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杜帝家 夜 内
人 杜帝
整整睡了一天的杜帝醒来，头痛欲裂，看到床边有水和纸条，端起水一饮而尽，然后拿起纸条。是刘念白留下的。刘念白写道：我会好好照顾阿姨的，你不要来医院了，好好休息。杜帝看看表，夜里十一点，她挣扎着开始起来穿衣服。
28-2 盛济医院特护病房外 夜 内
人 杜帝 刘念白 环境人物
杜帝戴着口罩，穿了件薄外套，慢慢来到医院，走到特护病房外，看到长椅上露出一双熟悉的球鞋，走近一看，刘念白正在大睡。
杜帝：还说好好照顾，你可真行。
杜帝往病房内走去。
28-3 盛济医院特护病房内 夜 内
人 杜帝 吴聪睿 护士一 杜母
杜帝进了病房，到了母亲床位附近，却停住了。吴聪睿和一个护士，正在一边吃力地掀起杜母半边身子，一半在涂着什么。
护士：幸亏你给她擦全身，发现了这个褥疮。要是大意了，后面能烂好大一块。
吴聪睿：她是孕妇，我估计你们平时不太敢给她翻身。只要不翻身，一定会长褥疮，她又用了那么多抗生素，一旦褥疮溃烂了，后果不堪设想。
护士：这个阿姨有你们两个女儿，真是运气好，你姐姐天天在这儿，她一走你又来了，两姐妹都那么用心。
吴聪睿：我姐姐？哦，哈哈哈，对，我们姐妹俩最近就是有点闹别扭，互相之间不能见面，但是照顾妈妈还是要一起努力的。
杜帝默默看着，默默听着，最后默默出去。
28-4 盛济医院特护病房外 夜 内
人 杜帝 吴聪睿 刘念白
刘念白睡得口水横流。
杜帝：（摇摇刘念白）回去睡吧。
刘念白醒来，吃了一惊
刘念白：你怎么又跑来了？烧退了吗？你这样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再说你生着病，不怕传染给阿姨吗？
杜帝：好啦，我知道啦，以后不来了，病好了再来。
刘念白：你看到聪睿了？
杜帝：看到了。
刘念白：不是我偷懒啊，是她发现了阿姨身上有褥疮，我不方便在旁边看，她把我赶出来了。
杜帝：好啦，知道了，你怎么会偷懒呢？这么冷的椅子，你睡了好些天，再这样下去，你也要陪我熬出病了。我以后会好好休息，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刘念白：真的？以后会好好休息？
杜帝：真的。
刘念白：那我们一起走，我送你回去。
杜帝：我想等聪睿出来，跟她说两句话，你回去吧。
刘念白：别吵架啊。
杜帝：人家刚刚帮我妈妈在处理褥疮，我等人家出来吵架，我是人吗？你放心吧，快回去。
刘念白：好，我回去，那你跟她聊完，赶紧回家，到家告诉我。
杜帝：好。
刘念白临走之前，在杜帝额头上亲了一下，杜帝没有说什么。
杜帝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心绪万千。正发着呆，吴聪睿走了出来，一声不响地挨着杜帝坐下了。
吴聪睿：烧退了吗？
杜帝：（点点头）谢谢你。
吴聪睿：你跟我还客气什么，看到阿姨这样，我觉得你之前怪我也是应该的，当初我不应该给她这个希望，现在要受这么大的罪。
杜帝：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再生个孩子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你能帮她保下这个孩子，她心里应该是开心的吧。我现在就希望我妈能够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孩子生出来，没准她到时候就愿意醒了。
吴聪睿：一定可以的。
吴聪睿说完狠狠抱住了杜帝。杜帝脸上也放松了很多。
28-5 盛济医院空镜 夜转日
28-6 盛济医院妇产科病房走廊 日 内
人 吴聪睿 黄韵玲 陆羽
吴聪睿给黄韵玲做完检查，长输一口气
吴聪睿：还好孩子没什么问题。
黄韵玲：真是个坚强的姑娘。
吴聪睿：女孩？
黄韵玲：对啊，男人都疼女儿，我还曾经幻想，女儿生下来后他会不会改。
吴聪睿：狗吃过一次屎后觉得屎很好吃，你觉得以后狗会改么？
黄韵玲：是不是因为我太要强了，才会让陆羽产生巨大的羞辱感和被威胁感，所以他人也就变形了？
吴聪睿：不是你太强的问题，是他太弱了，不敢正视自己的失败，只有弱者才会嫌别人太强。
谈话过程中，黄韵玲的微信不断有信息进来。黄韵玲拿过来打开一看，脸色大变，手机都掉到地上了，吴聪睿赶紧帮她捡起来。
吴聪睿：怎么啦？
黄韵玲：（强装镇定）没事，聪睿，我看还是让陆羽来看我下吧。
吴聪睿：为什么？
黄韵玲：我想好好跟他谈谈，让他接受我们必须分开的事实。不管怎样，以后他还是两个孩子的爸爸。
吴聪睿满面狐疑，这时，陆羽已经进来了，他换上了西装，戴上了眼镜，更加文质彬彬的样子，还拿着一束鲜花。
黄韵玲：聪睿，你出去吧。
吴聪睿：我就在门口，他要干什么坏事，你就叫。
黄韵玲点点头，吴聪睿出去了。
28-7 盛济医院妇产科病房门外 日 内
人 吴聪睿 陆羽
吴聪睿趴在病房门外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过了一会，陆羽开门出来，吓了吴聪睿一跳。
陆羽：辛苦你了，吴医生。
吴聪睿：你不要假惺惺的。
陆羽：（微笑）我老婆是不是跟你说我家暴了？实不相瞒，她患有躁郁症很久了，还经常自残，幻想自己受到了家暴。我准备带最好的精神科医生来给她会诊一下。
吴聪睿：（惊了）你真行啊，这种招也想得出来？你是不是找个托儿把她确诊成精神疾病，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陆羽：她确实精神有问题，而且我认为还遗传给了思琛，导致思琛有暴力倾向。
吴聪睿：我呸！臭不要脸！陆思琛要不是看到你打她，会跟你学？
陆羽：不管怎样，我会让医学来证明自己的。
陆羽微笑了一下，走了。
吴聪睿：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律师不要脸宇宙无敌！气死我了。
吴聪睿越想越气，拨了李骏骁的电话，李骏骁却没有接。
吴聪睿：怎么回事？这几天老是不接电话。
28-8 盛济医院门外 日 外
人 杜帝 李骏骁 叶莺 刘念白 环境人物
杜帝在咖啡馆门口等刘念白，一辆豪车停下，杜帝看到前座是李骏骁和叶莺，下意识地往一边树后避了一下。
李骏骁：我回去了。
叶莺：你想好告诉我。
李骏骁：好的。
叶莺：不拥抱一下吗？
李骏骁看着眼含情义的叶莺，只好肢体僵硬地跟她拥抱了一下，然后下车了。
杜帝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
刘念白拿着咖啡和奶茶过来。
刘念白：你感冒还没好，不要喝太重口的咖啡，我给你买了拿铁。聪睿的奶茶也买好了。
杜帝：你说，看到好朋友的男朋友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要不要告诉她。
刘念白：如果不确定她会信任你，最好别说。
杜帝脸上很纠结。
杜帝：（os）聪睿会信我还是信李骏骁？
刘念白：你看到谁了？
杜帝：李骏骁。
刘念白：（惊讶）你说李骏骁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杜帝：一会见到聪睿，先别提这事。
28-9盛济医院妇产科病房外 日 内（7.10扉页）
人 黄韵玲 刘念白 吴聪睿 杜帝 田主任
吴聪睿在黄韵玲病房门口转了又转。
杜帝和刘念白拿着奶茶过来。
杜帝：怎么了？
吴聪睿：不对劲，非常不对劲。黄主任突然同意见陆羽，陆羽进去了，两人没有发生任何冲突，黄主任还同意他带精神科来会诊，陆羽现在说家暴是黄主任幻想出来的。
刘念白：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尤其是一个情绪不稳的孕妇？他这个方法很恶毒。
杜帝：狐狸尾巴是一定会露出来的。
吴聪睿：陆羽今天陪夜，我今晚也不走，我得陪着黄主任。
杜帝：我陪你。
刘念白：（委屈巴巴地）你还感冒呢。
杜帝：我体质好，已经好了。
刘念白：那好吧，我也留下来。
杜帝：你先回去休息吧，昨晚值了一夜的班，今天晚上就别在这一起熬着了。
28-10 深夜空镜
28-11 盛济医院妇产科走廊 夜 内
人 杜帝 吴聪睿
吴聪睿在走廊里一边晃，一边打哈欠。杜帝从办公室里出来。
杜帝：一个小时了，你去睡会儿吧，我来看着。
吴聪睿：好，我去睡了。
吴聪睿站起身，正准备走进办公室，杜帝叫住她。
杜帝：聪睿……
吴聪睿：怎么了？
杜帝：没事，你去睡吧。
吴聪睿也没多想走了，杜帝在护士站找了把椅子坐下，盯着黄韵玲的房间。不一会儿，吴聪睿又出来。
吴聪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杜帝：没有。
吴聪睿：我不放心，我想进去看看。
杜帝：走。
28-12 盛济医院妇产科病房 夜 内
人 杜帝 吴聪睿 陆羽 黄韵玲 李飞 苏叶 王英
杜帝和吴聪睿进来，看到黄韵玲满头大汗，陆羽则拿着一杯水，一把药。
吴聪睿：你在干什么？
陆羽：她犯病了，需要吃药。
吴聪睿：她没病，你别给她乱七八糟的药吃。
陆羽：我说她病了，她就是病了。
吴聪睿过来就抢药，陆羽一把把她推在地上。
陆羽：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黄韵玲：（捂着肚子）你不要对她动手！（对吴聪睿和杜帝）你们快出去，快出去。
吴聪睿：黄主任，他是不是打你了，你肚子疼吗？（走到陆羽面前）你是不是打她肚子了，你还是不是人？
陆羽对着吴聪睿正要打，杜帝冲了过去，拉开吴聪睿，抬手就要反击陆羽。
陆羽挡住杜帝，伸手给了她一拳。
陆羽：我叫你牛！
黄韵玲：陆羽，你住手！
陆羽又走到黄韵玲面前，抓着她的头发，抬手要抽她。
杜帝抓住陆羽的胳膊，把他扯到一边，陆羽还要上前，杜帝用力踩到他的脚上，陆羽跳起脚疼得团团转。
屋里的声音惊动了李飞，李飞进来一看，赶紧跑出去叫人。王英和苏叶跟着李飞进来，看到陆羽正要打杜帝，想要拉开他，也被推开。屋里女生怒骂哀嚎大哭的乱成一团。就在这时，听到一声断喝。
田主任：住手！
众人看向门口，田主任双手各拿着一把手术刀，不管不顾地冲进来。
田主任：（刀指陆羽）你再打她一下，我就把你解剖了！
28-13 盛济医院手术室 夜 内
人 杜帝 吴聪睿 黄韵玲 田主任 其他医生护士若干
吴聪睿把黄韵玲推进手术室，看着黄韵玲捂着肚子疼得冷汗直冒，吴聪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吴聪睿：我要是早点进去就好了，我要是早点进去就好了。
田主任铁青着脸进来。
田主任：她胎盘脱落了，必须马上剖。
杜帝冲进来。
杜帝：陆羽醒了，不肯签手术同意书。
众人都看着田主任。
麻醉医生：田主任，做不做？
田主任：做，天塌下来，我顶着！
杜帝看着田主任，第一次发现，他头上像是冒出了神一样的光芒，吴聪睿更是满眼的感激和敬佩。
田主任：还愣着干什么？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去做各自的工作。麻醉师给黄韵玲做完麻醉，黄韵玲也略微清醒了些。
黄韵玲：（微弱地）田主任……
吴聪睿：你说什么？
黄韵玲：叫田主任。
吴聪睿：田主任，黄主任叫你。
田主任凑近黄韵玲嘴边。
黄韵玲：今天，叫吴聪睿主刀。
吴聪睿和田主任都大感意外，吴聪睿更是无比慌乱地摆着手
吴聪睿：不不不，我不行，我不可以！
黄韵玲：你是我的学生，你可以，我知道我的情况。
田主任：这不合医院规定。
黄韵玲：这场手术，本来已经不合规定了，不是吗？
田主任：不要拿自己和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黄韵玲：剖宫产，她没问题。吴聪睿，一直不敢往前冲，作为她的导师，我要给她一次机会。更何况，田主任就在旁边，绝对不会给她犯错的机会，对不对？
田主任：黄主任，你这是给我出大难题啊。
黄韵玲：我和孩子，因为聪睿，才捡回一条命，我不怕。
田主任看向吴聪睿，吴聪睿又一次泪流满面。
田主任：好，吴聪睿，交给你了。
吴聪睿：（大声喊）是！交给我！
杜帝：加油！
一切就绪，消毒做好，吴聪睿站到主刀的位置，田主任把第一把手术刀，递给吴聪睿。
田主任：如果情况复杂，我再接手，把你从黄主任那里学到的东西，拼命使出来吧。
吴聪睿坚毅地点点头，开始切开皮肤。
杜帝看着此刻毫不畏惧的吴聪睿，露出了极其感动的表情。
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天际。
田主任抱着刚出生的孩子，激动地凑近黄韵玲。
田主任：是个漂亮的小女孩！
黄韵玲也无比激动。
田主任：虽然外力导致你胎盘早剥，万幸在医院，处理得快，你和孩子都没什么大问题，聪睿做得很好。
黄韵玲：（感激地）田主任，我为有你这样的大主任骄傲。
一直活在张主任阴影中的田主任，听到这句话，无比激动。
吴聪睿：杜帝，你来缝合。
杜帝：为什么？
吴聪睿：（微笑）你技术好，我想让黄主任的疤一点都看不出来。
杜帝：（也微笑了）行，保证不负重托。
杜帝上台开始缝合。整个手术室，洋溢着风暴后的温暖与和谐。
28-14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走廊 日 内
人 李飞 王英 杜帝 吴聪睿 田主任 刘念白 苏叶
一张巨幅漫画，被李飞“啪”地贴在妇产科走廊的公告栏上，漫画是田主任手持双刀，脚踩祥云，身着披风，化身为超级英雄的形象。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王英：行啊，李飞，你这是个被护士职业耽误了的漫画家呀，有模有样的。
刘念白：哇，这把田主任画得也太帅了吧，眼睛有那么大吗？身材比例也太夸张了吧，我看有两米。
吴聪睿：他现在在我心目中，身高绝对一丈八！
杜帝：（冷冷地）应该把黄主任的老公画在他脚底下，踩出肠子的那种。
众人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发出了各种呕吐的恶心声。
李飞：算了算了，不要让那种人污染我的画面。
众人围着议论纷纷时，听到一声严厉的呵斥。
田主任：都很闲吗？
众人回头一看，田主任冷着脸站在身后，赶紧四散，李飞吐着舌头。
田主任：（对李飞）不务正业，赶紧干活去！
李飞赶紧跑了。田主任目不斜视离开了住院部。
苏叶在护士站笑个不停。
苏叶：本尊看样子不是很喜欢。
王英：（悄声说）哎，我说，你别走了。
苏叶：为什么？
王英：田主任，我看还是个有担当的人，盛济妇产科我觉得还是有改变的希望的。你这样的人才，有啥难处，跟他说说，咱们一起看看怎么变变？
苏叶：（想了想）我再想想。
28-15 盛济医院田主任办公室
人 田主任
田主任：（接固定电话）是的，院长，在患者面临死亡的时候，救人还是第一位，这一点我想您不会质疑吧？嗯，嗯，他就算找了最好的律师团，最多也就是在流程上找麻烦，总不能告我们救了他的老婆和女儿吧？是，我知道院里很头疼，有什么问题我来扛吧。是是是，好的好的。给院长添麻烦了。
田主任挂了电话，狠狠揉了揉脸。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翻开朋友圈，把王英发的那张自己的超级英雄漫画下载保存，然后放在电脑桌面上，自己欣赏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图片，模仿了一下图片中的姿势。
田主任：（模仿出拳声音）哈！Scalpel Man！
28-16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单人病房 日 内
人 黄韵玲 陆思琛 吴聪睿 婴儿
粉嫩嫩的小女儿躺在小床上吮吸着拳头，吴聪睿拿着手机，拍了无数张照片。
黄韵玲：别拍啦，你说是来看我，对着她都拍了半个小时了，请关注一下她妈妈行不行？
吴聪睿这才依依不舍的收了手机。
吴聪睿：怎么那么可爱！我以后也要生女孩，不，男孩女孩我都要！
黄韵玲想起吴聪睿很难怀孕的事情，有些替她难过。
黄韵玲：其实，也不一定非得生孩子，两个人在一起幸福就好。
吴聪睿：幸福什么啊，最近李骏骁老不见人影，以前但凡轮休，要么陪我上班，要么跟我约会，最近一下班他就不见了，轮休日也老说忙，问他到底有什么事，光说没事没事，我怎么觉得那么不对劲呢？
黄韵玲：是在忙田主任交代的那个论文吧？
吴聪睿：忙不是理由啊，院总什么时候不忙？
黄韵玲：情侣之间最忌讳的就是互相猜忌，你找个时间当面问清楚。
吴聪睿欲言又止。
黄韵玲：你想说什么？
吴聪睿：黄老师，我说了你可别介意。我以前觉得我的婚姻特别完美，你的婚姻也特别完美，在妇产科工作，看到过各种各样的妻子和丈夫，有时候看他们为了一点小事吵得没完没了，为了一点小钱争的你死我活，我就觉得像你和我这样的高智商高情商女性，把婚姻生活经营的太优秀了。可是后来……现在想起婚姻，我真的有阴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黄韵玲：我的事情，应该会让很多人惊讶或者失望吧，这些年，努力维持一个假的完美婚姻，我也很累。我不敢保证你以后遇到的是一个完美的人，也不敢保证我自己，但是我觉得有两点是很重要的，第一是不要因为上一个人的过错和阴影，而代入下一个人。第二就是一定要及时止损，一旦发现对方不合适，不能心软，不能忍耐，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对方的改变上。
这时想起了微弱的敲门声。
吴聪睿：请进！
门打开，陆思琛轻轻走进来，黄韵玲惊呼一声。
黄韵玲：思琛！
吴聪睿：哎呀我都忘了，今天把这小男子汉接回来了。
陆思琛看看黄韵玲挺精神，一下扑过来抱住妈妈。
黄韵玲：（眼睛红了）给妈妈看看，哎呀，怎么又黑又瘦。
陆思琛：（满不在乎地）不是瘦，是肌肉！我壮了，妈妈。
黄韵玲：还真是，真的变成小男子汉了。
陆思琛：我以后可以保护你了，妹妹呢？
黄韵玲：在这儿，你抱抱她。
陆思琛赶紧跑到小床边，吴聪睿把孩子抱起来，交给陆思琛，陆思琛小心翼翼地抱着，紧张得浑身紧缩。
陆思琛：她怎么那么小，那么软！
吴聪睿：别紧张，你用手托住她的头，对，这样就好了。
陆思琛看着小小的婴儿，满面惊奇。黄韵玲这时一下觉得儿子长大了。
陆思琛：妹妹，我是哥哥，以后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哦。
婴儿骨溜着大眼睛，对陆思琛笑了。陆思琛激动的哇哇叫。
陆思琛：她对我笑了！
吴聪睿：得，以后妥妥的一个妹控。
陆思琛抱着妹妹不撒手。
吴聪睿：给我吧，妹妹要喂奶了。
陆思琛这才把小婴儿递给吴聪睿。
陆思琛：妈妈，我想求你一件事。
黄韵玲：什么事？
陆思琛：我想回学校。
黄韵玲一下为难了
黄韵玲：你爸给你办了退学，再想回重点学校可就难了，加上校长本来就不希望你留在学校……
陆思琛：就算不是重点也可以，我要回正常的学校，我要做最好的学生，再去考重点。妈妈，我要特别特别努力，考最好的大学，以后，我要做特别优秀的，我要保护妈妈和妹妹。
黑黑瘦瘦的陆思琛坚毅的目光，像个小小的斗士，黄韵玲感动极了。
黄韵玲：妈妈知道了，一出院就去求校长。我也要保护你们，把你们的监护权拿到手。
陆思琛：我们加油！
黄韵玲：加油！
吴聪睿高兴极了。
28-17 盛济医院妇产科门诊候诊厅/诊室 日 内
人 刘念白 护士若干 林未 其他主任、主治医生若干 患者及家属若干
刘念白把围产期抑郁量表挨个发进诊室，放在医生的桌上。
林未：又来了？你天天来发，还真是不嫌麻烦。
刘念白：天天发出去那么多，就没收回几张，别人不帮忙算了，你怎么不给孕妇做？
林未：我推荐了，我甚至夹在病历本里让他们带走，可是就没有几个人愿意做啊，人家不想填，我总不能威胁人家吧？
刘念白：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收回十份。
林未：行行行，作为你的哥们儿，我尽力。
刘念白从林未的诊室出来，来到候诊大厅，看到早上来候诊的孕妇不少，灵机一动，决定自己发。
刘念白：您好，您有兴趣做一下围产期抑郁量表吗？
孕妇甲摇摇头。
刘念白不死心，手还没收回来。
刘念白：做一下吧，对身心健康有好处。
孕妇甲的老公不耐烦了
老公：不做不做，我老婆不抑郁！
刘念白只好发给下一个孕妇，孕妇们不是拒绝，就是接过来随手扔进垃圾桶。
刘念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诊厅外进来的杜帝看到了。
28-18 盛济医院门诊大厅自动售卖机旁 日 内
人 杜帝 刘念白 环境人物
杜帝买了两罐饮料，从自动售卖机掉下来，她取出递给刘念白。
刘念白：（苦着脸）我不喜欢喝这个无糖的，工作已经够苦了，还喝苦咖啡。
杜帝：啊对不起，我习惯买无糖的了，我再给你买一罐。
刘念白一把抢过去。
刘念白：你可以笑一个吗?”
杜帝：为什么？
刘念白：你一笑，无糖咖啡也变甜了。
杜帝：（无语）那我还是给你再买一罐吧。
刘念白：不用，只要是你给买的都甜。
杜帝：刘念白，差不多得了。
刘念白：不要！你今天特别讨厌，讨人喜欢和百看不厌。
杜帝：你这是从哪学的这些土味情话，我受不了了，我得走了。
刘念白拉住杜帝。
刘念白：好不容易学来的，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不说了。
杜帝看着苦着脸的刘念白，又好气又好笑。
杜帝：听说你那个围产期抑郁量表，推广的很不顺利。
刘念白：是啊，没几个人愿意填。
杜帝：你还说你现在特别Local,特别接地气，我问你，中国病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刘念白：这么大的命题，是不是得写个论文分析一下？
杜帝：写什么论文，你搞科研搞疯了吧？中国病人最大的问题是讳疾忌医，是病耻感。其中精神科和妇科又更加严重，中国很多情绪病的患者不敢去医院，就是因为这些专科医院通常都叫“精神病医院”，而妇科是因为很多人都把妇科病和滥交联系在一起。你在一个女人聚集的科室，公开发放精神病的量表，谁敢理你？有病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敢说，没病的搞不好要揍你。
刘念白：原来是这个原因！那我这个围产期抑郁的全面检测，岂不是根本搞不下去？
杜帝：你换个方式啊。
刘念白：什么方式？
杜帝：你做个测试的小程序，把二维码放在比较隐秘的地方，比如女卫生间，这样孕妇会悄悄扫码做，你还能收集到准确的孕妇信息。
刘念白这一下醍醐灌顶，简直崇拜死杜帝了。
刘念白：我这就做，然后去女卫生间贴！
杜帝：你去贴？
刘念白：对啊。
杜帝：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刘念白想了半天
刘念白：啊对，我不能进女卫生间。
杜帝又露出了那个看傻子的表情。刘念白却开心地过来抱杜帝，杜帝一时没闪开，被刘念白抱了个结实。
28-19 盛济医院会议室 日 内
人 刘正华 田云山 其他大主任若干
刘正华：今天由我来主持跨科室的临床、科研会议。首先从我们神经外科说起，神经外科今年第四季度的重点，是申报围产期脑损伤的国家项目，鉴于妇产科床位紧张，且围产期脑损伤孕产妇到底归属神内、神外还是妇产科，一直都模糊不清的问题，我建议由神经外科拿出几间病房，专门建立跨科室的联合病房，救治围产期脑损伤的孕产妇。
田主任听了刘云山的话，大为意外。
刘正华：田主任怎么看？
田主任：（有点激动）我当然愿意！（随即发现自己失态了）我当然愿意是愿意的，不过刘主任哦不刘院长，当初我问院里要床位，也是为了这个，您这儿煞费苦心把床位全拿去了，又返回来做跨学科床位，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刘正华：用途是一样的，但是主动权就不一样了。
田主任气得白了刘正华一眼。
刘正华：如果没有异议，我们就推进了。
神内大主任：（乐呵呵地）这是好事，谁会不同意呢？我们神内病床流转率那么低，这个安排也让我们松了口气。
刘正华：另外，这个项目我也想问田主任借几个妇产科的年轻人，给打打下手。
田主任：我回去安排一下。
刘正华：不，我有指定想要的人。
田主任又不爽了。
田主任：妇产科现在人手短缺，哪能指定要人？万一是业务骨干呢？
刘正华：我要的是你有可能不要的人，比如，杜帝这个住院医师就不错。
田主任非常意外。
神内大主任：（开始八卦）刘院长以前公正严苛，现在倒是举贤不避亲，这个杜帝是不是你家儿子的女朋友啊？前段时间妈妈成了植物人的那个？这不像刘院长的作风啊。
刘正华：小儿女朋友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只是在几次与妇产科的联合手术中，对这个小医生印象深刻，不存在任何私人感情。再说，田主任那里名额紧张，我就是希望能够提携有潜力的后辈，如果这样的人才都留不下，那真不知道盛济要求的是什么样的人才。我看这么优秀的医生，转科室也是未尝不可的。
田主任：谁说要转了！她可是我妇产科的人。
刘正华：最近听说田主任又被诉讼了。
田主任：都是些小问题，你又何必拿出来说呢。
田主任一下颓了，但又不甘心。
田主任：我们妇产科的跨科室合作，又不是只有跟神外。最近由年轻医生开发的围产期抑郁量表小程序，受到了孕产妇的广泛欢迎，不但本院的孕产妇很多做了量表，及时发现了产前产后抑郁的状况，还被各种医疗大V转发，收集到了很多孕产妇的资料，这对我们跟精神科的跨科室合作，打下了坚实基础。
刘正华：那这是哪个年轻医生开发的呢？
田主任：刘念白啊。
刘正华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田主任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刘正华：我看这也得我先骄傲吧。
田主任不爽到极点了，众大主任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28-20 某高档餐厅大厅 昏 内（8.4扉页）
人 刘念白 林未（VO） 环境人物若干
刘念白在餐厅门口焦急地看着表，忍不住拨了林未的电话
刘念白：未未哥，你怎么还没到？这不是我拜托你组的局吗？你不来我怎么进去？很尴尬的！
林未：（V0）我现在紧急收了个重要的患者，实在过不去，他是你亲爹，又不能把你吃了，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林未直接把电话挂了。
刘念白：（气愤地看着电话）这不会又是你的阴谋吧？你省省行吗！
28-21 某高档餐厅包厢 夜 内
人 刘念白 刘正华
高档餐厅的包厢里六人桌，刘念白坐在离刘正华最远的位置，有一搭没一搭胡乱夹着菜。
刘正华：你请我来吃饭，就打算这样一言不发的，直到吃完吗？
刘念白：不是我请你吃饭，是未未哥。
刘正华：没什么事那我走了，我很忙。
刘念白：也不是没什么事。那个……就是……杜帝的妈妈今天刚刚又做了CT，想让您再多请几位专家来会诊一下，看看有没有改善。
刘正华：还有请什么专家？业内有名的都来过了，再请只能请院士了。
刘念白：我看院士可以。
刘正华默默看着刘念白，刘念白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刘正华：好吧，我试试。不过你也知道，如果这么多专家都看过，都说无能为力，院士也不是神仙，不可能一下就扭转乾坤了。
刘念白：我知道的。但是，还是想试一下。或者说，不断试一下。
刘正华：杜帝，这个孩子的性格……
刘念白：怎么了？
刘正华：虽然你总是说，我没有资格过问你的生活，但是作为父亲，该说的我还是要说。杜帝太要强，太想赢，这种性格在工作上是完美的，她会拼尽全力以达到自己的目标，会在事业上不断进步和上升。但是在生活中，这种性格并不适合婚姻。在事业上要强的女性，往往是以牺牲家庭为代价的。
刘念白：你也是这样看妈妈的，是吗？
刘正华沉默了一会儿。
刘正华：我是过来人。
刘念白：过来人不代表什么都是对的，我不懂什么性格在工作上和婚姻上的区别，我只知道，我尊重和欣赏杜帝，未来我会跟她一起面对各种问题。
刘正华：未来？你……已经在跟她规划未来了？
刘念白：她我不知道，但我想要一直跟她在一起。
刘正华：原来你是认真的。
刘念白：我是。
刘正华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两人陷入久久的尴尬和沉默中。
28-22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肿瘤病房 日 内
人 田云山 林未 杜帝 孕妇王晓珂 王晓珂丈夫李孟得
林未异常焦躁焦虑地劝说着一个孕妇和家属
林未：不能继续妊娠，必须终止！
田云山：林医生，别激动，我们先慢慢说。
林未：人命关天的事怎么慢慢说？妊娠合并宫颈癌的预后与肿瘤期别、分级、孕周、治疗措施等息息相关，你现在孕24周，宫颈癌已经是Ⅱb期，不同孕期诊断的子宫颈癌5年生存率比产后6个月诊断的要高；与非妊娠期患者预后相比，妊娠早期合并子宫颈癌患者5年生存率同非孕期，但妊娠晚期合并子宫颈癌5年生存率比非孕期低。也就是说，越往后拖存活的几率越低，如果现在不重视，没准明天就突然恶化了，到时候医生根本无能为力！尽快终止妊娠，治疗肿瘤，否则越拖，存活的机会就越少！
林未这一大篇话机关枪一样爆出来，喷了田主任一脸的唾沫。
田主任：是是，这些患者和患者家属都知道，我也都跟他们说过了。
林未：你们现在立刻做决定。
王晓珂：（犹豫地）我们能商量一下吗？
林未：（激动地）这有什么好商量的？病好了还能再生孩子，现在治疗是第一位！绝对第一位！
王晓珂：田主任，这位医生太激动了，你们能不能给我们点时间。
田主任：杜帝，你跟林医生先去找放射科医生讨论下她现在化疗的剂量。晚点我们开个会。
杜帝会意，拉着林未就走。
林未：我不走，他们做了决定我们立刻做治疗方案。
杜帝：会做决定的，先出去吧。
杜帝横竖把林未拖了出去。
28-23 盛济医院妇产科肿瘤病房外 日 内
人 杜帝 林未
林未被杜帝拖出来，还是有点不甘心。
林未：我再跟他们说几句。
杜帝：（赶紧拦住）林医生，患者刚确诊恶性肿瘤，是需要冷静思考的时候，你这么激动，对他们来说于事无补，田主任在里面，你就放心吧。
林未：田主任只会打安全牌，只会听家属的，但是她的情况不能继续怀孕，会没命的！
杜帝：也不尽然吧，妊娠合并宫颈癌也有治疗和怀孕同时进行，最后成功生产的。
林未：你知道什么，你又没经历过！
话冲出口，林未觉得自己说过了，赶紧收口，怒气冲冲的走了。
杜帝仿佛明白了什么。
28-24 盛济医院妇产科肿瘤病房 日 内
人 田主任 王晓珂 李孟得
李孟得：我们先治疗，医生也说了，你的情况就怕突然恶化，治疗后能保好多年，咱们治好了，再怀孕不行吗？
王晓珂：万一治不好呢？癌症的事，谁能说清楚？万一治好后我不能怀孕呢？
李孟得：那万一你在怀孕期间恶化了呢？
王晓珂：如果有那么多万一，我选择保孩子。对于别人来说，肚子里的宝宝还不是一个有形状有思想的生命，但是对于我来说，他已经跟自己朝夕共处了6个月了，我能感受到他的胎动，他跟我的思想交流，让我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我做不到，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这个孩子一命。
李孟得求助地看着田主任。
田主任：等全部检查结果出来后，我们先开个会讨论一下，到时候会根据具体情况，给一个最合适的建议。
李孟得：（眼圈红了）谢谢田主任，晓珂这几年过得很辛苦，你一定要救她。
28-25 盛济医院妇产科会议室 夜 内
人 妇产科全体 王晓珂 王晓珂老公
田主任：黄主任接入会议了吗？
吴聪睿：接入了。
黄韵玲：（电话VO）我在线上。
田主任：在林医生的强烈要求下，（一边说，一边还瞥了林未一眼，林未假装没看到）今天我们根据一个妊娠合并宫颈癌患者的情况，召开临时紧急会议，听取下大家的意见，黄主任，你先说吧。
黄韵玲：国际妇科肿瘤协会（IGCS）和欧洲妇科肿瘤协会（ESGO）认为，在孕20-30周宫颈癌Ⅰb2期及以上的孕妇中，唯一能够保留胎儿的方法，就是进行新辅助化疗（NACT）继续妊娠，待孕35周胎肺成熟后，立即剖宫产终止妊娠，并行肿瘤规范化治疗。
林未：患者现在的情况，恐怕根本等不到胎肺成熟。
田主任：IGCS 和ESGO在2014年的共识中认为分娩的时间应尽量推迟至足月，也就是≥37周，但我国抗癌协会发布的专家共识中提出，可以完成2-3个NACT疗程后就促胎肺成熟，如果妊娠期间出现恶化或必需放疗，促胎肺成熟后即可行剖宫产术娩出胎儿。，可尽早终止妊娠开始规范化治疗。CSCCP 2018年《妊娠合并子宫颈癌管理的专家共识》中对于孕20-30周如果病情突然加重，无法完成NACT时，终止妊娠时机也没有提出具体意见，这里孕24周先做NACT是无争议的，孕33周后促宫颈成熟后剖也无悬念，30-33周的处理，是否进行NACT还是直接促胎肺成熟后剖宫产，才是值得权衡利弊的。
林未：即使是拖到33周风险也太大。
杜帝：（跟吴聪睿嘀咕）既然28周胎儿也有可能存活，那为什么不28周就剖出来，尽早治疗患者呢？
吴聪睿：28周也不是一定存活的，要是没存活，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田主任：我们可以把各种情况的优势和劣势跟患者和家属都交代清楚，最终看患者和家属的选择。
林未：我就知道。医生为了免责，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我想请在座各位好好想一想，作为医生，我们是不是该尽量保护患者的生命，或者尽量说服患者按最理想的方案前进？一味让患者和家属自己选，很多人根本没有那个能力选，甚至为了一些特别固执的想法和信念，置生命于不顾。患者和家属，跟医生所知道的，完全就是不对等的，我们光顾着安全、安全，不大胆地告诉患者和家属最接近真实的东西，我们做医生的就要这样蝇营狗苟的混一生吗？
林未越说越激动，他所说的，正是什么医生都难解决的难题，众人一下都沉默了。
黄韵玲：（电话VO）林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所说的，有失偏颇，有时候医生也未必能够判断出真正的最佳方案，因为疾病有突发和意外的可能性，医生如果不注意免责，不保护自己，以后就不能行医了，就不能救更多的人。还有，患者和家属的知识虽然与我们不对等，但是他们自己做的选择，至少不会找医院的麻烦，不会后悔吧？
林未：（吼）你怎么知道不会后悔？
吴聪睿：吓我一跳，从来没见林医生这么激动过，他到底怎么了？
王英：唉，他这是感同身受。
黄韵玲：（VO）我可能确实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入这个病例。
林未：（站起来拍桌子）我没有个人情绪！你根本不懂！
28-26 盛济医院妇产科肿瘤病房 夜 内/王晓珂家 日 内 /王晓珂车内 日 内（7.6扉页）
人 王晓珂 李孟得 王晓珂十岁女儿
【王晓珂梦境，王晓珂家
王晓珂十岁的女儿坐在桌前艰难地啃着一个面包，王晓珂抓着书包从里面冲出来。
王晓珂：你怎么还没吃完？每天早饭吃40分钟，那是面包还是药？别吃了！
王晓珂把面包拿掉，女儿眼睛一红。
王晓珂：不许哭！赶紧出去上车，不然送完你我又得迟到！
【王晓珂车上
王晓珂的女儿坐在后座，抽抽搭搭的，王晓珂从后视镜里看见，忍不住又骂
王晓珂：干什么都慢，我跟你爸都那么机灵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慢郎中！早上起床刷牙刷半天，吃饭吃半天，干什么都磨叽，书包还都要我帮你理，你再这样以后别吃早饭了！
女儿：妈妈，我饿。
王晓珂：谁叫你不快点吃！你看你那个样子！不许哭！
女儿哭得更大声了。
王晓珂回头怒骂
王晓珂：再哭以后坐地铁上学去！我不伺候你！
王晓珂回头的功夫，没看见红灯，一下闯了过去，左手边十字路口一辆直行的大货车逼近，灯光一闪，一声尖锐的撞击声响起。
王晓珂尖叫一声，从床上惊起。李孟得也醒了，忙过来抱住她。
李孟得：又做噩梦了？
王晓珂：是我害了我们的女儿，我为什么我要骂她，我一直就知道她吃饭很慢，为什么不早点叫她起来，或者给她把面包带着在车上吃。孩子在走之前，还在被我骂，还在哭。我对不起她，老公。
王晓珂抽泣着，李孟得拍着她的背。
值夜班的吴聪睿冲了进来。
吴聪睿：怎么了？
王晓珂：医生，我们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李孟得：吴医生，你可能不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孩子，更是我老婆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王晓珂：我之前备孕很久都没有怀上，一直到有一天女儿祭日，我跟她说，乖女儿，妈妈对不起你，你回来，让我再爱你一次好不好，然后，医院通知我试管成功了。怀孕之后我每天都很小心，等着我的女儿回来，可能老天想多给我一点考验吧，得了宫颈癌，如果为了保这个孩子而死了，那么我也不后悔，就算作是还我女儿的吧。
李孟得一个大男人，也在旁边哭得稀里哗啦。
吴聪睿：我明白了，我会告诉田主任的。
28-27 盛济医院妇产科更衣室门口 晨 内
人 杜帝 刘念白 李骏骁 王英 吴聪睿
清晨的妇产科又开始忙碌了，杜帝刚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就看到王英崇拜地看着她。
杜帝：怎么了？我衣服脏的？
杜帝开始检查衣服。
王英：你厉害啊，杜帝，田主任斗不过的人，轻轻松松被你搞定了。
杜帝一脸蒙逼。
杜帝：什么意思？
王英：刘正华在全院工作会议室，点名提出看好你，还说，杜帝要是留不下，盛济还有救吗？
刘念白正抱着两个大煎饼果子过来，听到这话也很意外。
杜帝：怎么回事？
刘念白：我也不知道啊。
李骏骁从后面过来。
李骏骁：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就是成功搞定了比自己的小的学生，副院长的儿子，因为裙带关系，可以升官发财了。
杜帝：你一天天的是柠檬吃多了还是怎么着？怎么那么酸呢？
李骏骁：我不是酸，我只是陈述事实。
吴聪睿在远处看到这边状况不对，喊了一声。
吴聪睿：骏骁，你来一下。
李骏骁过去了。
王英：总之，这下升院总应该没什么悬念了，田主任才舍不得把你放给刘院长呢。
杜帝：所以我努力了半天，最后还是靠关系升职？
王英：你真是死脑子，能升就行了，你管是怎么升的？
王英戳了一下杜帝的脑袋，走了。
杜帝：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念白：我真的不知道。
杜帝：你去跟刘院长打个招呼吧，虽然我很感激，但既然说好了要公平竞争，那就是凭真本事，我不需要这种额外的照顾。我去查房了。
杜帝匆匆离开。
刘念白：我可不觉得那倔老头子是额外照顾你。哎别走，早餐还没吃呢！
28-28 盛济医院妇产科楼梯间 日 内
人 吴聪睿 李骏骁
吴聪睿：你不要老是针对杜帝，她已经很辛苦了。
李骏骁：我没有针对她，就是看她道貌岸然的样子，忍不住要怼她两句。
吴聪睿：你这样别人会以为你还记恨她甩你的事。
李骏骁：谁说的？我早就不在乎这件事了。
吴聪睿：那你以后别怼她了。
李骏骁：好吧，既然你不高兴，我就忍忍，以后听你的。
吴聪睿：（甜笑）这还差不多！明天我调休，好像你也轮休，晚上我们要不要去吃饭看电影？
李骏骁：（为难地）我可能没有时间。
吴聪睿：你怎么天天没时间？
李骏骁：确实手头上的事情很多，你看，除了日常工作，还有田主任的论文……
吴聪睿：行了行了，你抓紧帮田主任弄论文，我能理解。
李骏骁：谢谢！我一定尽快。
正说着，电话响了，李骏骁拿起电话。
李骏骁：主任找我了。
吴聪睿：那你赶紧去吧。
李骏骁匆匆亲了吴聪睿一下，就跑了。吴聪睿留在原地，心里还是隐隐地不安
28-29 盛济医院妇产科教学室 日 内（6.25已拍）
人 李骏骁 李小娟
李骏骁悄悄躲进教学室，把电话反拨回去
李骏骁：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不考虑，以后也不要联系我了。（停顿片刻）工作就工作，你一定要说别的。我不考虑别的，我准备向聪睿求婚了。
李骏骁挂了电话，松了口气，出去了。
教学床上的骨骼突然动了，李小娟从床单底下翻身出来。
李小娟：这样藏着睡觉是没人发现得了，我真聪明。太好了，我们家看样子是要双喜临门了！
第二十八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