可以收拾了那恶蟒,无奈我闭关期间真身法身都无法移动,无法用功。”
百事通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梦是醒,是人是仙。但通过这个人影硕大的耳朵可以判断,这就是耳鼠的化身。于是他战战兢兢的回应道:
“灰大人,这巨蟒是小人采得参王后引来的,半路上,我的大徒弟还被它吞杀了。所以射杀巨蟒,协助黄家大仙也是小人为了自保。惊扰您的修炼,小人确实是无心,还请您责罚。”
闻听此言,灰应天突然爽朗的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山洞中是嗡嗡作响。随后频频点头的对百事通说:
“哈哈哈,两百年前我在兴安岭斩杀了一条恶蟒,今天这蟒仙就是它的儿子,得知我闭关后前来复仇,跟你和你的参王没什么关系。不过你还真是够实惠的,有啥说啥,现在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今日一见是你我有缘,更何况你又出手相救。因此我必定会报答与你。我只要在闭关一个甲子,六十年后我就能脱胎换骨,在我出关之后,会保你家后人百年平安。”
灰应天说完,山洞中回响起豪放的笑声。这笑声再次让百事通头晕目眩,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百事通渐渐醒来。而此时的洞外却已是日上三竿,任凭浑身的疲惫与疼痛作怪,百事通也不敢在洞里多待一刻。他带着参王,背着猎枪,绕过洞外已是肠穿肚烂的巨蟒,飞奔下山。
不久之后,百事通将参王卖给了一个关内的富商,将一部分钱分给了两个徒弟的家人。便之身回到老家,在当地改行做了贩马的商人,至此也没进过长白山半步。
姨妈绘声绘色的讲述着百事通的故事,任凭满桌子的菜都已经凉透,我们却无心吃喝。见姨妈讲述完毕,我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追问道:
“姨妈,看来这个灰应天还真讲究,明明可以将责任推到百事通身上。却选择报恩,还要保护他后人。”
“你以为呢啊,这灰大人啊,可是修佛法悟道的。再说了,无论是狐黄白柳灰,都是有仇必报,有恩必报的。”
我一看姨妈这架势,也不敢在说笑,不过我还是没明白,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于是我也学着她的样子,一本正经的问道:
“姨妈,我不明白,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还真就跟你有着莫大的关系。因为啊,这百事通就是你太爷爷,而这事情到今年九月份正好是六十年,也就是说,灰应天,即将出关。”
“什么!我太爷爷!”
我惊叹的看着姨妈。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百事通会是我太爷爷?我记得太爷爷明明叫施百桐啊。
不过我转念一想,也算靠谱。听我爷爷说,太爷爷他老人家从小就博学多才,好学多问。加上他的名字叫施百桐,得个外号叫百事通也说的过去。
“姨妈,原来我家还有这么一段离奇故事,但是我老爸怎么没跟我说过。”
“你说呢?你老爸生长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还是个警察,当然不信这些传说,听后也就一笑了之。我这也是十几年听你爷爷说的,当时他还嘱咐我要把事情跟你交代清楚呢。”
姨妈说完,我心中就如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样样具全。想象着在不远的未来,会有一个灰应天这样的人物跟着我,真不知道是惊、是喜。
但是我还是没明白,这一切跟通古斯的邮包,跟小兰的死,以及她无名指上烧焦的痕迹有什么关系。
姨妈看我面色凝重,似乎猜到了我的疑虑,满面愁容的说:
“哎!说来也是缘分,姨妈的师傅便是当年与那蟒仙儿搏斗的黄家仙儿。他老人家得知我姐姐嫁到你们施家后也十分惊讶,一个劲儿的赞叹着说这是缘分。
不过前些天他老人家告诉我,有一波来自辽西,而且修为不错的人正在寻找灰应天闭关的地方。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用意,也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
所以啊,我师父也召集了在长白山修行的道友和仙家暗中跟随,保证灰应天能够顺利出关。本来这事儿不想这么早告诉你,可没想到这些人神眼通天,既然知道你是施家后人,而且还派人盯上了你。”
“盯上我?”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打断了姨妈的话。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一直在被人在暗中窥视。真搞不懂,这灰应天的从天而降,到底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