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顾子涵同影逸去见他那不知为何物的主人。
而另一边,凌夕墨同苍溪二人到了翠竹林隐月潭旁,就着那块大石头摆起了棋盘。不知道凌夕墨从哪里弄来了一坛桂花酿,一开封那清冽的酒香便扑鼻而来,久久不散。
“夕墨,这好酒你是从何处弄来的?比九天那西王后酿的琼浆玉露还要香上几分。为何之前不见你拿出来过?”就是喝过了天上琼瑶玉浆的苍溪,一闻到这扑鼻的清冽酒香,也不由被勾起了肚里的酒虫,端起酒杯就递向了凌夕墨。
凌夕墨难得见苍溪想喝酒,脸上都是笑意,边给他倒,边回道:“这酒也是前几天我在我洞府旁那颗梧桐树下发现的。足足有十五坛,都是那凡间每个朝代有名的名酒。,这桂花酿在那堆酒里还排不上好酒的名号。”
说到这个意外的发现,凌夕墨显得很是自豪,迅速替自己斟了满满一杯桂花酿,轻启唇舌品尝这“醉中醒”的桂君,真就是未喝人已醉。
看到凌夕墨那一脸的陶醉,苍溪也轻啜了一口这琼浆玉露似的香酿,清冽的甘露瞬间就充斥了唇舌,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由吟道:“大夫芝兰士蕙蘅,桂君独立冬鲜荣。无所畏惧时靡争,酿为我醪淳而清。甘终不坏醉不酲,辅安五神伐三彭。谁其传者疑方平,教我常作醉中醒。诗是好诗,酒也是好酒。”
苍溪说着便仰头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光,他多久没有碰过酒了,多久了,一千七百多年了。
他记得他的师兄最是喜这人间的美酒,为此还三番五次以历练为名到人间去收刮各个朝代各个地方有名的美酒佳酿。可他喜人间的这佳酿,却从没有喝醉过了,就是在他违心同那魔王决裂后,也未失态过,但他就再也没有碰过一滴酒了。
苍溪喝完酒,已经有些微醉,见着这桂花酿不由想到了他师兄,不由想到在他的无瑶峰冰窖里还藏着他师兄从凡间带回来的各种美酒佳酿。他师兄去后,他便将那个冰窖封了起来,躲到了这翠竹林里来,伴着红莲坞伴着他师兄曾经生长的地方,希盼着有奇迹发生。
呵呵……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他亲眼见到他的师兄魂飞魄散,怎么可能会再回来。
凌夕墨见苍溪突然沉默了下来,眼眶微红,神情悲痛,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苦笑,不由有些担心,他从没有见过这样浑身沉浸在悲痛中的苍溪,让人很是心疼,“苍溪,你可是醉了?”
“醉?怎么可能会醉,夕墨,你知道吗?他从来不会醉。”苍溪现在还沉在自己的记忆里,回答凌夕墨的话也是关于他师兄的事。
只是凌夕墨怎么可能听得明白他说的“他”是何人,但见苍溪确有些醉态,便顺着他的话问道:“他为何不会醉?”
凌夕墨想着苍溪口中的那个“她”应该是他意中人,只是看他那悲痛的样子,莫不是那人已经不在了,更确却地说是化为虚无了,又或者是已早嫁作他人妇了,他没有机会了,所以才这般的伤心难受。
但如果是这样,他就不该是这样悲痛的神情,应该是已经化为虚无,消失在三界中了。
“我也不知道他嗜酒如命,却从未醉过。为何呢?或许是怕被师尊伐抄天规吧。是不是,师兄,你是怕被师尊伐抄天规吗?”苍溪说着就抬头看向凌夕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就将凌夕墨当做了他师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冲凌夕墨笑了笑,只是那笑却依然是苦笑。
“夕墨,我刚只是想到了我师兄,你被介意。他也很喜欢人间这些美酒佳酿,说比仙界的那些琼浆玉露还要好喝。这桂花酿,我陪他一起喝过。太久了,久到都不记得了,没想一喝倒又想起来了。”苍溪语里都是惆怅跟悲痛。
凌夕墨知道他所说的师兄就是那个红莲上仙,这还是苍溪第一次在他面前谈起那位曾轰动三界的红莲上仙,没想到他也喜这人间的美酒佳酿。要不是他已仙逝,自己倒想同他一起尝遍人间的这琼浆玉露,相信他们两个一定很合得来。
想到这,凌夕墨突然想到那棵梧桐树下可不止这桂花酿,十五坛各不一样,都是人间各个朝代有名的美酒,桑落、松醪、长安、屠苏、南烛、般若、文君……皆是酒中上品,为各个朝代风流才子所喜,为此还配以诗句加以赞美称颂。
会不会就是这位红莲上仙生前所藏之酒呢?
凌夕墨想到这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激动,便对苍溪道:“苍溪,你可还记得我刚说这酒是我在洞府外那棵梧桐树下所发现,不止这桂花酿,还有桑落、般若、屠苏、文君等名酒佳酿。既你师兄喜收集凡间这些人间佳酿,想来,那梧桐树下所藏可能出自你师兄之手。”
苍溪刚确实没仔细听凌夕墨说话,因为他的所有感官都被桂花酿那清冽的酒香所摄取,现听凌夕墨这一番解说,也是激动不已,他知道他师兄常常来此,就应该想到他怎么可能没有藏酒在此,他常去之地便是要有酒的。
“夕墨,那些酒现在在何处?快到我过去看看。”苍溪已经酒醒了大半,一想到他还能有机会知道他师兄的另一藏酒地,心下有些释然,或许他的师兄并没有离开过他,也许这说明他的师兄还活着也不一定。
“就在我洞府地窖中,那天我发现后,心下高兴,一口气将它们全挖了出来,搬进了地窖中。一想到可能是红莲上仙所藏,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不问便拿可是就是偷了。不过红莲上仙也曾在这红莲坞中修炼吗?不然为何会在我洞府外那棵梧桐树下藏下这十五坛人间欢伯。”
两人并肩向着凌夕墨作为修炼闭关的洞府走去。
“这红莲坞便是我师兄修炼之地,也是他生长之地。不过自从他随了我师尊后,便很少回来了。我应该想到的,以他对这人间冻醪的喜爱,怎么可能不会在他的修炼地收藏这些人间美酒佳酿呢。”苍溪一想到他师兄见到这些酒时那发光的双眼,满脸的笑意,他的师兄随性却也孤僻,若不是遇到了那魔王黎涵,或许他的师兄根本就不懂得感情为何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