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脱口秀酒吧 夜 内(8.17扉页)
人 刘念白(脱口秀艺人白衬衣) 吴聪睿 李飞 杜帝 观众们
白衬衣:中国式的亲子关系,常常让我疑惑,很多人小时候都很爱父母,作文都会写,爸爸妈妈给我的太多了,结婚后就变成,爸爸妈妈给我的太少了。
众人笑。
白衬衣:还有男生是自己家的人,女生是别人家的人,这也让我疑惑,刚开始我以为跟远近有关,直到我收了一个年龄很大的患者奶奶,她的儿子在国外,从来没有回来看过她,女儿天天来照顾她,病友说:你女儿太孝顺了!她总是摇摇头:女儿啊,毕竟是别人家的人。我就真的不懂了,这个自己家和别人家,到底是怎么区分的?
某观众:看孩子姓什么!
白衬衣:那如果你姓王,你老婆也姓王,女儿也姓王,那你老婆到底算你们家的还是别人家的,你女儿到底算别人家的还是你们家的?
众人大笑。
白衬衣:如果这样,我建议女孩还是找同姓的男孩结婚。这样当你家里人说,你是别人家的人,你就可以跳起来反击,谁说的,我是你们家的人,我老公也是你们家的人,我们全家都是你们家的人!
观众大笑。
舞台上,白衬衣第一次露出正面,赫然就是嘴角含着坏笑的刘念白。但是渐渐的,他脸上的坏笑凝固了。
一滴眼泪的大特写,从一张脸上滑落。
13-2 盛济医院妇产科单人病房外 日 内(7.5扉页)
人 杜帝 刘念白 林未 贾峰VO 肖丽莉VO
杜帝和刘念白出来,又贴在门上偷听了一下
贾峰VO:要不咱们先保着,万一两个孩子都没了,那就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肖丽莉VO:那你赶紧去借钱,然后给医生说一声,让他们千万别把孩子拿出保温箱。
贾峰VO:我现在给我爸妈打电话,他们手里还有点钱。
肖丽莉VO(摔东西的声音):你这个混蛋你还说没钱,我打死你!
贾峰VO:别动气,我爸妈手里的是养老钱,都给老人家抠出来,我也不好意思啊。
肖丽莉:那等我回头上班赚了钱,我一定还给他们,你就让他们救救孩子吧。
贾峰VO: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
杜帝和刘念白对视一眼,忍不住击了个掌。
林未:戏不错。
两人吓了一跳,转身才看到,林未一直在门口等着。
林未:心是好的,但是恐吓患者和家属,是违背职业道德的。还好是被我发现,不是黄主任,我就心慈手软一点,杜帝,这一周你都别进手术室了,好好反省。刘念白,明天你跟着院里刚来的新实习生去进行为期一周的入院培训,好好清理下脑子。
刘念白:未未哥,不用这样吧?新实习生都是些本科生小屁孩,我跟他们一起去培训很傻哎!
林未:第一,请叫我林医生。第二,你要是不服,要不我明天晨会说给大家听听,看看领导们什么意见?
刘念白:师姐,你快救救我!
杜帝看了看黑着脸的林未,知道无法妥协了。
杜帝:服从上级医生安排。
林未拂袖而去。
杜帝叹了口气。这时杜帝电话响,杜帝看了眼电话,背对刘念白悄声接电话。
杜帝:妈,什么事?
13-3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楼下 日 内
人 杜帝 杜母 过往人群若干
杜帝匆匆来到楼下,看到等在那里的妈妈
杜帝:妈,你怎么还没走?
杜母:你爸去买票了,我趁他不在,赶紧来看你一眼。
杜母在随身背的小包包里翻出一张储蓄卡。
杜母:这个,你拿着。
杜帝:给我这个干什么?
杜母:这里面有两万块钱,你拿着花。
杜帝:这什么意思?
杜母:(硬塞给杜帝)给你你就拿着。
杜母欲言又止,想了又想,才鼓起勇气张口
杜帝:这可能是家里能给你的最后一笔钱了。虽然不多,留给你将来买个婚纱什么的,还是够的。你收好。
杜帝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看向杜母。
杜母:你爸在知道我怀孕时就说,以后财产都给儿子。
杜帝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杜母:你也别怨他,这些年因为没有儿子,他在家族里一直抬不起头,你奶奶气得病了几回。现在终于有了,他可以扬眉吐气了,觉得把这些年受的委屈都可以吐出来了。
杜帝:这钱哪来的?
杜母不吱声。
杜帝:我可是知道的,家里的钱他都攥在自己手里,你怎么存下的钱?
杜母:(只好承认)我跟你爸要的。
杜帝:(冷笑几声)想当初我上学的时候,他连学费都不肯付,现在居然“这么大手笔”给我两万块,看来为了儿子真的豁出去了。需不需要我现在签个协议,保证以后绝不跟他儿子争家产啊?
杜帝拿着那张卡,嘴唇颤抖,脸色气得发白。
杜母:杜帝,你别恨你爸,他有他的难处。
杜帝:妈!我从来没指望过要你们的家产。是,我之前上了八年的医学院,花了一些钱,可大部分都是我自己的奖学金和勤工俭学赚来的。我现在上班了,赚钱了,虽然赚得不多,但我省吃俭用,剩下的钱全部打回家里了,我做得还不够好吗?你们凭什么就认为我会觊觎你们那点家产,还自作聪明的给我两万块,把我打发了,在你们心里,我算什么啊,啊?!
杜母:是妈妈对不起你。
杜帝将卡递向杜母。
杜帝:这钱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杜母不接。
杜帝狠了狠心,将卡扔在了地上,转身走了。转身的瞬间,眼泪终于止不住了,她倔强地抹掉眼泪。
13-4 盛济医院妇产科产房 日 内
人 刘念白 苏叶 杜帝 护士2人 产妇一 产妇老公一
苏叶为一个瘦小的产妇接生,刘念白观摩,杜帝在旁边监管。
苏叶:来使劲,使劲,加油!
刘念白:产力还不错。
苏叶:对,她太瘦小了,骨盆入口平面相对性狭窄,还好胎儿不大,胎位也正常,不到两小时胎头就入盆了,后面的产程很顺利,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争取让孩子平安出来。
刘念白:不进产房不知道,原来,每个孩子的诞生都惊心动魄。
苏叶:作为一位年轻男士,你有这样的感悟,我觉得很欣慰,大部分男人即便是在产房亲眼目睹孩子的诞生,也不能体恤女性分娩的艰辛。
苏叶向上看了一眼,刘念白循着她的眼光看去,产妇的老公,一手握着老婆的手,另一手还在刷朋友圈。
杜帝一直在旁边发呆,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
产妇又哀叫了一声。
苏叶:来了,来,这一次集中精力使劲,胎头已经可以看到了,我们争取成功!
刘念白:加油,马上宝宝就出来了!
在苏叶的号令声,和刘念白的加油声,产妇的嘶吼声共同作用一下,孩子终于诞生了。苏叶拍了拍孩子,孩子大哭起来。
苏叶:嘿,哭声还挺响,是个小女孩!
杜帝听到小女孩三个字,发呆的眼神挪到孩子身上。
产妇老公激动地跑来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就去发朋友圈了。
护士把擦干净包好的小女孩,轻轻放在母亲胸前。
护士:恭喜你做妈妈了,2800克,快抱抱她。
产妇激动不已,抱着孩子,轻轻触摸着孩子的头发和小脸。
产妇:太好了,长得不像你爸!
产妇老公激动地跑过来。
产妇老公:老婆,我朋友圈100多个点赞了,都说女儿长得像我!
产妇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苏叶和刘念白都忍不住笑了。刘念白感觉到杜帝没有动静,他回头看看,杜帝站在旁边,眼神忧伤而空洞。
13-5脱口秀酒吧 夜 内(8.18扉页)
人 观众近百人 刘念白 吴聪睿 李飞 杜帝 检票员妹子 吧生
脱口秀酒吧里,观众正在陆续进场,刘念白带着杜帝、吴聪睿、李飞也在排队检票的队伍中。大家人手一只冰淇淋,边吃边走。
吴聪睿:好开心啊,我还是第一次来看脱口秀呢!
李飞:我查了一下,这家脱口秀俱乐部有一个神秘大咖,据说还是医生出身。
吴聪睿:医生说脱口秀?都讲什么?心肝肠肺脾的毛病?癌症脑梗心梗?要不我们妇产科子宫肌瘤卵巢囊肿?我天,这观众能笑得出来吗?
刘念白:人家是来说脱口秀,又不是来看门诊,怎么被你说成这样?
吴聪睿:我想象不出来呀。
李飞:也有可能只是个读过几天医学院的人,拿医生的抬头来吓唬人。
刘念白:才不是,好吗?
李飞:你急什么?又不是你。
刘念白还要说什么,吴聪睿戳戳他,让他注意杜帝。只见走在最后面的杜帝,只管发呆,冰淇淋化了一手都毫无察觉。
吴聪睿:你是不是又气你师姐了?
刘念白叹口气,从包里掏了一袋纸巾,径直过去把杜帝手上的冰淇淋拿走扔掉,又帮她把手擦干净,如此暧昧的场景,让吴聪睿和李飞都张圆了嘴,杜帝却毫无感觉。
刘念白:(手在杜帝眼前晃晃)师姐,师姐!
杜帝回过神来。
杜帝:干什么?
刘念白:请你出来散心,你就高兴一点嘛!
杜帝:要不是你非说我今天欠了你人情,逼我过来,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地方。
刘念白:师姐,我知道你被罚了,心情不好,聪睿姐今天心情也不好,所以我特意请你们来看点开心的。师姐你想啊,虽然我俩被罚了,但是我们救了一个女孩啊,你应该高兴,应该有成就感,对不对?
杜帝:(语有深意地)对,应该高兴。
吴聪睿、李飞两人随着刘念白找到前排的座位,吴聪睿刚要坐下,发现杜帝没跟过来。
吴聪睿:咦,杜帝呢?
众人环顾四周,看到杜帝正在吧台刷卡。刘念白挤过去。
刘念白:你买什么了?不用买的,我请你们。
杜帝:不用你。
吧生神秘一笑,拿起话筒。
吧生:今天吧台这位杜小姐,请全场所有人喝酒,每人一瓶啤酒!
全场欢呼鼓掌。吴聪睿脸都绿了,慌慌跑向杜帝。
吴聪睿:你疯啦,干嘛花那么多钱!
杜帝(举起卡):为了高兴。(对吧生)对了,有什么小吃?薯条鸡翅,爆米花之类的,每人再送一份!
吧生(大喜):敞亮!马上安排!(对念白)这是你朋友?太壕了,以后这种朋友多带几个来。
刘念白和吴聪睿担心地看着杜帝,杜帝却满不在乎。
吴聪睿:杜帝,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杜帝:(强装高兴)没事,我高兴,这份喜悦没人分享怪可惜的,所以就让大家跟着我一起开心开心!走吧,坐过去吧,演出马上开始了。
吴聪睿只好跟着杜帝回到座位坐好,眼看着观众都慢慢坐满了,刘念白还迟迟没有过来。
李飞:这个刘念白,干什么去了??
话音刚落,全场灯暗,一个声音开始播发演出须知。
演出须知(VO):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首先确定您将观看的是一个医生的脱口秀,本场脱口秀最大的特色是,如果您在观看期间,突发心梗脑梗,将在黄金救助时间内得到抢救,毕竟,演员是个医生。该脱口秀又叫,包你在现场笑不死脱口秀。
众人又笑。
演出须知(VO):基于本场脱口秀艺人的特殊身份,请大家拍照录像时,不要拍摄艺人的脸,脚、腿、屁股以及其他部位均可以,艺人不希望将来在看病的时候,被患者指着狂笑。谢谢配合,演出马上开始。有请我们的,白医生!
正在发呆的杜帝不由看向台上。众人拼命鼓掌欢呼,台上,一个白衬衣缓缓走出。吴聪睿、李飞都睁圆了眼,那上面出来的,正是刘念白。
吴聪睿:这不可能吧?
李飞:难道我们身边还藏了一个明星?
刘念白上台,逆着灯光眯着眼,在人群里看到了三个女人,他对杜帝笑了笑,杜帝面无表情。
刘念白:作为一个妇产科医生,我喜欢问那些临产的家庭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生孩子?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有人说,生孩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有人说,我到了生孩子的时候了。还有人说,为了传宗接代啊。这些回答都很无趣,直到有一天,一位特别自信的男士说,我认为我要把我的优秀基因流传下去!我很佩服他的自信,但后来他的基因检测表明,他传承给孩子的东西,可能并不是孩子需要的,比如,秃顶,大脸,单眼皮。
众人笑。
刘念白:还有,遗传病。
众人又笑。
刘念白:当这种自信的家长教育孩子的时候,特别理直气壮,你爸爸我数学这么好,你为什么连乘法表都背不会?我希望孩子们多学一些医学知识,这样他们就可以反驳,我没有继承你的数学才华,可是我继承了你的龅牙啊,爸爸!不是我选择性继承的,是你选择性遗传的,爸爸!
众人狂笑。
吴聪睿和李飞已经笑翻了。
李飞:真的真的,我爸老觉得我丑,我说你要是长了一张陈道明的脸,再来骂我丑行吗?
两人全然不觉,身边的杜帝已经消失了。
台上的刘念白坏笑渐渐凝固,看着杜帝的空位子,他开始心不在焉。
一阵又一阵的笑声,回荡在酒吧,观众酒喝光了,小食吃完了,脱口秀也接近尾声了。(这部分演员随意发挥)
刘念白:今天的脱口秀就到这里,你们的病好了吗?
众人:好了!
刘念白:我们下次见!
大家起立鼓掌,吴聪睿才发现杜帝不见了。
吴聪睿:人呢?
李飞:是不是嫌无聊回去了?咱们早点走吧,明天还有一天的班。
吴聪睿:我跟念白打声招呼就走。
刘念白下了场,一边回应观众签名的需求,一边迅速穿过人群,在酒吧里寻找杜帝。
吴聪睿:念白,我和李飞先走了。
刘念白:我师姐呢?
吴聪睿:她肯定是嫌无聊,悄悄跑了。
刘念白:那你们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微信。
吴聪睿:好的,明天见。
刘念白:明天见。
刘念白还不死心,继续在酒吧里寻找,在酒吧一个偏僻角落的卡座里,他终于见到了缩在阴暗中的杜帝。
刘念白从隔壁桌拿了一盏蜡烛灯,慢慢靠近过来,阴暗中,杜帝的脸慢慢亮了,刘念白赫然发现,上面全部是泪水,杜帝哭崩了。
刘念白:我还是第一次说脱口秀把人说哭。
见杜帝没反应,刘念白没再说话,看着杜帝那张平时坚硬冷漠的脸,如此脆弱。
刘念白没说什么,把灯放回隔壁桌,慢慢坐在杜帝身旁,轻轻用手把杜帝的眼泪抹掉,然后抱住了杜帝。
杜帝没有挣扎,在刘念白的怀里,哭得浑身颤抖。
13-6 盛济医院妇产科会议室 晨 内
人 妇产科全体医生 王英及部分护士助产士
林未:家属昨天改了主意决定两个都抢救,所以目前情况还比较稳定。
田主任:嗯,不错,救一个是一个。接下来请黄主任部署三个月后的妇产科大会参会事项,考虑到黄主任月份大了,这次妇产科大会由林未带队。
林未:我不去。
田主任:为什么?
林未:我又不是主任,又不是教授,带队出去丢盛济的脸,您还是找其他主任吧。
田主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田主任:你知道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吗?你知道在这次大会上,能够见到多少业界大拿吗?林医生,我希望你多认识一些评审委员会的人,并且配合我进行科研项目的研究,提升科研水平,早日成为盛济的优秀人才。
林未(哂笑):没有职称就不是人才了?我的兴趣只有临床,我只喜欢开刀,不要拿这些事情来烦我。
田主任:不光是人才,我希望你能成为这些年轻医生的楷模。
林未:楷模有黄主任一个就够了。
田主任:(急了)你能不能有点……
黄韵玲连忙打圆场
黄韵玲:田主任,会后我跟他布置吧,今天先散会。
田主任:好吧,散会!
众人纷纷起立离开,杜帝收拾桌上的笔记本和病历卡,刘念白在旁边帮着收拾,两个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
杜帝像触电一点迅速把手缩了回去,刘念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杜帝:看什么看!嫌今天活少吗?
刘念白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道歉逃跑,而是眼神很深很深地看着杜帝。
刘念白:你好一点了吗?
杜帝立刻拿起所有东西走了,没有回答。两人的气场很是尴尬。
而另一边,李骏骁递给吴聪睿一个沉甸甸的大袋子,吴聪睿打开,看见里面一桶巧克力,忍不住给了李骏骁一个“你懂我”的甜笑。
人散尽后,林未无聊地转着笔,等黄韵玲开口。
黄韵玲:算算,张主任也走了快一年了。
林未:怎么?你打算拿张主任来压我?
黄韵玲:我不会拿任何人压你,我们两个人是同期的住院医,当年你是张主任最得意的弟子,就像现在的杜帝,在学校成绩好,帮老板干活从不掉链子,临床上一把好刀,谁都觉得,你是张主任教书这么多年,最有希望继承他衣钵的学生。
林未:说这些干什么?
黄韵玲:林未,距离那件事发生,已经8年了。这8年来,你放弃了一切上升的机会,拒绝参与科研,拒绝写论文,一门心思就只是开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还在的话,会怎么看你?
林未:她不在。没有这种假设。
黄韵玲:你颓了,张主任不得不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我身上,这些年,为了不辜负他的期望,我努力的很辛苦,别人都说,我是那一届女医生里的传奇,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替你在努力。
林未:是吗?可是我不需要。
黄韵玲:你一身的好学问,好本事,不要辜负了,我怕是已经到顶了,将来,恐怕是没有能力再向着张主任期待的方向前进。你能不能把我替你努力过的份额,补偿回来?
林未:这是什么话?你不就是生个孩子,休息几个月回来后,继续青云直上,大好的前程等着你。你依然还是那个事业家庭完美兼顾的传奇女医生,不,说不定还能当个女院士呢。
黄韵玲:(隐忍的表情)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帮我完成这次带队吧,学术界那么多张主任的好朋友,以前都很关心我们,难道张主任过世后的第一次大会,他的学生要全体缺席吗?
黄韵玲眼中含泪,林未不再反驳了。
林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黄韵玲不自然地把高领T恤又往上拉了拉,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黄韵玲:哪有,可能孕激素引起的情绪波动吧。我要去做彩超了,你先做个计划,可以吗?
林未:好吧,我是看在你大肚子,帮你的忙,下不为例。
林未说完走了,黄韵玲神色黯淡,脖颈处露出一点伤痕。
13-7 盛济医院妇产科检查室 日 内
人 黄韵玲 B超医生
B超医生将彩超单拿给黄韵玲,黄韵玲看着宝宝清晰的五官
黄韵玲:怎么跟老大长得这么像,尤其是鼻子。
B超医生:你生二胎,老大是什么感觉?高兴还是生气?
黄韵玲:(明显犹豫了一下)高兴,老大一直想有个人跟他作伴,我也是担心他太孤单,现在的男孩子就喜欢在家玩游戏,交的朋友都是网上的,整天打打杀杀,太暴力了。如果有个弟弟或妹妹,孩子应该会多一点情感交流吧。
B超医生:高兴就好,你说像咱们父母家里都是四五个,老大不但不敢吃醋,还得照顾弟弟妹妹,现在生个二胎怎么那么难,小心翼翼的。
黄韵玲:可能是因为现代人都太爱自己了,对自己的情绪就看得特别重。(想起了什么)表达方式也都很激烈。
13-8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走廊 日 内
人 黄韵玲 吴聪睿 往来医护若干
黄韵玲刚出了检查室,就见吴聪睿奔过来。
吴聪睿:黄主任,4床胎心听不见了,您赶紧来看一下!
黄韵玲急忙跟着吴聪睿往病房跑,吴聪睿又急病人,又顾黄韵玲的胎儿,一时来来回回急得像只蟑螂。
13-9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双人病房 日 内
人 吴聪睿 黄韵玲 李飞 杜帝 孕妇刘晓宇 孕妇丈夫董建
黄韵玲匆匆进来,董建怒火冲天
董建:怎么这么慢!
黄韵玲:对不起对不起,我跑不快。
董建:我孩子都要死了,你挺着个肚子上什么班,你这不是耽误事吗?
黄韵玲:现在情况怎样?
李飞:进院时测还有胎心,两个小时后再测就没有了。
黄韵玲:我用多普勒听筒再试一下。
黄韵玲仔细听了一遍,满脸的疑惑。
黄韵玲:这怎么可能呢?入院时的胎心监护是完全正常的啊。
董建指着黄韵玲
董建:你们快救人,还磨叽什么!
吴聪睿:这位家属,你先别急,我们要查清楚情况。
董建:你们这样一个两个三个来看,有意义吗?
吴聪睿:我们马上想办法。
董建:我告诉你们,要是我的孩子有问题,我饶不了你们!
黄韵玲:去检查室做个超声,我看一下。
13-10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走廊 日 内(7.5扉页)
人 黄韵玲 吴聪睿 李飞 董建 刘晓宇 杜帝 李骏骁 李小娟
李飞和吴聪睿扶着刘晓宇出门向检察室走去,董建火急火燎的跟着,一转身看到黄韵玲在后面,走得比刘晓宇还慢,急火攻心。过来指着黄韵玲。
董建:我要换医生,我不要你们这些小姑娘和大肚婆!
吴聪睿怕他碰到黄韵玲,急忙过来挡在两人中间。
吴聪睿:您不要这样说,黄主任是很资深的医生,怀孕不影响她的工作。
董建推了吴聪睿一把。
董建:我的孩子要是有问题,你们都别跑。
吴聪睿:您不要着急,听不到胎心有很多原因……
董建:我不管,我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你们负责!
黄韵玲忙过来劝解。
黄韵玲:这位家属,你先别急,我们先做了检查再说。
董建:那就赶紧的吧,还啰嗦什么,浪费时间,一个个就知道收钱!
这句话一下把吴聪睿刺痛了。
吴聪睿: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医生?所有人都在为你的孩子着急,你挑三嫌四,口出恶言,时间都是被你耽误的,孩子有什么问题都是你自己害的!
董建:(大怒)孩子在你手上胎心没了,你还敢甩锅。
董建扑上来就要打吴聪睿,黄韵玲挺着肚子死拦。李飞一看局势不妙,赶紧打开手机拍摄证据。
刘晓宇:老公你别闹了,孩子要紧。
董建不依不饶,眼看着他要打到黄韵玲,杜帝立刻冲过人群挤到最前面,用力将董建推了出去,董建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世界安静了。众人惊呆了。
杜帝:(对吴聪睿)带孕妇去检查吧。
吴聪睿:(恍然大悟)哦!
吴聪睿黄韵玲赶紧带着孕妇去检查室。
董建从地上爬起来,刚想破口大骂,看到杜帝冷冷地活动了一下手指。
杜帝:我警告你,我可是练过的,你要是再敢动手,就对你不客气了!
董建立刻把骂声吞了回去,溜着墙角默默往检查室去了。
李小娟:我地个乖乖,还会动手,太吓人了。
李骏骁也呆了。
13-11 盛济医院食堂 日 内(7.5扉页)
人 刘念白 杜帝 吴聪睿 黄韵玲 众多食客
午饭时间,杜帝一个人边吃饭,边看手机上的手术视频。吴聪睿和黄韵玲打好饭过来,吴聪睿端着一大盘好吃的,谄媚地坐在杜帝旁边,黄韵玲放下一整盘鸡腿,冲杜帝笑笑走了。
杜帝:(受宠若惊地)这么多菜?
吴聪睿:为了感谢我们的英雄,今天黄主任请客。
杜帝毫不客气吃了起来。
杜帝:不错,多请几天。
吴聪睿:英雄,敢问如此身手,在何处修炼?师从何人呢?
杜帝:我去健身房都练了两年了,你都没发现?
吴聪睿:我知道你有时间就去健身房,但不知道你练得都是这些力量型的啊。
杜帝:去健身房不练力量,难不成是为了跑步?
吴聪睿:我跟你一起去练吧!
杜帝:有我保护你还不够吗?
吴聪睿:我,我偶尔也想保护一下别人。
杜帝:比如黄主任是吧?
这时刘念白冲进食堂,一路小跑,到处找杜帝,远远看见杜帝,冲过来坐下。
刘念白:师姐师姐!
杜帝:你不跟那些实习生去吃饭,跑这儿干嘛?
刘念白一脸的痛心疾首,打开手机翻出一个视频,拍在桌上
刘念白:师姐,你怎么能这样?
杜帝和吴聪睿一看,是杜帝制止住董建的视频,不知被谁挂到了网上,标题是:女医生是个练家子,成功制止医闹。
吴聪睿:不是的,你听我说,杜帝不是故意的……
刘念白:你怎么不在我在的时候,干这么帅的事!你知道我没有亲眼目睹我师姐的风采,而是被别人转发了这个视频,我有多痛心吗!
吴聪睿一口饭喷了刘念白一脸
刘念白正义凛然地摸掉饭粒
刘念白:你赔我!
杜帝举着筷子,看着一脸无辜的刘念白,恨不得把筷子插到他眼里去。
吴聪睿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听了一会,脸色变了。
吴聪睿:杜帝,田主任叫我们去他办公室。
刘念白:是不是要奖励你们,我也去!
13-12 盛济医院妇产科田主任办公室 日 内
人 田主任 刘念白 杜帝 吴聪睿
杜帝和吴聪睿低头站着,刘念白在旁边也低着头
田主任:对患者家属动手,还被传到网上,现在家属拿着这个视频,到处投诉,说你们冤枉他是医闹,医院要我严肃处理,做出这种抹黑医院的事情,杜帝,我看你还是准备走人吧。
吴聪睿:田主任,明明是对方先动手的,黄主任大着肚子,他又推又搡,杜帝是为了保护我和黄主任。这个人还有脸投诉,我看他就是欠揍!
田主任:推推搡搡,是动手吗?家属的孩子出了问题,心里着急,动作大了点,你就说他是动手?每年有多少医疗纠纷,都是患者和医生之间不好好沟通造成的,吴聪睿,科里上上下下都夸你情商高,会跟家属沟通,你就是这样沟通的?
吴聪睿:田主任,您不知道,是他先动手打的我,杜帝看不下去了才动手的
田主任:口舌之争,非要上升到肢体争端,怎么都是你们没道理!
刘念白:这个女医生太帅了,对待医闹不要客气。
田主任:你说什么?
刘念白拿着手机,开始一条条读网友的留言。
刘念白:让一个女医生学武功,看了真让人难过;医闹一大法宝——医生态度不好,但是态度不好不是让你撒泼的理由;看见了吗?里面还有一个女医生是大肚子,这人是想杀人吧;对待医闹坚决不要姑息,希望医院配武警。
田主任:行了,不要念了。
刘念白:田主任,您看,杜帝的行为网上一片叫好,根本没有给医院抹黑,您不能处罚她们。
田主任火很大,但又不敢对刘念白发火。
田主任:这里没你的事,你出去。
刘念白:这里有我的事,我师姐被冤枉了,我不能坐视不管,您要是想开除我师姐,就连我一起开除吧。
吴聪睿:杜帝都是为了保护我,要开除,连我一起开除。
田主任气得捶胸。
田主任:我幸亏没心脏病,不然能被你们气死!你们是医生,不要意气用事,医患之间的沟通,带情绪没有任何好处。杜帝,不管网上怎么说你,医院必须要处理这次诉讼,根据医院的规定,你记大过,写检讨,然后扣除当月奖金。如果再有一次记过,就直接走吧。
吴聪睿:这太不公平了。
田主任:你是不是逼我罚你?
吴聪睿电话响,她看了一眼,是黄韵玲
吴聪睿:喂,黄主任。有事找我?哦,我马上来。
田主任:都走吧。
吴聪睿慌忙出去,刘念白还想说什么,杜帝把他拉走了。
13-13 盛济医院妇产科走廊 日 内
人 杜帝 吴聪睿 刘念白
三人匆匆跑回住院部。吴聪睿一边跑一边向杜帝道歉
吴聪睿:吓死我了,要是真的因为我让你开除了,我这辈子心里都不会好过的。
杜帝:真要是因为这个事被开除了,我也不后悔,没白练,值了。
吴聪睿:咱们俩是竞争关系,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失去竞争资格。
杜帝:吴聪睿,成为住院总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跟你的友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重要。
吴聪睿一愣,看着杜帝,心里涌上一阵感动。
刘念白在后面拿着一根臂力器,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
刘念白:师姐,等等我!
吴聪睿:他手里拿的什么?
杜帝回头一看,刘念白已经跑到跟前,将臂力器递到杜帝面前。
刘念白:师姐!你今天那么厉害的场景,我都没见识到,要么你现场用臂力器给我耍一段吧!
吴聪睿:你这哪来的臂力器?
刘念白:不知道谁放在办公室的,我临时用一下。
杜帝:你耍猴呢,滚回去培训!
刘念白一愣,才想起自己要培训,看看手机上的时间
刘念白:坏了!迟到了!
刘念白拿着臂力器,转身又跑回去。杜帝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吴聪睿:你觉不觉得,你每次跟刘念白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都挺开心的!
杜帝:打住吧,你是没看到他气我的时候!
吴聪睿笑得一脸暧昧。
杜帝:行了,赶紧回办公室吧。
13-14 盛济医院医生办公室 日 内
人 吴聪睿 黄韵玲 杜帝
吴聪睿和杜帝回到办公室时,黄韵玲刚刚一脸焦虑的挂掉电话。
吴聪睿:黄主任,我回来了,为什么要剖?
黄韵玲:刘晓宇在做超声的时候,孩子心率正常,但是一送回病房,就找不到胎心了,我判断是脐带有问题,胎心突然减慢与孕妇的心率相同,为了保险,我还是决定为她做剖宫产。但现在有个急事,我儿子学校的老师找我,叫我务必立刻去一趟,但我马上要进手术室了,我老公又在出差,你能不能帮我去一趟?
吴聪睿:好我马上去。
13-15 某小学校长办公室 日 内(9.20扉页整场删除)
人 吴聪睿 陆思琛 校长
校长室内,一个脸上带着点伤(程度很轻),满脸桀骜不驯的孩子吊儿郎当的站着,吴聪睿没想到来了直接就进了校长办公室,很紧张的站在旁边。
校长:你是陆思琛的妈妈?
吴聪睿:我是他妈妈的学生。
校长:我知道现在大家的工作都很忙,但是孩子小学上到六年级,他妈妈一次也没出现,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吴聪睿:对不起校长,我们黄主任确实很忙,一天要上好几台手术。
校长:这样下去,孩子还想不想读个好初中?最后一年了,成绩一落千丈,还动不动跟同学打架,他爸爸来了就只会道歉赔钱,下一次还照样。要不是看离毕业只有半年,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留他。
吴聪睿: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打架也是正常的,再说,您看他的脸不也受伤了吗?
校长叹口气,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吴聪睿看。(不展现照片)
校长:他脸受伤?你看看他同学的伤势,可比他严重多了。同学家长现在联名上书,要开除他,我现在只能要他先休学,你还是让她妈妈来一趟吧。
吴聪睿:(吓懵了)这么严重?
13-16 街道 日 外
人 吴聪睿 陆思琛 过往行人车辆若干
陆思琛满不在乎地晃荡着,吴聪睿想了半天,决定鼓起勇气教育一下这个孩子。
吴聪睿:喂,跟同学打架是不对的。
陆思琛:你又不是我妈,少管我。
吴聪睿:我小时候也最烦大人管我,而且我心里有事也不敢跟家长说,只能想办法发泄。你校长说,你是这一年才出问题的,我觉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应该跟你妈妈好好谈谈。
陆思琛:她那么忙,我跟她谈?我一个月都跟她说不上几句话。
吴聪睿:你要理解你妈妈,今天她挺着大肚子,还差点被患者家属打了。
陆思琛一下急了
陆思琛:谁敢打我妈?我打死他!
吴聪睿:现在已经没事了。原来你还是关心你妈妈的,要不,你回去跟她认个错,好好跟校长求求情。是不是学校有人先欺负你,你才反击的?
陆思琛:不是。
吴聪睿:好吧,你应该也不会跟我说真话。
陆思琛:我妈妈肚子里的宝宝,是男的还是女的?
吴聪睿:不知道,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陆思琛:弟弟。
吴聪睿:为什么啊?你不喜欢妹妹啊?
陆思琛:如果是弟弟,就可以和我一起,保护我妈了。
吴聪睿:什么意思,你妈为什么需要你来保护?
陆思琛不再说话,吴聪睿总觉得陆思琛话里有话,满面狐疑。
13-17 盛济医院妇产科办公室 夜 内
人 陆思琛 杜帝 刘念白 吴聪睿
陆思琛在办公室低头玩游戏,吴聪睿焦急等待着
杜帝(走进来):这谁家小孩?
吴聪睿:黄主任的儿子。
杜帝:哦,黄主任又上了一台,应该快出来了。你知道刘晓宇胎心忽然有忽然停是怎么回事吗?
吴聪睿:查出来了?
杜帝:剖出来一看,这熊孩子抓着自己的脐带玩,一松手胎心就有了,一抓紧就没了。大家都说,没见过在肚子里就差点把自己玩死的熊孩子。
吴聪睿:那刘晓宇的老公情绪好多了吧?
杜帝:岂止情绪好,买了一大堆的喜糖,全病区挨个儿发,还拼命给黄主任道歉,我的投诉也被撤销了,但是田主任说,投诉撤销不代表我没有问题,还是给我记了过。
吴聪睿:不管怎样,孩子没事就好,那个胎心的问题真把我整懵了,还以为发生灵异事件了。你是不是又接生了一个?
杜帝:是啊,不让我进手术室,我就进产房,反正不会闲着。
刘念白突然幽怨地飘进来。
刘念白:师姐!
杜帝:学习改造成功了?
刘念白:跟小屁孩一起学习真的累死我了,咱们去柳叶刀吧?
杜帝:没空。
刘念白:师姐,今天我都替你说话了,你不感谢我一下吗?
杜帝想想刘念白在田主任面前仗义执言的劲儿,有点心软。
刘念白赶紧很狗腿地帮杜帝收拾东西拎包。
杜帝:一杯就走。
刘念白:好的师姐!
杜刘二人出去了。吴聪睿看看表,无奈地继续等黄韵玲。陆思琛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抬过头。
13-18 柳叶刀酒吧 夜 内(7.5扉页)
人 杜帝 刘念白 吧生
刘念白眉飞色舞地给吧生看杜帝和董建的视频,吧生嘴巴张得都可以塞鸡蛋了。
刘念白:怎么样,帅不帅!
吧生:杜帝,你太帅了!以后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你啊,我想想,第一,身高要比你高。
刘念白挺了挺胸,让自己显得比杜帝高一点。
吧生:第二,至少八块腹肌。
刘念白摸了摸自己的腹肌,还悄悄数了一下。
吧生:第三,得络腮胡子。
刘念白摸摸自己白净的脸,不高兴了。
刘念白:为什么一定有胡子,我这样的不行吗?
吧生:你这种小奶狗,别被杜帝摔死。
刘念白:谁说的,我很强壮的!
杜帝:无聊,我走了。
刘念白:不要啊师姐,才坐了一下下。
刘念白拽着杜帝的衣袖,不肯让她走。
杜帝:你放开。
刘念白:我不放,你别走,你要向我展示一下你有多少技能。
杜帝被烦的没办法,抡起刘念白,就是一个背摔。刘念白惨叫了一声。吧生惊呆了,从吧台探身出来,看到刘念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杜帝:这下满意了?
吧生:喂,你没事吧!
杜帝:我摔那么轻,怎么可能有事。
刘念白哀嚎了一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吧生:怎么了?
刘念白:我,我屁股疼,我尾椎骨摔出问题了!
杜帝:不可能吧!
刘念白:真的很疼!
杜帝:那我叫救护车!
刘念白:不要!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吧!
【闪回 杜帝想起当天在刘念白家里醒来的情形
杜帝:(指指吧生)让他送你回去吧。
刘念白:我不要!谁摔的谁负责!
吧生(感觉明白了什么):对啊,又不是我摔的,监控可以作证!
杜帝还在犹豫,刘念白开始大声哀嚎起来。
杜帝:行行行,我送你回去。
13-19 酒吧门口 夜 外
人 杜帝 刘念白 王英
杜帝扶着刘念白,刘念白娇弱无力、一瘸一拐地走着,让杜帝特别累
杜帝: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刘念白:屁股疼怎么好好走路,走一步疼一下。
杜帝:你搭住我肩。
杜帝把刘念白的右手环在自己肩上,自己的左手搂住刘念白的腰,慢慢走着。刘念白脸离杜帝很近,觉得杜帝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深深吸了一口气。
杜帝:干什么?
刘念白:师姐,你用什么香水?
杜帝:84消毒水。
刘念白看着杜帝的白眼,都觉得特帅。
刘念白:师姐,你真的喜欢络腮胡子吗?
杜帝:不喜欢。
刘念白:为什么?
杜帝:有细菌。
刘念白特别开心,看着杜帝傻笑。杜帝转头看到他的表情,一脸的鄙视。
杜帝:我真替你爸妈发愁,养了这么个傻儿子。
刘念白:我妈妈,可能没办法发愁了,很早之前她就走了。
杜帝一惊,站住,看着刘念白。
刘念白:师姐,我们的爸爸妈妈,给了我们什么,是不是不重要,我们都应该过好我们自己的人生,我们,都不要像他们,好不好?
杜帝看着刘念白难得认真的脸,绷紧的表情,慢慢柔和起来。两人对望,几乎鼻尖挨着鼻尖。
13-20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楼下 夜 日
人 黄韵玲 陆思琛
深夜,黄韵玲终于忙完了,带着陆思琛回家。
黄韵玲:明天妈妈带你去学校,好好跟校长说说,你要跟同学赔礼道歉,知道吗?
陆思琛:不要。
黄韵玲:为什么?
陆思琛:我爸打你都没有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
黄韵玲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第十三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