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欣儿被步榃这么一吓,跟个疯婆子没什么两样。
她反应过来后,跑上前去对着那些随从拳打脚踢:
“都是你们,昨晚就叫你们处理干净了,如今还没处理好。”
那些人被步榃打骂了一通,早就觉得羞愧和不忿,如今这个不是正经主子的疯女人又来打骂,自然不忍了,一把把她推开,然后起身出去。
南欣儿被推得倒在地上,愣住了,然后骂道:
“反了你们了?”
她的丫鬟过来拉她:“小姐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吧,待会儿表少爷再过来该怎么办?”
南欣儿一听表少爷,刚刚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她抓紧自己丫鬟的手臂,说道:
“走,咱们赶紧走。”
说着就要去收拾东西,她姨母的婆子掀帘子进来,冷笑着说道:
“表小姐就要这般回去了吗?夫人交代你的任务你都没有完成。”
南欣儿被她的语气刺激到,扔掉手里的东西,崩溃地喊道:
“那你还要我怎么样?你没看见刚刚表哥刚刚差点儿都要杀了我吗?我命都要没了!”
她脸上血迹还在,头发也乱糟糟的,这个气势,还真是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那婆子心里一悸,退后半步,
“是表小姐你自己冲动行事,不动脑筋,惹怒少爷的,你这样回去,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心里不由得鄙视这个表小姐,真的养尊处优惯了,一点脑子都没有,这么点小事都忍不了。
南欣儿气得指着她骂道:
“你看我行事,就不会过来劝我吗?你这妇人从头到尾都在看我的笑话,仗着姨母给你撑腰,压根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如今把事情搞砸,回去无法和姨母交代,你也讨不了好。”
那婆子想到后果,瑟缩了一下,自己果真太过嘚瑟,抱着看戏的心态看这个表小姐,如果无功而返,夫人会不会迁怒于自己。
那婆子的态度软下来,笑了一下:“表小姐您别着急,是我这个该死的老婆子的错。”
“哼!”南欣儿一甩袖子,走回榻上坐下:“如今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有什么好法子就说出来,否则咱们全等死吧。”
那婆子这下再也不敢托大坐下来了,眼珠子在转来转去,活脱一副刻薄相。
她上前一步说道:“到时候你就只说小少爷快不行了,府里需要大少爷回去继承,即使大少爷不想回去,那个姑娘知道少爷的身份,只怕也会劝的。”
“你怎么知道表哥有没有和她说过?说不定他们就是不回去呢?”南欣儿冷冷地说道。
那婆子一跺脚,“哎哟”一声,“表小姐,如今咱们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只得这么死马当活马医了。”
南欣儿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说道:“随意吧。”
估计那观仙儿真的知道表哥家到底是如何权贵,否则自己许诺她锦衣玉食的时候怎么会不要?
肯定是知道跟着表哥好处别锦衣玉食好得多,说不定那时候还在笑话她呢。
南欣儿心里扭曲地想着,她看了一眼站着的婆子,嘴角诡异地一笑:
她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让这婆子也尝尝滋味。
那婆子被她看的心里寒颤,表小姐的眼神这么这么奇怪,神经兮兮的,她忍不住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来,南欣儿早已经不看她了,眼睛转到别处发呆。
婆子看营房里乱七八糟,澡巾吩咐人来打扫,又叫南欣儿的丫鬟给南欣儿梳洗一下换件衣裳。
一切整理之后,总算看起来干净许多,只是南欣儿的头发依旧不能看,丫鬟拿了块纱布给她包起来。
步榃拉着观仙儿进来的的时候,南欣儿和丫鬟都瑟缩了一下,内心的恐惧无法抑制地冒出来。
只有那婆子,不住地拿眼打量步榃,内心暗道:这大少爷真的很像老太爷,甚至比老爷还要有气势。
观仙儿一言不语地走到南欣儿面前,南欣儿死死地直着身子,还没开口,脸上就“啪啪啪”地被打了三个巴掌。
那婆子和南欣儿的丫鬟都被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观仙儿是用尽自己全身力气来的,一下子自己的手也又痛又麻,但她仿似没有知觉一般。
对着用手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南欣儿说道:“这三巴掌是替我三只狗打的,你应得的。”
说完转身就走,步榃拉过她的手揉了肉,两人准备走出营房。
南欣儿没想到就只是被打了三掌而已,她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喊道:
“你知道你身边的人是谁吗?他是当朝丞相的嫡长子!你觉得你有何资格能站在他身边?”
观仙儿闻言,震惊地看了步榃一眼,没想到、、、、、、
步榃平静地看回来,仿佛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两人丝毫不管她的叫喊,脚步不停,南欣儿继续喊道:
“表哥!姨母的儿子马上就要不行了,他们很快就会要你回去,到时候整个宰相府都是你的。”
步榃转过身来,厌恶地看着她:“我早就说过,我不是那个家里的人,你最好赶紧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就扶着观仙儿一同回去,再也不管后面的人。
南欣儿癫狂地笑了几声,一把摘下头上的纱巾,“回去。”
她才不会相信,她南欣儿会走投无路,她一定会把这些无视她的人狠狠地踩在地下,让他们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那婆子欲言又止:“回去夫人怪罪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都这副模样了,不够尽心吗?”南欣儿冷笑着说道。
那婆子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境遇来,南欣儿才赖得理她,吩咐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那些被步榃打了的人,早就逃散,人数一下子少了许多。
南欣儿也不在意,让剩下的人收拾了紧要的东西,许多东西留在这儿,轻装回去。
这倒是便宜了村子里的人,顿时杖一和步榃对面的营地变得热闹非凡,一群人在那里扒拉他们见都未见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