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顾子涵听完凌夕墨的话，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带着让人心疼的落寞，像呢喃似地回道。
“不是什么？你不是纠缠我，还是你对红莲上仙的感情不是假的？”凌夕墨看到顾子涵听完他的话，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低敛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
他知道他的话应该是让他想起了红莲上仙，这叫他更加的嫉妒跟生气，也更加的确定他来找他并不是因为他对他的感情，那个原因叫他不敢去想。
“我对你的感情一直没有变过，为何你就不信？千年前，你绝情离开，千年后，你还想离开是吗？”顾子涵红着双眼望向凌夕墨，阴鸷而危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凌夕墨吞没了一般。
他失控了，这个场面就与当初红莲要离开他时如出一辙，他质疑他对他的感情，说的话都是那样的绝情伤人。
“你魔尊怎会有情？你接近我不过是因为我上仙的身份。”
“我知道你目的，我不怪你。你父皇同天帝是亲兄弟，但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三界至尊，一个是三界所唾弃的魔。你想要攻打天界，夺回本属于你父皇的一切，这无可厚非。如果我处在你位置，我也会这样做的。而在这个过程中，我是你最大的障碍。但你又杀不了我，于是你想要将我拉下水，让我进退两难，你便有机可趁。这计划确实很完美，将敌人化为自己人，不用舞刀弄枪便可除去我这个最大的障碍。”
“不是。”
“不是这样的。莲……”
“我不怪你，你也不用解释，因为我也不过逢场作戏，根本就没有对你动过感情。现在我腻了，我们好聚好散。不过若在战场相见，我不会心慈手软，同样，你也不用对我手下留情。”
“不是，不是，你说的都是假的，是不是天帝逼你说的。我这就去找他……”
“看来魔尊是假戏真做了。怎么？放不下了，想要继续纠缠下去？可怎么办，我并不想看到你，你叫我觉得可怜。你是魔，我是仙，我根本就不可能对你产生感情。继续纠缠下去，结果还是一样的，但我会更加看不起你。堂堂魔界之尊竟然也会死缠烂打，你自己不会看不起自己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
……
凌夕墨见到顾子涵双眼布满了血丝，魔气四散，像是魔怔了一般，那样子很是可怕，听他的话，他似乎将他当做了红莲上仙。
他一直都知道红莲上仙在他心里的位置，那种深入骨髓的爱，即使千年过去了，他的名字于他来说依旧是他心里最大的痛，他就不曾放下过。
凌夕墨想到这，心里的嫉妒跟悲伤像是要将他吞没了一般。他一直告诫自己说他所爱上的那个人是作为凡人的顾子涵，并不是眼前这个周身散发着凛冽杀气的似想要杀自己的魔王黎涵，可他就是不由的嫉妒跟难受。
“你想要杀了我，是吗？哈哈哈……怎么，你想杀了我？因为我提了他？”凌夕墨也知道现在的顾子涵很危险，不能再刺激他，可他就是不由的赌气，他想赌一赌他在他心里的位置，哪怕只占了一点点，他都会原谅他对他的欺骗，他都会心甘情愿被他当做替身。
“不！我怎么可能舍得你死？我怎么会对你动手？怎么会？”顾子涵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都是痛苦之色，呢喃着。
看得凌夕墨心疼，他知道顾子涵真的魔怔了，看他那痛苦的样子，以及他的话，难道红莲上仙的灰飞烟灭与他有关？
千年前的仙魔大战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凌夕墨不敢再想下去，他突然觉得黎涵之所对红莲上仙的名字那样敏感，并不是因为他对他的感情有多深，而是因为是……
就在凌夕墨震惊于他那可怕的猜想时，顾子涵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将他紧紧地箍进他的怀里，好似怕他消失了一般。
凌夕墨知道他是将他当做红莲上仙了，他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出声，他知道现在的黎涵刺激不得。
如果红莲上仙的死，真的是黎涵动的手，那他杀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他看得出，他对红莲上仙的感情还是很深的，那为什么会动手杀了他？
是失手吗？
所以才这样耿耿于怀吧。
顾子涵不知道凌夕墨所想，因为他已经晕了过去，头耷拉在了凌夕墨的肩上，但他的手却依旧搂着凌夕墨，只是力道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