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就在谢震刚进屋没几步之后,屋外再次传来一声叫喊,“人来了。”
听见这话,谢震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毒,随后将手中的匕首丢到了卢文成身前,吓得对方又连连往后挪了挪。
“我去会他。”谢震偏头看向青年,目光暗含深意,“这儿交给你了。”
青年会意:“是。”
见他点头,谢震这才冷着脸走了出去。
随后便传来一道吩咐:“方才那丫头可能来过,你们在附近仔细查看查看。”
青年上前关上了门,回身看向卢文成。
“卢公子,我也是奉命行事,您可不要怪我。”说着,他就捡起了地上的匕首,“要怪,您就怪那位沐小姐吧,若不是近些日子您同她走得近,公子也不会盯上您。”
言罢,他自己便好似安心了一般,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
“嘭!”
白瓷做的花瓶顿时破碎开来,落了满地。
青年神情恍惚地跌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后脑,可如注的鲜血还是不断划过下颚、脖颈,他抬头看向后方,模糊之间看见了一抹慌张的倩影。
沐听雨心悬在嗓子眼,见这人还有意识,当下也来不及多想,抄起一旁的凳子就往他身上一砸。
这一下之后,青年终是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沐听雨也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摸不准这人是死了还是晕了。
“呜呜!”
卢文成见她忽然没了动作,连忙往她那里挪动,口中呜咽。
沐听雨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扯下他嘴里的布头,神情慌张:“怎么办?我是不是把他打死了?”
“就你那两下,能砸晕人都算你运气了,还想打死?”卢文成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松开啊!”
“噢,那就好。”
沐听雨顿时松了一口气,颤抖着手替卢文成解开了绳子。
被松绑之后,卢文成第一时间是走到青年身前,想拿起他手里的匕首,沐听雨见状,心中一惊,连忙拦住了他:“你要干嘛?!”
“起开!”
卢文成一把推开沐听雨,随后拿起匕首放于眼前,并稍稍转动了一下脸颊,打量着谢震给他划出的那道伤痕。
原本还担心他一怒杀人的沐听雨见此,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大哥,现在很明显是命更重要吧?你不赶紧跟我离开这儿,还有心情在这儿照镜子?”
见伤痕不深,还不到留疤的程度,卢文成这才放下心来,斜了沐听雨一眼:“你懂什么?”
沐听雨也不恼,只道:“好好好,我不懂,那咱现在能走了吗?”
紧握着匕首,卢文成目光复杂地打量了一下沐听雨:“你是专程来救我的?”
“不是,我是被骗来的。”
“那你在屋外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走,为什么还要踢倒花盆引起他们的注意?”
“救你啊。”
“……”
卢文成忽然没了话说,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沐听雨见此,顿时就急了:“不是,大哥咱快走吧。刚才我砸他的那两声动静,勉强还可以作为你临死之前最后的挣扎,可这家伙半天不出去,外边搜寻的人肯定会起疑的。”
听了这话,卢文成这才扭头往门口走去。
“你给我等会儿!”沐听雨连忙扯住了他的袖子,“你干嘛去?”
“出去啊。”
“你……”沐听雨双眸一瞪,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得拉着他往窗户走,“这边!”
但正当她要攀上窗台的时候,卢文成却又伸手把她扯了下来。
沐听雨顿时不满地回头瞪他:“你干嘛?”
卢文成也不解释,只是拉着她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同她说了句:“躲起来。”说完,也不等她同意,就把她塞了进去,然后紧跟着他也躲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柜门。
这衣柜不大,两人难免有些拥挤,沐听雨顿时挣扎着想要出去:“干嘛非要躲在这儿,直接走不就好了吗?”
卢文成一把按住她:“别说话!”
“诶,我说,那小子该死了吧,怎么这门还关着?”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有人聊天的声音。
“不知道,要不进去看看?”
“走。”
听到这儿,沐听雨本就不安稳的心,顿时再次悬了起来。
片刻之后,就是“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怎么回事!”
两道凌乱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那小子人呢?”
“你来看,窗台上有脚印!”
“坏了,是那丫头!看来是她把人救走了,我们追!”
再之后,屋内重新归于寂静。
衣柜内的两人却都没有动静,反而在等了半柱香之后,这才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将衣柜推开了一道细缝。
在确认屋内只有地上的青年和一地狼藉之后,两人这才从衣柜中出来。
此时这间屋子反倒安全了,沐听雨也分出了一缕心神思考别的事情:“你怎么会被谢震绑到这儿来?”
卢文成看了沐听雨一眼,神情态度再不似之前热切:“这座宅院,本就是我的。”
“你的?”
沐听雨顿时表示震惊,但随后想到他和永华公主的关系,有一座宅院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于是便没有纠结于此,“可是这宅院里看着不像是常住人的样子啊。”
“这宅院位置不大好,所以我不常来,也就懒得置办下人了。”
“……”
对于这么豪气的话,沐听雨忽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最后只得转了话题,“那谢震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说……”
卢文成忽然一顿,看了一眼沐听雨,意味不明,随后轻咳了一声,继续道,“说想帮我规划一下院子,我就带他来了,然后就这样了。”
“他帮你规划院子?”沐听雨一愣,有些不信这说法,“你居然还同意了?”
“他说他了解你。”
沐听雨又是一怔:“且不说这话的真假,就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卢文成被问得也有些恼了,当下眉头一皱:“我要接近你,但温斯年总是处处阻碍我,这里距他家相去甚远,所以谢震建议我把这里翻修一遍,再以迁新宅的名义请你来做客,这样说够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