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东心情复杂地回来,苦涩地看着观仙儿,自己以后都要关照这个女子了。
步榃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眼神深处的威胁一闪而过,暗中窥伺这易东,手不自觉地抓着观仙儿,宣誓自己的主权。
但是易东只是复杂地看了一眼他的娘子,便转身吩咐下人:“帮贵客安排好房间。”
观仙儿的房间和步榃的在一处,易东倒是体贴,没有将她夫妻二人分开。杖一的房间则是被安排到易东院子隔壁,方便随时召唤。
观仙儿看着这奢华的布置,咋舌,“这也太舍得花钱了。”
步榃捏捏她的脸,眼角笑意渐浓,“你若是喜欢,等回了家,我也这般帮你布置。”
观仙儿双手摇摆,“我不要,看看便好,若是真布置成这样,也不是我的家了。”
她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来的顺眼。
“信还在!”观仙儿晃着觉得自己的袖子有东西,一摸发现是她写的信。
“明日看看方不方便,你仔细收着。”步榃心疼地看着她,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就差一点儿,他们就能回去的碗。
“咱们先休息吧。”他看了看外面,夜色浓重,已经不早了。
观仙儿点点头,两人躺在床上,她窝在步榃怀里。
大抵是心里太过抵触这世子府,观仙儿翻来覆去总睡不着。她推了推闭着眼睛的步榃:
“步榃,你睡着了吗?”
步榃原本就忍着她在自己怀里翻来覆去的,如今她又呼着气往自己脖子吹,他自然是不忍了。
不过也没有立刻就将人扑倒,而是搂着她,贴近,观仙儿感受到她的变化,迥然。
“怎么了?你睡不着?”步榃呼吸有点儿紧促,人也紧绷着。
观仙儿点点头,双手推着他胸膛,“我不习惯这儿。”
她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和步榃亲密,太奇怪了,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
步榃和她默契,自然知道她不是在欲拒还迎,“乖,有我在呢。你闭着眼睛慢慢睡。”
说完,手臂更加紧实地搂着她,尽管身子热得烫人,也没有要她。
观仙儿听话地闭上眼睛,心里是觉得踏实了,可是步榃身上的变化实在让她忽视不了。
闭着眼睛酝酿了好久,也没成功睡着,步榃那儿反而越加过火。
“没事儿,别管我,你睡。”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步榃的声音又响起,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观仙儿默了一瞬,脸红心跳道:“你还是……别憋着了。”
步榃差点儿没忍住直接拿下她,呼吸都紊乱了,艰难地冷静下来,说到:
“别想这么多,这儿不是咱们的屋子。”
观仙儿脸上烫得快和步榃身上一样了,她尽量控制着自己不乱动,省得步榃难受。
“好~”她小声地回答。
夫妻二人就这么僵着,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才睡着。
第二日也无人来敲他们的房门,任由他们睡到日上三竿。
易东早早地去上朝,皇上虽然身子不行躺在床上,但是早朝还是照常进行。
天都未亮的早晨凝着霜雪,连带着呼出的起都带着冰碴子。
易东远远的看见宰相从轿子下来,并没有依仗着身份乘轿子进去。
他想起昨日的传言和自己所遭受的疼痛,脸上瞬间就没什么好表情。
直接站在那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宰相走过来,“见过世子。”
陈宰相倒是十分平静,不卑不亢地和易东问好。
易东扯着嘴角,“听闻宰相有意要替自己儿子择媳,也不知宰相问过自己儿子心意没有。”
陈宰相平日里和易东这个唯一的世子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加上自己平时深得皇上倚重,世子还要多看他几分眼色。今日怎么说话夹枪带棒,像是吃了火药般,离奇地管起他的家事来。
陈宰相声音平静,滴水不漏地回答,“自古以来,儿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作为一个父亲,自然是要帮儿子操心这些事情的。”
“是吗?”易东冷笑到,“之前我怎么听说陈家公子是在郊外的小庄子养大的?”
这话可是戳到了陈宰相的心窝子,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强硬起来:
“世子一大早倒是关心臣的家事。”
易东可不怕他,之前想着讨好他是因为想要让皇伯父看到自己有心,不是吊儿郎当之辈。如今皇伯父就他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侄子,他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他怕什么?
“不满宰相,你家公子与我相识,陈公子的事情我也知道,还希望宰相不要装傻充愣,免得自己儿子厌烦!”
说完,他还甩了一个冷脸,看都不看陈宰相,自己率先进去。
他们二人之间气氛不对劲,其他的官员也不敢多靠近,都是皇上倚重的臣子,他们讨好哪一边都讨不了好。
倒是陈宰相,听闻世子的话,脸红耳赤的,叱咤风云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这么下不来台过。
早朝上,他当堂就驳斥了世子提议的准许某人上任某职,半点儿不让,差点儿气得易东当堂发作,二人不欢而散。
陈宰相回到府里,气冲冲的,神情阴沉得仿佛能够拧出水。
南欣儿仗着如今肚子越发大了,宰相对她神色越发和缓,撑着肚子过去,和颜悦色地问道:
“老爷为何面色如此难看?”
陈宰相一看到她,就想起易东嘲讽自己的那些话,弄得自己下不来台,即使在堂上出了气,如今也梗着。
他一巴掌甩在南欣儿脸上,把她打得站不稳,后面的下人及时上来扶着才没有磕到碰到。
南欣儿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眼眶红红,身后的下人头埋得低低的。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欣儿哪里惹您不快了?”
陈宰相横眉冷对:“都是你这个蠢妇,撺掇着我帮士骏娶妻,如今我的脸面被人当堂踩在脚底下!南欣儿看他脸色可怖,脸上也麻辣地疼着,心里不禁打怵,泪花闪闪,一脸可怜地说到:
“老爷帮自己的儿子娶妻,有何过错,谁敢指摘您?”
陈宰相看她这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蠢钝如猪!蠢钝如猪!给我下去!”
他一拍桌子,竟是连人都不待见了。
南欣儿身子打颤,被下人扶着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