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真在跟我赌气呢。”
“小气包，妈妈抱。”
十四最粘楚染，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一直是这样：“明天陆亦哲过来。”
“他来做什么？”陆萧皱眉，手里拿着奶瓶子。
“看你儿子啊，反正你到时候少说两句，他年纪还小，你要让着他。”楚染最怕他们两个吵架了，到时候一个嘲讽来一个嘲讽去的，气氛多尴尬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陆萧敷衍了两句，搁下儿子去了书房，楚染去浴室放了热水，把儿子抱过去，在他脖子上套了游泳圈，让他进去玩耍一会。
小身子在水里扑腾着，别提多欢快，玩的自己一脸水，连带着楚染身上也是一身水，拿过干毛巾给他擦擦。
…………
自从有了十四之后，楚染很少会去画廊，那边一直都是交给专人打理，陆亦哲有时间就去那边打工。
“陆萧不在家？”陆亦哲进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陆萧，他们这是冤家呢还是仇人呢。
“在阳台呢，十四在沙发上。”
十四光着屁股躺在沙发上踢腿，刚才给他换尿片，换到一半来开门，陆亦哲走过去，挠了下他的脚底板，十四呵呵直笑。
“他怕痒，怕痒的男人以后结婚怕老婆。”陆亦哲的神论，楚染也笑了，“真要是怕老婆，我也没办法。”
“遗传陆萧，他不也是怕老婆。”
“……”
这个小妖孽幸好没有当着陆萧的面说，不然估计两人又要杠上了。
“你不在的时候，那个林晓晓来找过你两次。”
“哦，我跟她没什么说的。”
“也是，要是我是你，估计会抽死她，前夫的小三找上门，能有什么好事。”陆亦哲吊儿郎当的说着，伸手摸了下十四的小脸。
“难道你没刺激她？”
“当然刺激了，然后哭着走了，看样子找你挺急的。”
陆家小妖孽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自从上次和林晓晓见面后发生那样的事情，她现在出门后面都会跟着人，林晓晓自然是没了机会接近。
“没说是什么事情？”
“难道你还好奇，陆萧知道吗？”
“陆亦哲，你这样真的一点也不可爱。”
可爱？呵呵，真当他是孩子呢，若不是把他当做是孩子，又怎么会得到她的关心，陆亦哲垂下眸子，其实他今天来是有事情要说。
“我打算出国了。”
“这不是很好吗，国外的教育很不错。”
是有那么点难过，没有挽留，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还藏着那么点的不甘，要是他的年纪在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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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不挽留下，出国之后会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
楚染脸上依旧笑着，心里却“咯噔”一声，面上不动声色：“不是还可以打电话吗，还可以视频啊。”
“嗯，记得到时候带着十四一起视频。”
陆萧站在阳台，听不下去了，这混小子挖墙脚都挖到家里来了，“哗啦”一声拉开玻璃门出来。
“叔叔，舍得出来了。”
陆萧气啊，又不能当着楚染的面发作，抱起儿子坐在他们中间，一手托着儿子，另一只手横过来搭在楚染身后的沙发上。
“听你爸爸说要送你出国。”
“嗯，很快就走。”
“祝你一帆风顺。”
“叔叔，我还没走呢，说不准到时候又不走了。”
“……好”
陆亦哲在这边吃饭，楚染下厨，家里的保姆今天请假，原本陆萧打算下厨，但又不放心陆亦哲和楚染相处。
“在学校没有女朋友？”
“很多，不过也没你的多。”
陆萧过去也曾荒唐过一阵子，黑历史洗刷不干净，自然也是不敢让楚染知道。
“你现在年纪还小，好好享受学校里的恋爱。”
“楚染说早恋不好，影响学习。”
“难道学习好的就不谈恋爱？”
“你不用防着我，我是喜欢楚染，但不会不择手段。”
叔侄俩的聊天算是不欢而散，陆萧进去看看楚染做的怎样，十四交给陆亦哲看着。
“笑什么，笑我做的可笑。”
陆亦哲捏了捏他的脸，他的弟弟，正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嘴巴一努一努，这小子以后肯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陆家出来的都不好惹。
“十四，你说你爸幼稚不？”
十四咧着嘴呵呵笑，蹬着小短腿。
一直到下午送走陆亦哲，陆萧的脸一直臭臭的，就连楚染跟他说话也爱理不理，多半是被陆家小妖孽刺激到了。
“十四，妈妈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啊？”
下午的阳光慢慢西落，满天的云霞，一片片云彩堆积在天空上，金色的光照在阳台上，楚染把十四放在儿童推车里带着他下去。
小区下面不少人，有推着孩子下来的，也有牵着狗出来遛的，十四每次出来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躺在推车里摇头摆尾的。
“你家孩子几个月啦？”
遇见同样推着孩子出来的，难免会聊上几句，聊聊育儿经啦，孩子的成长问题。
哎，当初给孩子取名十四的时候，想以后给我家孩子也这样取名，但一想到万一是25号生的孩子，岂不是叫二五，某只九顿时就忧桑了
“孩子的启蒙教育一定要做好，我家这个，等在大一点，打算送去学钢琴。”
他家的孩子比十四大了不少，会说话会走路，十四现在还只会咿咿呀呀，因为不会说话，经常想要表达的意思大家听不明白，急的一头汗。
“等孩子在大一点，送去学学跆拳道。”
“男孩子学不错，我家这个是女娃，要富养，还是学学钢琴古筝。”
“现在培养一个孩子真不容易。”
十四窝在车子里要起来，抓着前面的栏杆自己厉害的坐了起来，咿咿呀呀的指着小区大门口。
“要出去啊，妈妈带你出去逛逛。”
外面的世界自然是精彩的，尤其是对于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过去一辆车，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看，看的脖子绕了大半圈才扭过来，又指着红灯咿咿呀呀。
“那是斑马线，那个是交通灯。”
“那个是小汽车，那个是电动车，还有那个脚踩的是自行车。”
楚染一一讲给他听，也不知道听明白没，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小汽车看，指着渐渐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兴奋的咿咿呀呀。
黑色的大奔，陆萧曾经也开过这个牌子的车，现在换了辆车，楚染看见停在他们面前的车打开车门，从里面下来一个男人，十四由指着车咿咿呀呀，到现在指着人咿咿呀呀，完全不懂他的火星语要表达什么。
“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上次顾小暖婚宴上一撇到现在已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楚染把儿子的手推车往后面移了移：“好巧。”这里地处市区，他的车从这里经过不算奇怪。
谢彦彬的视线落在手推车里咿咿呀呀的孩子身上，孩子长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是早产儿的样子，父母都是面容及其好的人，孩子的五官自然也是极为好看的，乌黑的眼睛好奇的瞪着他。
“我可以抱抱他吗？”
楚染没说话，只是把孩子抱起来，他自然的朝谢彦彬张开手。
他抱在怀里，孩子很软，因为还在喝奶，身上还有股子奶味，谢彦彬不敢用力，抱着的姿势有些僵硬，孩子在他怀里动了动，他只好换了个姿势。
“还是我来吧。”
楚染从他怀里接过孩子，十四忽然换了人，又开始咿咿呀呀一通，小短腿踢了楚染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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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叫什么名字。”
“小名十四，大名陆承允。”
“好名字，陆萧对你很好吧。”问出口后，谢彦彬就后悔了，他想听见什么样的答案呢，要是她说好，他无言以对，说不好，他也没立场。
“我先走了。”
“嗯，再见。”
陆萧站在小区入口，看见谢彦彬的车驶进车流，然后才慢吞吞的从里面出来，楚染推着手推车沿着人行道慢慢的走，夕阳西下，余晖的光十分美丽与宁静，抬头，陆萧站在不远处。
不知道他看见谢彦彬没有，就算是看见了，估计也不会说。
“十四，爸爸抱你。”
陆萧走过来直接把儿子从手推车里抱起来，作势往上面扔了扔，儿子高兴的嘴巴都流口水了。
“给他擦擦，都要滴下来了。”
“你来给他擦擦。”
楚染觉得陆萧应该是看见谢彦彬了。
“走，回去吧，出来也有好一会了。”
晚上，陆萧极尽缠绵，折腾了好一会，就是不肯放过她，这样的陆萧很少见到，褪去了防备，有点儿无害的样子。
“染染，等在过几年，我们在要个孩子吧。”
楚染有点走神，想到前些天晚上他说的话，他们已经有了十四，楚染还真没在要一个孩子的打算，抚养一个已经很不容易。
“你听见我说的没？”
顾小暖叉着腰凶巴巴的样子，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瘦了不少，原本圆润的下巴现在尖尖的，被她嘲笑现在变成了鞋拔脸。
“你说什么，刚才我没注意。”
“我说你走神都想些什么，你学校校庆，一起去。”
“你什么时候也掺和这事情？”
毕业有些年了，楚染一次也没回过，倒是那时候和谢彦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曾经去过，当时她忙，就没去了。
“你最近很闲？”
“无业游民能不闲吗？”
顾小暖辞职了，出去散心了一阵子才回来，前些天遇见厉轩，还问他最近情况怎样，结果压根连人都没见到。
“没继续工作的打算？”
“在说吧，学校很久没回去了，到时候一起去。”
楚染没拒绝，也就是去看看，顺便追忆追忆过去，抓住青春的尾巴。
等年纪随着时间增长，总是会不经意间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楚染回去问陆萧去不去。
“不想去，不过你要是去的话，我顺便也去看看。”
反正也只是多了个人，她在电话里跟顾小暖说了，带了只家属。
“别在我面前成双成对，看着就羡慕嫉妒恨。”虽然嘴上这么说，临挂电话的时候，问起十四的情况。
只是在去的路上，陆萧临时公司有事没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