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他的药材多是托的顾子涵帮他找的，两人形成了一种互利互惠的良好的采买关系。
“一株灵芝跟一把独脚金，没有其他了。”顾子涵将竹篓放在桌上，取出了灵芝跟独脚金交给王老先生。
王老先生接了过去，仔细打量起灵芝来，过了一会说道：“这是一株白边灵芝，看它的色泽跟厚度，应长了有五百年左右，倒是难得的一株好灵芝。阿山，我王伯之也不是那等奸诈的商人，你我也合作了两年多了。要是相信我，我帮你卖个好价钱，到时九一分何如？”
“既然是一株难得的白边灵芝，老先生为何不买了？”顾子涵有些不解，郎中不都是对药痴迷吗？难得遇上一株好灵芝，为何不留给己用？
王伯之摸着自己身前瓷白的胡须，叹气道：“不是我不愿买，而是我付不起这价钱。我王某人自认行事光明磊落，自是不会做蒙骗欺妄之事。”
“老先生为人小辈自是相信。不过既是一株救命仙草，小辈想还是先留着，说不定哪日就用上了。”顾子涵现在只想快点回去，天已经黑了下来，等下山路不好走。
“也好。如果哪天需要我帮忙，仍来药铺寻我。我看天也晚了，阿山就留在府中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王老先生将灵芝递还给顾子涵，接着说道。
“多谢老先生好意，但家中还有人相等，就不打扰了。”
“也好。免得你媳妇担心。”王老先生看顾子涵胡须一大把，看年纪也有三十来岁了，自是以为他口中的家人便是他媳妇了。
于是顾子涵跟着李伯去柜前取了钱，便去采买了过冬米粮衣物，接着向山上走去。
原本天还好好的，走到半路上，却突然刮起了大风，天也阴沉了下去，紧接着就打起了雷下起了雨。
雷声轰轰，一个紧接一个好不吓人。
顾子涵赶紧找了一个破庙避雨。
在庙中顾子涵将竹篓放在石像脚下，拍了拍身上沾的雨水。
“这雨来得也太突然，再晚一点就得全淋湿了。”
说着走到破烂得只剩一个木框的窗旁，向外面望去，黑沉沉一片。
闪电时不时略过天空，在刹那的光亮里，顾子涵似乎看到草木都颤抖。
而他看到的雷都是劈向的同一个地方，那是临山的断崖处，山势极陡，只一条绕崖而上的小径，那是历代不怕死的采药人踏出来的。
听说上去的人每一个下来过，那个断崖也成了死亡之崖。
顾子涵刚想转身回去坐一下，却在闪电的照耀下似乎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接着一声痛苦的吼声。
顾子涵心一凛，莫不是村里传的吃人的妖物，可他在山中也有三载了，从未见过或遇到过什么妖物。
会不会是被困在断崖的采药人？
顾子涵也想不出其他什么理由。
闪电过后，身影没了，而刚才还密密扎扎的雷声跟闪电也没了，乌云也逐渐散去，月亮露了出来。
顾子涵想，会不会是他看错听错了。
但那痛苦的嘶吼声是那么的真切，他应该不会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