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是师傅。”观仙儿和母亲坐在前堂,杖一坐在上位。
“观夫人。”杖一笑呵呵地说到。
严夫人眼眶一热,看了看自己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站起来感激地向着杖一行了一礼:
“杖一大师,真的多谢您治好我们家女儿的病,要不是您,我家仙儿……”
她声音激动地说着,又行了一礼。
杖一抬起手来:“不要客气,仙儿与我有缘,我既然是她师傅,就要把她治好。
也是仙儿她命不该绝,上天保佑她长命百岁。
这些年啊,你和仙儿她爹一直暗中资助,仙儿也一直照顾我这个老头子,真的不用说谢谢。”
严夫人摇摇头:“要的。”
观仙儿看他们谢来谢去,站起来扶着自己娘亲:“娘,您就不要和师傅客气了。
仙儿会好好孝顺他老人家的。”
严夫人宠溺地看了一眼自己女儿,点点她的鼻子:“你呀,救命之恩怎么能轻易就说开呢。”
正说着话,门口就传来一道笑声:
“大伯母,仙儿妹妹回来了,这么大的喜事您也没跟我们说,真是的!”
观仙儿一听这个声音,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恶心,肯定是她的大堂哥来了。
果然,门口进来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神情猥琐,笑容阴险。
他一进门,看见粉妆玉琢的观仙儿,眼睛一眯,说到:
“仙儿妹妹如今是个大姑娘了,大堂哥都差点儿认不出来。
你的身子可好了吧?总不能你没好全,大伯父又这样,这样大伯母可怎么办呢?”
观仙儿气急,脸色通红,站起来恼怒地说到:
“大堂哥若是不会说话,就不必说话,免得说出口的话惹人烦。
我爹爹吉人自有天相,总会好起来的,这倒不劳烦您费心了。”
严氏也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厌恶,说到:“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我和仙儿母女俩还有很多话要说。”
观智旷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不招人待见,还是笑眯眯地说:
“做什么这么生气呢,你大堂哥我不会讲话。但是我关心你和大伯父可是真的。
仙儿,你的身体真的好全了吗?不会动不动就发病吧?”
杖一捻捻自己的胡须,站起来笑着说到:
“放心,仙儿的病已经好了,活蹦乱跳的。她爹的病我也会医治好的。”
观智旷听到观仙儿的病好了,脸色有一瞬的扭曲,他仿佛这时候才注意到杖一一样,阴测测地说到:
“原来是仙儿的师傅杖一大师,怪不得呢。那大伯父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人,也不等严氏和观仙儿说些什么。
观仙儿气呼呼地看着他的背影,跟自己娘亲说道:
“娘,他是不是这么些年都这么神经兮兮的,有毛病吗?”
严氏拍拍她的手:“他一直都有病,不然也不会推你下水。
天天过来打听,谁不知道他图的是什么!想得美!”
观仙儿也是心塞:“他是不是得了癔症,老觉得他应该占了爹爹的财富?”
杖一摇摇头,说到:“他啊,是脑子不好。”
三人噗嗤地笑了。
观仙儿想起自己爹爹的情况,很快又忧心起来,问道:
“师傅,您还没看我爹爹的情况呢,赶紧去看看吧。”
严氏一拍观仙儿的胳膊,说到:“你这孩子,你和你师傅刚刚赶回来,都没等你师傅休息休息。”
观仙儿吐了吐舌头:“我担心爹爹嘛~”
“无事,观夫人不用和我客气。”杖一笑得很随和。
“走吧走吧,娘。”观仙儿拉着自己娘亲,撒娇到。
严氏拿自己女儿没办法,只好不好意思地起身,说到:
“辛苦您了,杖一大师。”
杖一摆摆手:“不必客气。”
三人随即又回到严氏的房间,杖一敛神屏息把脉,又拨了拨观云清的眼皮,想了一下。
观仙儿着急地问道:“师傅,我爹爹他怎样了?”
“仙儿。”严氏拉拉自己女儿的手,示意她别着急。
杖一垂眸深思,好一会儿才回答:“他这样的症状,是被人下了一种名叫鹧鸪天的毒,沉睡不醒,没有直觉,但是又看不出任何的症状。”
严氏激动地说到:“是了是了,那些大夫都看不出云清是得了什么怪病。
直说他没救了,只能等死。没想到竟是被下了毒。”
她拿出帕子抹眼泪,哭得伤心。
观仙儿心疼地给母亲擦泪,又着急地问道:“师傅,那这个鹧鸪天,有药可解吗?”
杖一点点头,观仙儿和严氏随即开心,“但是,这解药很难寻到。”
母女两人的心像荡起的秋千,一上一下:“如何难寻?”
“需得无根之水,和陈年雪水以及羚羊角磨成的粉末,再加上这下毒之人的血做引子做成的药丸,方可解这毒。”
严氏哽咽地说到:“这无根之水和陈年雪水以及羚羊角倒是容易找到,只是这下毒之人,如何找?
我们连是谁下毒的都不知道。我们家老爷平时多做善事,从不与人交恶,是谁会下毒害他呢?”
观仙儿赶紧安抚自己的娘亲,继续问杖一:
“师傅,为何一定要下毒之人的血做引子呢?是因为这毒也与那人有关吗?”
杖一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点头说到:
“不错,这鹧鸪天阴毒至极,融合着下毒之人的血液,唯有再用他的血方可解。
不然,你爹爹只怕会恶化下去,到时候身体迅速衰败,再也醒不过来。
所以,要抓紧时间找到下毒之人。”
观仙儿看向自己的爹爹,多年不见,他两鬓已经生了华发,眼角也有了皱纹。
再也不是她记忆当中的青俊健壮模样了,爹爹老了,她的泪水不自觉地溢出。
“娘,您再把爹爹昏迷前的事情说一遍,咱们不要着急,爹爹肯定能救回来的,咱们一家肯定能好好生活下去的。”
观仙儿搀扶着伤心欲绝的严氏,劝慰道。
严氏擦了擦眼泪,强自忍着:
“那日你爹爹从庆河客栈和客人吃了饭回来,下午在账房算了一会儿账,晚上要用膳时,才迈出房门,就倒下来不省人事了。”
观仙儿又说:“那我们一个个排除,看那天和爹爹接触过的人,谁最有动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