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观仙儿可不打算这么安静地吃,她拿着筷子,犹豫地看向步榃,要问不问的。
步榃还不知道她什么脾性的话他就白做这么些时间了,“食不言寝不语。”他直接一句话送给她。
观仙儿眼睛一弯:“我家不讲究这个的,一边吃饭一边说话才热闹呢。”
“行。”步榃成全她,“说说吧,刚刚为什么要说你是我未来娘子,拿自己名声开玩笑?”步榃放下碗筷,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这世道对女子名声看得甚为重要,稍有不着,一个女子便是难立于这世间,所以步榃希望她能够矜持点,和他说说就算了,如今还有第三个人在呢。
“你想啊,一个姑娘家不辞辛苦来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找表哥,还问你我是不是你的心上人,根据我多年看话本的直觉这肯定是奔着你来的。
自古嘛,表哥表妹的就容易是一对,你要是说我不是的话,正合她意,说了她才知难而退,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她也就死心回去了,你也不必每次都要这么费力了。”
两人见一次说一次那种话,她看着都觉得累。
“那万一她不是奔着我来的呢?”步榃一听到什么话本,就觉得不妥,这玩意儿能看出些什么直觉?不就是些情情爱爱的玩意儿。
观仙儿放下筷子,笑得更开心了:“不是奔着你来的更好了啊,知道你有了心上人,不是孤单一人,不就心里熨帖极了,能够放心的回去了嘛!
就冲你每次见人家这态度,是个人都想早点儿走吧。”观仙儿耸耸肩。
步榃冷笑一声:“我什么态度?”难不成他还得对那些人温言软语吗?
“嗯,你觉得舒服的态度。”
观仙儿怂怂地开口,她也能看出些苗头来,估计步榃因为他姑姑的事情和是家里不愉快的。
步榃看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总之,你好歹是个姑娘家,矜持一点。”
观仙儿就不乐意了:“这世间有矜持的女子,也有性格活泼的女子,怎能要求大家都一样呢。
而且,步榃师傅,你还不是我相公哦,还不能管我矜不矜持。”
步榃看她最后得意地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一只偷腥成功的狐狸,有点儿可爱。
但他大多数还是无可奈何牙齿发痒:“我喜欢矜持的。”
观仙儿立马端正坐好,拿出自己的手帕捂着嘴笑,只露出灵动的眉眼和小巧精致的鼻子:
“我这样的,步榃师傅您喜欢吗?”
步榃勾了勾唇角:“我说喜欢什么样你就做什么样,这还是你吗?即使我喜欢,也是喜欢躯壳了,不是真的你了。”
“嘿嘿,随你怎么说。”观仙儿依旧笑得端庄大方,心里却想着:等我把你弄到手里,不把你搓圆搓扁泄愤!
步榃没眼看,放下筷子:“赶紧去吧。”
说着自己主动收拾起食盒来,然后拿去洗干净。
观仙儿心里赞叹:是个会心疼人的。然后她美滋滋地准备绕着院子走路。
步榃也没催她,刚刚吃饱就跑的话,对脾胃不好。
等到观仙儿结束步榃这边的事情,还磨磨蹭蹭地在门口不出去。
步榃奇怪地问她:“你不走,是要在这边做饭吗?”
观仙儿转过身来纠结地说到:“我要是走出去,不就被南欣儿看到了,多难为情啊。”
步榃一副看新鲜事物的模样看她:“你居然也有觉得难为情的时候,真是新奇。”
“啊,也对。”观仙儿不管了,直接打开门出去,不远处营口的人看到这边的动静,直接过来。
观仙儿边关门边说:“看吧看吧,这人就来了。”
“你爱搭理就搭理,不爱搭理就不搭理。”步榃懒得理她。
观仙儿可不是个让人请了不去的人,总不能让别人觉得尴尬。
所以那个仆人一说自己家小姐请她去坐一坐的时候,观仙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一走进营房,就被里面的熏香给熏到了,这也太香了。
南欣儿坐在小榻上看一副画像,见她进来了笑着坐起来。
“仙儿姑娘快请坐。”
观仙儿有点儿不自在,“叫我仙儿就好了。”
南欣儿捂着嘴笑:“欣儿可不敢这么无力,您是步榃表哥未来的娘子,我定不能失了礼数。”
观仙儿听她这样说,倒觉得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下一秒,南欣儿说到:
“只是其实,姨母属意的儿媳是欣儿,仙儿姑娘恐怕不能成为步榃表哥的娘子了。”
她说完,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笑容,只是眼神流露出的不屑十分明显。
观仙儿有点儿可笑,第一次遇到有人跟她抢男人,还挺刺激的,“为何不能?今日你表哥说的话你也听见了。
他就是和我在这里,你姨母属意你为儿媳又如何?你又不能让他随你回去,更不能让他和你成亲。”
观仙儿的话刺痛了南欣儿,她一甩自己的衣袖:
“成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我表哥私定终身,永远都不能得到他父母的承认。”
观仙儿耸耸肩:“那又如何?我是和步榃成亲,步榃承认我就够了。”
“你不觉得你很卑鄙吗?破坏我和表哥的亲事?”南欣儿情绪激动地说到。
观仙儿不上她的套:“还请你这番话和步榃说,与我说无用。我昨日还问过你步榃呢,他说他从未和别的女子订过婚约,除我之外。”
说完她就转身打算离开,南欣儿侧身喊到:“站住!”
观仙儿虽然很不想理她,但还是停下来听听她还要说些什么。
“你要如何做,才肯离开我表哥?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跟着杖一大师,过着漂泊的生活,你就算和我表哥成亲了,他只是个打铁匠,你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只要你答应离开他,我就给你锦衣玉食。”
南欣儿说的十分有把握,不信观仙儿不心动,一个跟着老和尚漂泊的人,定是身世可怜,没过过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