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清静日子,不知道大姨从哪找到了我家地址,提着一箱优酸乳来我家,同行的还有林大年。
我忍住恨意,强扯出一抹难看的微笑。
我将他们堵在门外,一脸笑意地开口:“大姨,是有什么事吗?”
大姨瞧了眼林大年,忙道:“乔念啊,你表弟马上上个小学了,大姨听说你有套学区房,反正你也不住,要不就过户给我们。”
我挑了挑眉,本以为事情的走向会有所改变,但人心难移,该来的依旧会来。
大姨见我不说话,连忙将手中的优酸乳递给我。
“这是大姨的一点小心意,证明我都拟好了,签个字就行。”
我津津有味地看着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证明,浑身却不断发抖。
林大年想伸手碰我,但被我侧身扑了个空。
他也不恼,尴尬地笑了笑。
“念念啊,方便借用厕所吗?尿急。”
我刚想拒绝,但总觉得事有蹊跷。
我忍着不适点点头,因为正好这是个机会,可以解开我的疑惑。
大姨殷切地看着我,但我的注意力全在林大年身上。
很快,他从厕所出来,嘴角那块不易察觉的笑意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他走到大姨身边,两人一唱一和,又开始打亲情牌。
大姨:“念念,在你小的时候,我们帮了你家不少忙,也不求什么回报。”
“现在找你帮点小忙,应该不成问题吧?”
我轻轻扯起嘴角,心中一阵讽刺。
从我记事起,我对大姨的印象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要不是妈妈偶然提起,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亲戚。
爸爸去世的早,是妈妈把我辛苦拉扯大,外婆一直重男轻女,嫌弃我妈生不出儿子,所以一心扑在大姨一家四口上。
逢年过节,外婆都不让妈妈进门,妈妈总是带着大包小包放在门口,最后拉着我的小手离开。
她蹲下来,轻轻抚上我的头,苦笑一声:“念念,你一定要健康快乐地长大。”
后来,外婆去世,我们和大姨一家的联系就更少了。
大姨晃了晃我的身子,有些不耐烦:“乔念,快签字,磨蹭什么。”
我似笑非笑地开口:“大姨啊,您这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嘛?”
“你这说的什么话?”大姨脸色难看至极,推了推姨夫。
林大年清了清嗓,“你一女孩,又单身又没结婚,要房子有什么用啊?不如把房子给我们,也算做个好事,积点德!”
大姨也跟着附和,刚才的讨好早就消失,一脸嚣张气焰。
我不合时宜地嗤笑一声,打断他们自顾自的说辞。
“大姨,你们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我们很熟吗?”
大姨用力踹了踹门,目光咄咄盯着我:“乔念,你别太得寸进尺!给你二十天,必须办完手续!”
我将地上的一箱优酸乳踢出去,差点笑出眼泪:“大姨你这么急是因为这箱奶快过期了?我们也就过年说句话的关系,年纪大了要点脸行吗?”
大姨被我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脑子都快冒烟。
林大年也脸色不善,想抬起手打我。
我忽然惊呼一声:“警察!有人私闯名宅了!”
大姨两人最怕的就是这个,纷纷转头,低下头双手合十求饶。
我直接一人踹一脚,眼疾手快地关上门。
很快,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大姨怒骂着:“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找人收拾你!”
林大年也不甘示弱,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没良心的东西!”
我完全不当回事,任凭他们骂着,反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浪费的是他们都时间精力。
我高兴地打开手机刷视频,不久后,隔壁邻居开门了,是个跆拳道女教练。
“喊什么喊!大过年的发疯啊?有病就去医院,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就去警察局!”
大姨一家都是欺软怕硬的性子,上辈子太软弱了,才被他们肆无忌惮地打压。
眼看不好惹,大姨两人耷拉着头迅速离开。
很快,大姨就给我发微信轰炸了。
“乔念!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你和你妈一个样,没点眼力见,总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给谁看?”
大姨依旧在不断输出,话语间都是对妈妈的嫉妒。
她嫉妒妈妈什么事都胜她一筹,所以总是在外婆面前说妈妈的坏话。
只可怜妈妈还傻傻的以为,大姨始终把她当亲人的。
我紧紧攥住手,脑子里突然想到什么,开始仔细检查厕所。
上辈子,我无意间发现林大年的电脑里有一个设了密码的文件夹,而抽屉里全是各种女性洗澡的照片。
那些角度看起来全是偷拍的。
林大年是维修工,所以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入厕所。
我仔细查看周围,终于在一处隐秘的角落,发现了针孔摄像头。
我不禁冒冷汗,想到上辈子林大年做的事,原来人性的黑暗早就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