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后果
王童、潘薇2023-03-03 16:0512,657

4-1 盛济医院妇产科病房内/外 日 内

人 严峰 陈萍 陈萍婆婆 吴聪睿 袁娅 围观医生护士若干

吴聪睿:这里是医院!

婆婆:这里是鬼门!

两人纠缠在一起,一时病房区吵闹不堪。

吴聪睿不敌婆婆,扒着门框的手指被掰开,推了出去。吴聪睿被推出后,气极了

吴聪睿:陈萍的老公,你出来!

严峰忙跑出来

严峰:对不起吴医生,我妈也是太着急了。

吴聪睿:你们真的不要再胡闹了,我跟田主任聊过,你们的孩子夭折,很有可能是夫妻双方基因的问题,你们需要尽快做一个基因检测。

严峰:这不可能,我们又不是近亲。

吴聪睿:没说你们是近亲,夫妻双方基因不合,概率只有1/10000,你老婆已经生了三次孩子了,现在40岁,如果这一次再有什么问题,后面再生风险真的很大。

严峰很犹豫的样子。

吴聪睿:你相信我,我真的想替你们保住孩子,我真的接受不了一个母亲这么多次怀孕,又这么多次失去孩子。

严峰:我得跟我妈商量一下,这些年因为孩子夭折的事,她动不动就哭一夜,急的心脏都出了问题,有些事我们只能随她,怕她着急上火会出事儿,我需要慢慢跟她解释这件事。

吴聪睿:尽快,尽快,你老婆快临产了,一定要尽快。

严峰:好。

吴聪睿:还有,赶快把这个跳大神的请出去,这是严重违反病房规定的,等下安保来就不好了。

严峰:我劝劝我妈。

骗子手舞足蹈,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婆婆虔诚的闭着眼睛祈祷,吴聪睿看着这荒唐的一切,又咬起指甲来。

4-2 盛济医院肝胆外科-病房走廊/病房内 日 内

人 刘念白 刘正华 林未

【肝胆外科招牌特写。

一双穿着限量版球鞋(Salomon白鞋)的脚,在走廊里走了几步,停住,又艰难的迈了几步,停顿了一下,转身向后走,走了几步又停住,又转身。

脚的主人刘念白在父亲的病房外,犹豫不决,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走到病房门前,轻轻把病房推开了一条缝,从缝中看到,林未坐在刘正华的身边,林未看见门开了,瞄见了刘念白,刘念白对他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林未轻轻点了一下头。

4-3 盛济医院肝胆外科病房内 日 内

人 林未 刘正华

林未:他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一时接受不了,我会劝他的。

刘正华:不用劝了,这孩子从小就觉得,我把他放在国外,是不爱他了,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也不会对我很好的。

林未:他那么小就被送出国,身边也没个亲人,想不通也很正常。

刘正华:不说这个事了。

林未:我比您了解他,他其实一直还在惦记你,只是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

刘正华:邻居比父亲还了解自己的孩子,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你岳父岳母现在怎么样?

林未:好的很,老头迷上了摄影,我刚给他买了全套镜头,天天带着老太太出去拍照,一个喜欢拍,一个喜欢被拍,两个人都高兴。

刘正华: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特淘气,一踢球我们家玻璃就遭殃,你爸妈不知道赔了多少块,没想到长大后,成了这么有情有义的男子汉。

林未:说不上有情有义,他们是我的责任。

刘正华:你心里的责任太多了,身上的责任太重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医生,光想着这些责任,耽误了自己的事业,是非常可惜的。你同期的医生都升主任了吧?你还是个主治,如果缺论文,不行咱们联手写几篇,比如妊娠合并脑梗,给你署名第一作者。

林未:您不要操心我,论文写得再多有什么用?还是救不了身边的人,好好珍惜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刘正华:念白要是像你这样懂事就好了。

门口 刘念白眼神一黯

4-4 盛济医院住院部楼下院子 日(傍晚) 外

人 刘念白 林未 吴聪睿 杜帝

又到了下班的时候,探视病人的时间也结束了,家属们纷纷离开。

刘念白和林未一起出来,刘念白脸色不佳

刘念白:一个从没有尽过父亲责任的人,居然还期待着有一个懂事的儿子。

林未:我知道现在劝你什么都没有什么意义,我只跟你说一句话,失去才是最可怕的,你失去妈妈的时候,还不懂事,不知道那有多痛苦。当你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一点一点失去健康,像一朵鲜花,先是失去水分,然后干枯,渐渐失去颜色,一点一点腐败,最后掉落在泥土中,烟消云散,那整个过程,充满了痛苦的无力感,和对自己深深的质疑,随后就是漫长的愧疚。你要好好珍惜你爸,珍惜身边人,比什么都重要。

刘念白:我珍惜他,他珍惜我吗?

林未:他珍惜不珍惜你,时间最终会告诉你,但是请给他多一点时间。你妈妈

已经走了,就算你发现了什么所谓的真相,你会眼睁睁看着你爸离开吗?

刘念白:不管妈妈为什么会自杀,肝我都会给他,哪吒还会剔肉还父,我还了他生育之恩,就再没有瓜葛了。

林未:这股子轴劲,真像你爸,走吧,你满院追了王英一天,也够累的,我看你微信都走了两万多步,我请你喝一杯。

两人离开,杜帝和吴聪睿出来,杜帝拿着吴聪睿的全部东西

吴聪睿:你把包给我吧,我自己能拿。

杜帝:还是我拿吧。

吴聪睿:哎哟,你真的是过度紧张了,再这样下去,没两天大家都知道了。

杜帝:我不紧张能行吗?你最近连值了好几个夜班,吃饭也不规律,B超室CT室你都随便进,你不想让大家知道,但是你也不能完全当自己没事啊!

吴聪睿:我有在注意啦,我自己有分寸。

杜帝:你没有,我不送你回家,实在不放心,谁知道你半路会干嘛?以前不是经常在家门口撸串儿吗?

吴聪睿:(心虚地)谁说的?我知道自己怀孕了,怎么会随便撸串呢?

杜帝:你一焦虑就狂吃狂喝,我还不知道你?那个患者还没有答应做基因检测吗?

吴聪睿:(叹气)没有,我真的好担心她的孩子。

杜帝:担心也没用,回去好好睡个觉。

吴聪睿:你真的不用送我。

杜帝:我必须送,把你送进门,我就走。

吴聪睿:(无奈地撅着嘴)好吧好吧,我的串儿没戏了。

杜帝:我就知道!

4-5 吴聪睿家卧室 夜 内

人 吴聪睿 冯远航

吴聪睿洗漱好上床,冯远航在床上看文献

吴聪睿:老公,我这才怀孕五十多天,就天天感觉很累,还困,动不动就想睡一会,真不知道那些生孩子的妈妈,孕期是怎么熬过来的。

冯远航:怀孕到生只是第一步,后面日子还长着呢。

吴聪睿: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只想着能够平安、顺利地把孩子生出来。老公,你在看什么文献啊,又要出书了?

冯远航:没有,随便翻翻。

吴聪睿:你说,陈萍也是可怜,之前两个孩子都生下来了,又莫名其妙的没了,她心里得多难受。这次她的万一孩子生出来,要是又出什么问题?别说他们,我心里都觉得难受,我明天去了医院必须说服他们去做基因检测。

冯远航:(继续看书,没抬头)嗯。

吴聪睿:你怎么都不上心啊?难道你不想帮她把这个孩子救下来么?

冯远航没说话,镜头特写他看的那本文献,正是基因异常引起的胎儿早夭相关的文献(待医学顾问补充文献名)

吴聪睿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肚子

吴聪睿:宝宝,妈妈一定要把那个宝宝救下来。

4-6 城市大全 日出

4-7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走廊/六人病房 日 内

王英在走廊吼了一声:黄主任查房了,都准备好。

刚吼完,黄韵玲就带着一众医生,其中包括林未、杜帝、吴聪睿、李骏骁等人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黄韵玲走进病房,林未紧跟其后,杜帝、吴聪睿、李骏骁和其他的住院医和实习生跟在后排。所有病人都等着黄主任来检查。

李骏骁走到第一个病床前,跟孕妇以及孕妇家属介绍黄韵玲。

李骏骁:这位是我们科室的黄主任,她过来看看你的情况。

孕妇:黄主任好。

黄韵玲微笑着点了点头。杜帝站过来,开始熟练汇报孕妇情况。

杜帝:1床,25岁,主因停经13周,恶心呕吐6周,加重1周入院,既往月经规律,停经34天查尿HCG,确定妊娠,停经40天出现恶心,伴间断性呕吐,无伴随腹胀、腹泻、发热等症状。脉搏加快,全身检查表现出轻度脱水的表现。符合妊娠剧吐的症状。

黄韵玲:嗯,(对孕妇)我记得你,昨天是我收入院的。当时尿酮体150mg/dL,尿比重达到1.025,现在感觉怎么样?

后面的实习医生们小声议论。

实习生甲:黄主任居然把这个患者的数据记得这么清楚?

实习生乙:不仅这个患者,是每一个患者。可怕吧,要不然这么年轻能当上主任医师,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孕妇婆婆:医生,她还是吐得很厉害,我特意给她做了很多营养餐,可是她一口都吃不下去,这可怎么办啊?这样下去,孩子上哪吸收营养啊。

吴聪睿走到黄韵玲身边,小声跟她汇报。

吴聪睿:这位孕妇跟我提过,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有流产的想法,但是婆婆给的压力很大,一直要求她多吃,但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吃不下去。

黄韵玲:(轻声对婆婆)您的担心我理解,但有个情况我得跟您解释一下,妊娠剧吐跟我们平时说的怀孕恶心还不是一回事。这是一种病,不是心理作用,也不是矫情,除了要跟医生配合治疗之外,特别需要家人的理解和关心,这对孕妇来说特别重要。

孕妇婆婆:理解,特别理解,我一直都特别用心照顾我儿媳妇。

黄韵玲:您是好婆婆,儿媳妇也是好儿媳,您不知道,之前我们院有些妊娠剧吐严重的,实在撑不下去了,最终家里人一商量,选择把孩子流掉的也是很多,您儿媳妇一直在坚持,她已经非常坚强了,您应该多鼓励她。

孕妇婆婆心疼地拍了拍儿媳妇的手,儿媳妇听到黄韵玲的话哭了。

孕妇:谢谢您黄主任,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黄韵玲:我们也会帮助你,放心。接下来该怎么治疗,聪睿,你来说说。

吴聪睿:暂时禁食,给予肠外营养,每日静脉补液3000-3500ml,补充钾离子,钙离子,补充热量。加入维生素B6,维生素C。

黄韵玲:还有呢?

吴聪睿:还有……?

杜帝:(替吴聪睿补充)还有,尽快纠正低钾、低钙血症,纠正脱水状态。

吴聪睿长舒了一口气。

黄韵玲:治疗期间,认真监测血电解质,尿常规,尿比重,尿酮体,血气分析,严格记录出入量。

李骏骁:好的。

众人又来到了2号病床,吴聪睿开始汇报。

吴聪睿:2床,王倩倩,33岁,孕20周,昨天晚上120拉过来的,因为做家务蹲太久,造成大出血,B超显示胎盘早剥,(待医学顾问补充详细数据)

黄韵玲:你们的治疗意见是什么?杜帝?

杜帝:以王倩倩现在的指标看来,的确符合胎盘早剥的症状,应该尽早终止妊娠。

黄韵玲:聪睿,你的意见呢?

吴聪睿:从B超看来的确是应该终止妊娠,但是……

黄韵玲:但是什么?

吴聪睿:但是我建议她试着保一保。她患有多囊卵巢,结婚七年没怀孕,这个孩子还是在不孕不育看了好久才怀上的,如果就这样打掉了,她以后恐怕很难有机会再做妈妈了。

王倩倩:是啊,黄主任,您就帮帮我吧,我真的很想留下这个孩子。

黄韵玲听到这话,看了看王倩倩的B超。

黄韵玲:这样吧,首先先保胎,我找个有经验的B超医生再给你重新做一次B超,如果没有新鲜出血,各项指标良好的话,这个胎可以试着保一保。

王倩倩:太好了,谢谢你黄主任,谢谢你吴医生。

众人继续往3床走。

杜帝汇报:3床,29岁,孕39周+4……

时空过。

众人已经在六床。

吴聪睿:6床,李静,32岁……

黄韵玲带人走出病房,实习生们小声在后面议论。

实习生甲:听说这次住院总的名额要在杜医生和吴医生之间竞争?

实习生乙:我觉得杜医生厉害,病人的各项指标记得清清楚楚,用药和检查也安排的明明白白。

实习生甲:吴医生才是领导喜欢的那种住院总人选,住院总需要跟各科室都有强大的沟通能力,考虑到不同科室的诉求,你看,她每一床的孕产妇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还特别懂得在情感上关怀病人。

实习生乙:可是她手术没有杜医生厉害,能力是硬伤。

实习生甲:这你就不懂了……

李骏骁:后面的实习生,干什么呢?

众人赶紧跟上黄韵玲的脚步。

4-8 盛济医院妇产科住院部双人病房内 日 内

人 陈萍 陈萍老公严峰 袁娅 袁娅男下属A

陈萍侧躺在床上,严峰在给她按摩腰,另一边,袁娅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手指在键盘上啪啪翻飞。

严峰:是这里吗?

陈萍:是,哎哟,好酸。躺了几个月,浑身都痛。

严峰:再忍忍,很快就卸货了。

陈萍:老公,刚才黄主任来查房,我们没说实情,我真的很害怕,咱们是不是应该全部告诉医生?还有他们让我们做的那个基因检测,我们也去做一下吧。

严峰:我跟妈商量过,但是前两次孩子生下来,当时检查评分都很高,如果说孩子有问题,不可能检查不出来,如果告诉医生你流过产,他们肯定会说你本来就习惯性流产,这样孩子出什么问题,都会推到你身上,你忘了上次,妈为什么会闹?就是因为医生一口咬定你是习惯性流产,孩子本来就保不住。

陈萍:可是这里是盛济,不是小医院,咱们花了这么多钱,在城里住了几个月,就是因为相信盛济,来都来了,还不跟医生说实话,那不是白来了吗?

袁娅:(插话)说得好。

严峰:这是我们家的事。

袁娅停手,看着严峰

袁娅: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掌握,有些人啊,干坏事的时候,总是喜欢把家庭放在前面,比如压迫女人啊,家暴啊,都说这是我们家的事,家里人要是出什么事了,又全部赖在外面,医生有错,医院有错,自身的问题就是视而不见,真是天大地大,你们这种人最大。

严峰:我说不过你这,都像你这样,有家跟没家一样,有老公跟没老公一样,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

袁娅:社会会更好!

袁娅的男下属A敲门进来

袁娅:东西取来了?

男下属A:取来了。

男下属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裹很严实的袋子,递给袁娅。

袁娅:项目进展怎么样?

男下属:还算顺利,就是开会的时候,对方老总看到你不在,特别不高兴,说他们全部高管都来了,我们就派中层过去,不尊重他们。

袁娅:你们没说我在住院?

男下属:说了,他们嘴上没说什么,谈判的时候乱开条件,最后没办法,董事长亲自出马,昨晚又是请吃饭,又是请喝酒,才稍微好一点。

袁娅:(叹气)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男下属:好的。袁总再见。

男下属走了,袁娅正要拆开袋子,李飞拿着血压计走了进来,吓得袁娅赶紧将袋子藏了起来。

李飞: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袁娅:挺好的。

陈萍:我就是感觉腰有点酸。

李飞:一会医生会过来看的。先量一下血压。

李飞分别帮陈萍和袁娅量血压。

李飞:血压好的。

李飞量完血压走了出去。

袁娅长舒一口气,一层一层拆开袋子,里面赫然有一支药水,和一个一次性针管。袁娅拆开针管,笨拙地吸着药水。

陈萍:这是什么?胰岛素吗?

袁娅:不是。

严峰:不会是海洛因吧?

袁娅:神经病!这是催产素。

陈萍:你自己给自己打催产素?这不行吧?

袁娅:在这儿再耗个三四天,宫缩发动了还好,要是不发动,他们还是要给我打催产素,纯属浪费时间,我找人从私立医院给我弄了点,打完发动了,他们就必须让我生了。

陈萍:会不会有危险啊?

袁娅:那边医生剂量给我说的很清楚,不会有危险的。看见没,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掌握!

袁娅拉上帘子,开始给自己肌肉注射。

严峰:她是疯子,你不要学她。

陈萍担心地看着帘子。

4-9 盛济医院-妇产科-走廊 日 内

人 袁娅 过往医生护士若干

袁娅在走廊里焦虑地溜达

袁娅:(自言自语)不会给了我假药吧?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钟快速走特写,到了下午两点多

4-10 盛济医院妇产科双人病房 日 内 (7.2扉页)

人 袁娅 陈萍 杜帝 两个护士 一个护工

袁娅在分娩球上震动

陈萍:还没感觉?

袁娅:没有。这个混蛋,肯定是怕出事给了我假药。

陈萍:你不是认识主任吗?要不再去找找他。

袁娅:找了,我老公跟田主任是好朋友,田主任说要听一线医生的。

陈萍:所以,你是真的有老公的?

袁娅:当然有。

陈萍:那他怎么从来没有来过?

袁娅:我这么健康,不需要他来,结婚的时候,我就跟他约法三章,不要因为无谓的家庭琐事影响事业发展,我住院这两天,他的公司被并购了,价钱非常好,他要是在这里陪我,不去谈判,一定会错过最佳时机,互相理解,互相支持,这才是双赢的婚姻,你们这种传统家庭模式,不是我想要的。

陈萍:(弱弱地)可是,这不是无谓的家庭琐事,是生孩子啊。

袁娅:生孩子怎么了?

袁娅还想好好再教育陈萍一番,一阵剧烈的腹痛,让她弯下腰来。

袁娅:哎呦。

陈萍:怎么了,发动了?

袁娅(一头的冷汗):好疼,怎么突然这么疼?

陈萍:我帮你叫医生。

陈萍跳下床按呼唤铃。在等待医生的时候,袁娅已经疼的蜷到了地上。

杜帝匆匆赶来。

杜帝:怎么了?

陈萍:她肚子疼。

杜帝:终于发动了?

陈萍:她自己偷偷打了催产素。

杜帝大吃一惊:什么?!

袁娅:你怎么能告诉她!

陈萍:是你说的,要跟医生说实话。

杜帝:你从哪儿弄的催产素?

袁娅疼的说不出话来,杜帝看向陈萍

陈萍:说是从私立医院弄的。

杜帝:胡闹!

杜帝出门喊人帮忙

袁娅颤抖着问陈萍:那你什么时候跟医生说实话?

陈萍:我……

杜帝带着两个护士,一个护工推着床冲进来,把袁娅架上床

杜帝:去急救室!

众人出去后,陈萍才发现,自己光脚站在地上,突然肚子一紧,也宫缩了。

陈萍:(扶着肚子艰难走到床边)宝宝,你怎么现在就来了,妈妈还没有跟医生说实话呢。

4-11盛济医院手术室 日 内(9.14扉页)

人 林未 杜帝 麻醉医生 新生儿科医生 两个护士 袁娅

【手术灯亮起

林未主刀,杜帝做助手,麻醉医生准备给袁娅麻醉

袁娅虽然疼痛之极,还在尽力挣扎

袁娅:我可以顺产,我不剖!

林未:你宫缩过度已经导致先兆子宫破裂,不可能顺产了。

袁娅:不可能,我是按剂量打的。

林未:谁告诉你催产素是肌肉注射的?你简直是疯了。你现在的情况必须马上手术,你老公已经签了手术同意书了,现在给你麻醉。

4-12 盛济医院产房 日 内 (7.4扉页)

人 吴聪睿 护士苏叶 陈萍 严峰 陈萍婆婆 冯远航

陈萍躺在床上,严峰紧张地抓着她的手

吴聪睿:使,使,使劲,停,深呼吸。利用你的宫缩,有规律的使劲。

陈萍婆婆冲了进来

婆婆:我们不顺产,医生,可千万不能顺产啊,孩子会被挤死的。

吴聪睿:(对严峰)产房最多只能进一个家属,你跟阿姨解释一下,让她先出去等着吧。

严峰:妈,你快出去吧,别在这闹了。

婆婆:严峰,你去跟医生说,真的不能再顺产了,这次孩子要是再活不成,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成了!

严峰和冯远航和护士一起,把婆婆拉了出去。

苏叶和冯远航回来,脸上两道血痕。

吴聪睿:老公,你脸被抓了?

冯远航:老太太劲还挺大。

苏叶:(摸着自己的脸)真是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

陈萍:对不起医生,我婆婆实在太焦虑了。

吴聪睿:一般来说胎儿情况良好,又是顺产的情况下,不需要新生儿科的医生在的,因为你们一直非常担心,所以我把我老公叫过来了,你放心,他救活过很多孩子,一定会用全力保护你的孩子。

吴聪睿:来,我们使劲。使!使!使!

又一轮使劲完,陈萍看着在旁边严阵以待的冯远航,忍不住哭了。苏叶给她擦眼泪

吴聪睿:怎么了?太疼了?别哭,别把劲儿浪费在哭上面。

陈萍:吴医生,我对不起你,你对我那么好,一心想救我的孩子,我不光是两个孩子生下来没了,还流产过两次,我都没有告诉你。

吴聪睿脑子轰的一声

【刘念白VO如果是基因疾病的话,恐怕还不止夭折两个,经常流产也是有可能的。

吴聪睿一脸紧张看向冯远航:老公。

冯远航:我知道了!我叫他们送保温箱过来。

4-13盛济医院手术室 日 内(9.14扉页)

人 林未 助产士 新生儿科医生 两个护士 袁娅 新生婴儿

林未熟练剖出婴儿,助产士接过来,放在台上,婴儿响亮地哭了起来

4-14 盛济医院产房 日 内

人 吴聪睿 护士苏叶 陈萍 严峰 冯远航

陈萍的孩子诞生了,吴聪睿给孩子处理完脐带,递给冯远航,冯远航清理干净后,立刻把孩子放进保温箱。

严峰进来

严峰:医生,怎么样了!

吴聪睿:恭喜你是个儿子,3200克,但是他有印记基因疾病的可能,我们现在马上要送到新生儿科去观察。

严峰:没必要吧?他不是哭得好好的吗?

吴聪睿:(怒吼)什么叫没必要!都是你,不肯做基因检测,叫你老婆受了这么多次罪!现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给我闭嘴!

众人都第一次看到吴聪睿这样,全部吓呆了,冯远航也吓了一下,随即清醒过来,把孩子迅速运了出去。

陈萍:(满面是泪)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4-15盛济医院手术室 日 内(9.14扉页)

人 林未 杜帝 两个护士 袁娅

林未:出血太多了,止不住,切子宫吧。通知家属

杜帝同情地望向袁娅

杜帝:这下可好,至少要在医院住半个月,光想着节省时间,反而拖了更长时间。

林未:生老病死怎么可能由着个人的意愿来。

【手术灯灭

4-16盛济医院妇产科ICU 夜 内 (9.14扉页)

人 袁娅 袁娅老公 杜帝 其他重症监护的患者

【点滴特写,各种管子的特写

袁娅慢慢醒来,看到了身边守护的老公和杜帝

袁娅:(努力挤出几个字)孩子……怎么样?

袁娅老公长输一口气

袁娅老公:我真怕你醒了第一句话是公司怎么样,孩子很好,很壮。

袁娅:(放心了)你以为我真的是神经病啊?那……我公司……

袁娅老公:你的董事长给我打过电话了,让副总先主持你的工作,让你安心养病。

袁娅叹了口气:那家伙,最想抢位子的就是他了。唉,努力了快一年,位子还是没了。

袁娅老公:不过,你董事长还说,等你出院了,再坐完月子,身体健康了,派你去开拓海外市场,你不是一直想去国外吗?

袁娅:真的?

袁娅老公:真的。他说位子一定给你留着,叫你放宽心。

袁娅:我去了,那你怎么办?

袁娅老公:我跟你去啊,公司不是已经卖了吗?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如果事业成功是你最大的幸福,我愿意在家带孩子,当个软饭男,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

袁娅忍不住笑了。

袁娅:我能喂孩子吗?

袁娅老公:医生说,现在吃不了母乳。还有,有个很糟的情况,必须要告诉你,你催产素剂量太大,子宫收缩剧烈导致破裂,出血比较严重,为了保住你的命,医生不得不把你的子宫切了,所以,你要打很长时间的抗生素,防止感染。

袁娅闭上眼,努力消化了一下这个噩耗。

袁娅老公:(怕袁娅难过,急忙补充)没关系,咱们有这个孩子就够了,你不要难过。

袁娅:(睁开眼)老公,还是我辞职吧,要不是我太要强,孩子也不会连母乳都吃不到,我太对不起孩子了。

袁娅老公:我辞吧,你那么爱你的事业。

袁娅:我辞吧,你的事业不比我差。

袁娅老公:我辞。

袁娅:听我的,我辞。

袁娅老公(忍俊不禁):万万没想到,两个事业强人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对话。我们先不讨论这个,等你好了再说。

杜帝始终不发一言,若有所思。随后发了一个微信给李骏骁

【杜帝微信:明天我想跟你谈谈。

李骏骁回复:好

4-17 盛济医院新生儿科ICU 夜 内

人 吴聪睿 冯远航 新生儿一

吴聪睿站在陈萍新生儿的保温箱边,新生儿身上,贴满了各种监测仪器。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吴聪睿。

冯远航走过来

冯远航:你想摸摸他吗?

吴聪睿:我可以吗?

冯远航:可以。

隔着保温箱的塑胶手套,吴聪睿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孩子,孩子感受到了触摸,开始手舞足蹈。

吴聪睿:老公,好可爱,你看他这么健康,会不会是我们多虑了?

冯远航:现在还不到12小时,如果他真的有印记基因的问题,就我查到的病例,还有出生一周后夭折的。

吴聪睿想要咬指甲,突然意识到手消毒了,又放下了。

冯远航: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吴聪睿:我不想回去,我一回去,陈萍的眼泪就在我眼前晃。

冯远航:你不回去,你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还是回去吧。

吴聪睿:那我在外面等。

冯远航:没有必要,你在这跟这些孩子呆的越久,他们如果发生问题,你就会越难受。出去吧,你要是再不回去,我让安保请你回去。

吴聪睿:喂!

监护仪器突然开始报警,冯远航一看,婴儿的心率开始下降,再看婴儿,小脸已经变得青紫。

冯远航:呼吸窘迫,马上抢救,你先出去。

吴聪睿惊恐地往外走。

4-18 盛济医院新生儿科ICU 夜 内

人 冯远航 医生护士若干

冯远航和众医生护士一起,拼命抢救婴儿。

4-19 盛济医院新生儿科ICU外 夜 内

人 吴聪睿

吴聪睿焦躁等待。

4-20 盛济医院新生儿科ICU 夜 内

人 冯远航 医生护士若干

所有监测仪器上的波幅,都变成了直线,婴儿死亡。

冯远航一拳砸在墙上。

4-21 盛济医院新生儿科ICU外 夜 内

人 吴聪睿 冯远航 陈萍婆婆 严峰 陈萍

陈萍一家三口赶到,冯远航出来宣告死亡,陈萍婆婆扑上去就打,陈萍瘫坐在地上,严峰和吴聪睿忙着拉走婆婆。

4-22 盛济医院妇产科会议室 日 内

人 妇产科全体医生、护士

妇产科晨会开始了,妇产科会议室不大,有内外两圈椅子,田主任、黄韵玲、林未和王英坐在内圈,其他人坐在外圈,黄韵玲一一向田主任汇报昨天的情况。

黄韵玲:妇科的情况就是这些了,产科剖宫产手术三台,其中一台是催产素导致宫缩过度,子宫破裂,产后出血,保宫失败,实行了子宫切除术。

田主任:我听说这名产妇自己从私立医院弄来了催产素,注射不当,所以才造成子宫破裂?

林未:是。

田主任: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管床医生是谁?

杜帝:我。

田主任:管床医生如果发现患者有强烈的催产意愿,一定要进行耐心细致的沟通,如果更细心一点,或者对患者的性格有所了解,这种情况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要引以为戒。

杜帝:(有点不服气地)是。

田主任:黄主任,你接着说。

黄韵玲:其他两台剖宫产手术正常,另外,顺产这边十个,其中9个胎儿正常。

田主任:还有一个是?

黄韵玲:还有一个曾经有两个孩子在出生12小时内夭折,产妇在生产过程中承认,还曾流产两次,怀疑是印记基因疾病,夫妻双方已经答应进行基因检测,新生儿科正在进行尸检,报告要三四天后出来。

田主任:这个患者吴医生之前跟我沟通过,从医学角度上来说我们处理得没有问题。作为住院医师,吴医生的判断很及时,可惜患者没有加以重视。

吴聪睿还沉浸在巨大的伤心之中,李骏骁碰了一下她,她才反应过来。

吴聪睿:我做的还不够,要是能提前说服他们做基因检测,可能……

杜帝:你还是救不回孩子,不要自责了。如果在怀孕前进行阻断,还是有可能避免悲剧的发生,现在确实不可能了。

黄韵玲:聪睿,作为一名医生,特别是一名妇产科医生,你要明白一点,成功不必欣喜,失败也要尊重。我们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

田主任:黄主任说的没错。(对吴聪睿)不过你这次工作非常耐心、细心,做的很不错,为了奖励你,明天我将进行院里首例艾滋病孕妇分娩的手术,你来做助手吧。

吴聪睿和杜帝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吴聪睿:好啊!

杜帝:不行!

田主任:杜帝,为什么不行?

杜帝:她!她……她能力不够,我怕她做不好。

吴聪睿:我能做好,

杜帝:你不能!你不能去!

吴聪睿:这么好的机会,我必须去!

田主任:好了好了,杜帝,你是不是也想争取这个机会?那这样吧,你们两个都去。

杜帝:(急了)田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

田主任:就这样定了,散会!

4-23 盛济医院妇产科检查室 日 内(7.5扉页)

人 李骏骁 杜帝

李骏骁黑着脸把杜帝拉进检查室,狠狠关上门

李骏骁:杜帝,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

杜帝:你那么生气干什么?

李骏骁:我给田主任翻译了一个月的资料,才得到这个机会,这台手术只要两个助手,你上了,就是我下了,你明白吗?

杜帝恍然大悟,有点内疚

杜帝:我真的不知道。那我去求田主任,让你替掉吴聪睿,反正她也不适合去。

李骏骁: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为了这个工作丧心病狂?这个机会是田主任奖励聪睿的,你就不能不上让我上吗?

杜帝:不能。

李骏骁:我真的想不到,你鄙视爱情就算了,还如此漠视友情,对,你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亲情,你这样六亲不认,不怕天打雷劈、孤独终老吗?

杜帝:(听到这么严重的话,生气了)李骏骁,我昨天约你谈,是因为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也许可以通过沟通,让两个人互相理解,互相扶持,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不想让吴聪睿去这个手术,是因为她隐瞒了怀孕的事实,我怎么能让一个孕妇,去参加这么危险的手术?李骏骁,我在你眼里真的就那么不堪吗?

杜帝甩门出去了,李骏骁先是惊愕,最后陷入深深的懊恼中。他靠在墙上,发了一阵呆

李骏骁:(自言自语)这下真的完了……

李骏骁拿出手机,拨出姐姐的电话

李骏骁:喂?姐姐,我,我跟杜帝分手了。

4-24 日夜转换外景

4-25 盛济医院妇产科双人病房 日 内(6.26扉页)

人 陈萍 严峰 吴聪睿

几天后,到了陈萍出院的日子,严峰忙着收拾东西,陈萍却看着对面空病床发呆

严峰(拿好东西):走吧。我们回家。

陈萍:你回吧,我不回。

严峰:那你去哪?

陈萍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纸,递给严峰。

陈萍:我们离婚吧。

严峰:你不要胡闹了,离什么婚啊,快回家吧。

陈萍:我没有胡闹,我不想再生了,也不想让你为难,干脆离婚对大家都好。

严峰把东西一扔,走过来,陈萍以为严峰要打她,把眼睛一闭,谁知道严峰狠狠抱住她。

严峰:我们不生了,如果老天非要让我们俩基因不合,生不出健康的孩子,那就不要孩子了,我们俩相依为命过一辈子也挺好。

陈萍:可是妈……

严峰:我不会听她的,我也40岁了,要做个有担当的男人。

陈萍:可是,老公,我是真的想生个孩子,你说我们两个感情这么好,再生个孩子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怎么偏偏就基因不合呢?

严峰:你不要有那么大的思想负担。我也想明白了,我有你就够了。到时候等我退休了,咱俩就出去旅游,你不是一直想去云南、新疆这些地方玩玩吗,到时候我都带你玩个遍。

陈萍在严峰怀里嚎啕大哭,像是要哭出十几年的委屈。

吴聪睿路过病房,看到这一幕走了进来。

吴聪睿:怎么了?怎么了?

严峰:吴医生我们没事。

吴聪睿:别哭了,等你们的报告出来了,我第一时间拿过来给你们。

陈萍止住哭声,两口子看着吴聪睿

陈萍:吴医生,如果真的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印记基因疾病,那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吴聪睿:关于印记基因疾病是这样的,这种病叫Schaaf-Yang综合症,这是一种印记基因致病性变异导致的罕见病。印记基因病的特点是来自父方或者母方的基因同时过度表达或沉默,常见于父母正常,孩子出生后都有先天疾病,不过目前我们只是怀疑是印记基因疾病,并不能确定,因为印记基因疾病需要复杂的诊断过程。如果真的不幸确诊,你们也不用丧失希望,2016年上海有过一个这样的病例,专家通过胚胎植入前遗传学检测技术,阻断了这种疾病。

陈萍:真的吗,真的可以阻断吗?

吴聪睿:恩,等到确诊结果出来了,如果你们还想生的话,田主任会帮你们邀请了这方面专家给你们会诊,你们的下一个宝宝很有可能是健康的。

严峰:我们不生了。老婆,我不想再让你受罪了。

陈萍:老公,这些年我怀孕那么多次,其实不是为了妈生的,而是我真的希望我们能有一个爱的结晶,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我保证努力锻炼身体,像袁娅那样,又强大又强壮。

严峰感动地抱住陈萍。

吴聪睿悄悄退了出去,不打扰这美好的一刻。

4-26 盛济医院手术室外 日 内

人 田主任 杜帝 吴聪睿

田主任、杜帝和吴聪睿一起走向手术室。临进门之前,杜帝特意拉住吴聪睿小声叮嘱。

杜帝:记住,一会你千万戴好防护用具,不要沾血,有什么紧急情况,先往后退。

吴聪睿:你开什么玩笑?有什么紧急情况,我当然是往前冲了,这是医生的本能。

杜帝:(压低声音)我就是提醒你,千万要压抑住自己的本能,为了孩子。

吴聪睿:好啦知道了,快进去吧。

4-27 盛济医院-手术室内 日 内 (9.16扉页)

人:杜帝 吴聪睿 田主任 呼吸科大主任 外科大主 、医生护士若干 艾滋孕妇

吴聪睿进了手术室,看到呼吸科大主任和外科大主任都在,有点紧张。

吴聪睿:(低声对杜帝说)呼吸科大主任,外科大主任,加妇产科大主任,出动了三个大主任,这么大阵仗。

杜帝:艾滋病四期,严重疾病期,重度肺感染,产妇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你记住,出什么事,往后退。

吴聪睿: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手术开始了。

【手术灯亮

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穿着特制的防水防护服,戴着双层口罩和加强版手套,以及大到罩住半张脸的特殊眼罩。在监护仪器的滴答声中,田主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术,沉稳地发布着各种指令

田主任:麻醉科,可以了吗?

麻醉医生:可以了。

田主任:儿科准备好抢救新生儿,手术开始。

田主任:(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这个患者知道自己是艾滋病,怀孕后硬是没有产检,东躲西藏,一直到高烧不退才来看急诊,本来应该转到传染病院的,但是情况危急,稳定生命体征后,就要立刻进行手术。妊娠合并艾滋,怀孕早期孕妇就要服用阻断药物,分娩过程中,技术难度不高,跟普通的剖宫产一样,但是,她艾滋已经是四期了。

田主任停顿了一下,众人都紧张起来

田主任:现在她有严重的细菌性肺炎,呼吸科、外科、麻醉科联合会诊后,决定做这次手术,你们也看到了,两个大主任也在这里,手术过程中会发生什么,很难预料,你们一定要注意隔离。

田主任快准狠地剖出婴儿, 此时,产妇的口中突然涌出大量鲜血。

麻醉科主任冲上去

麻醉主任:给她吸血,然后插管。

麻醉医生急忙给产妇吸血,血却越来越多。地上到处是血。

麻醉医生:主任,根本吸不完。血压下降很快。

外科主任:感染引起腹腔内血管受侵犯,引起腹腔内大血管出血,开胸吧。

重新消毒之后,外科主任开始开胸。

外科主任一开胸,鲜血汹涌喷出。

杜帝看着鲜血喷出,一把推开了吴聪睿,挡在吴聪睿前面,血喷了杜帝一身,而吴聪睿被推出很远,被地上的血一滑,重重摔在地上起不来。

田主任:杜帝,你在干什么!

杜帝:她怀孕了!

田主任震惊地看着吴聪睿。

4-28 盛济医院-手术室刷手处 日 内

人 吴聪睿

吴聪睿艰难走到了刷手池旁边,再也坚持不住,靠墙坐了下来。

吴聪睿下身缓缓流出鲜血,她坐着,脸色苍白,晕了过去。

第四集完

继续阅读:第五集 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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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生命(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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