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凌夕墨才悠悠转醒过来,只是头痛得厉害,是宿醉后的那种难受,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自己怎么喝醉了。”
凌夕墨说着睁眼看了看,却发现眼前都是一片精致的红,红色的帐幔,红色的被子……惊得他赶紧爬了起来,他不会是醉酒后误闯了他人的洞房了吧。
然他转头看向帐幔外,却正好与画中的红莲上仙那嗔怒的眼神对上。
这里是黎涵的寝宫。
凌夕墨不禁又用力拍打下自己的额头,他怎么睡到黎涵的床上了?他使劲回想他是怎么来的,然而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只记得他因见到他寝宫的一切都保持着他同红莲上仙在一起时的摆饰,什么东西都与红莲上仙有关,他瞬间就感到很是挫败,心里犹如被什么重重击打了一下一般,难受得他都说不出话来。于是他便离开了魔宫,进了一家酒馆,猛灌起了酒来,想要将自己灌醉,好叫自己能暂时忘却这痛苦,后来呢,他好像是走出了酒馆。再后来,他就忘了。
凌夕墨心想,糟了,不会是他醉酒后,自己跑到魔界来的吧。
哎呀,他下了决心要逃离这里,现在又自己跑来,这算什么,不行,他得趁着还没有人发现他醒了,赶紧走,别要碰见了黎涵,不然到时想走都走不了。
想着,凌夕墨就迅速翻被下床,环顾了下房间,见没有人在,于是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趴在门口听了听,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这下就更是放心了。
他可不能就这么出去,可要怎么才能不叫黎涵发现他呢?
“有了。”
凌夕墨说着,变做了一只小小的蚊子,从门缝里飞了出去,见门外两旁竟站着两个守卫,想是黎涵叫来守着他的,防止他逃跑的。
还好他没有莽撞地推门出来,不然就叫他们发现了。
凌夕墨从两个守卫的眼前就那么得意洋洋地“嗡嗡嗡……”地飞走了。
飞到一半,凌夕墨就停了下来,心想,反正现在黎涵也发现不了,他何不若去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反正他也还没有逛过魔界。
但这蚊子也飞得太慢了,而且他也不知道黎涵现在在哪,这魔宫这么大,他要找到什么时候。
想至此,凌夕墨便飞到了院中一棵很高很大的豫章树后,摇身一变就变作一个普普通通的守卫。
凌夕墨看看他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地转了个身,这才从树后走了出来,向寝宫门口守着的那两个守卫走了过去。
“两位大哥可知魔主现在何处,小的有要事要报告魔主,还请两位大哥告知一下。”凌夕墨装模作样地行礼说道。
那两个守卫皆是一脸的疑惑,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他们有事都是找的薛护法,像他们这种小喽啰,根本就轮不到他们到魔主跟前露脸展现,再说要是魔宫中的每个人魔主都要见,那不得累死。
“你是哪个堂主手下的?怎么连魔宫的规矩都不懂,魔主哪能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你有事要报告,找的应该是薛护法。”
那脸稍长一些的守卫,上下打量了下凌夕墨,接着说道。
“小的忘了,许久没来,都忘了魔宫的规矩了,小的这就去找薛护法。”凌夕墨见自己差点穿帮了,忙打着笑脸赶紧圆道,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下,你还没说你是哪个堂主门下的,我们怎么没有见过你?”
这时另一个守卫见凌夕墨的行为很是可疑,于是叫住了他。
正在这时薛枳走了过来,听到了他们有些吵闹的声音,担心吵到凌夕墨,于是不悦地压低声音责问道:“何事吵闹?若是吵到了凌公子休息,看魔主不把你们嘴都卸了。”
“见过护法。”
那两个听了薛枳的话,有些战战兢兢,忙压低声音行礼,回道,“回护法,是他向我们打听魔主的所在,说有要事要报告魔主。”
“哦。”
薛枳早已注意到了凌夕墨,因为他见了自己也没有行礼,还站在一旁,悠然地看着他们,心下疑惑,不禁拿眼细细打量了下凌夕墨。
“你是哪里的守卫?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凌夕墨努力搜索了下他对魔界那有限的认识,可他还真就不知道魔界有哪些地方,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编道:“小的是新近才提拔进的魔宫,为魔主的近侍,因一时睡过了头,跟丢了魔主,这才心急地询问这二位大哥。”
薛枳鼻翼轻轻动了动,是酒味,边听着凌夕墨那漏洞百出的胡话,边望了望紧闭着的寝宫,心下了然,也不拆穿他,而是配合的温笑道:“你这可是玩忽职守,念在你是新来的,也就不追究了,不过以后可就要注意了。现在,你就随我一起去见魔主吧。”
凌夕墨见自己总算蒙混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回道:“小的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