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目的?”
少年一派轻松自在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天真无邪地反问道,露着自己那堪称迷人的可爱酒窝望向凌夕墨,丝毫不惧凌夕墨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
“我一个迷路的少年,在这荒山野岭里可是危险得很,好不容易见到个正常的大活人,自然是要凑上来了。公子,难道就忍心看我这孤苦无依的可怜少年,饿死在这鲜无人烟的荒山中?可是会折损阴德的。”
少年很是随意地观看着屋中的摆设,简陋的竹桌木椅,一床一被,床头上叠放着几本书,床尾则是一张矮几,上放着一笔架,挂着两只毛笔,笔架下放着一本打开了的书。
“山海经。”
少年已经走了过去,将书翻到了封面上,念到。
而凌夕墨看着少年那随意的样子,眼不由深沉了起来,自己浑身上下混发的杀气就是个聋子瞎子,也该知道,也该害怕了。
然而这个看着纯良无害的孱弱少年却一派的气定神闲,很是不简单。
好,他就陪他玩一玩,看他要耍什么把戏。
凭自己两千多年的修为,还不信不能搞定一个小鬼。
凌夕墨右手拇指动了动,少年手中的书就落回了原处。
“既是收留之人,就该知主客之别,这屋中之物,未经我同意,一概不得乱碰。”
对于凌夕墨突然施法将自己手中的书落回原处,少年并没有任何的讶异之色,只是抬头平静地望向凌夕墨,眼波有一瞬地变成了蓝色。
但只一瞬,快到就是凌夕墨也仅仅是察觉,未及捕捉得到,就没了。
凌夕墨这下就更是戒备起来,这少年绝非常人,就是现在的自己有了两千多年的修为,依然无法探查少年的真实面目,难道他的修为比自己还高?
相对于凌夕墨的戒备,少年反倒是悠然自在,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略到嘲讽道:“我就说,这屋不是已经倒成了一堆废墟了么。怎么就那么快就又恢复了原样,原来公子施了法术,可真就是省事。”
凌夕墨见他知道自己用法术重新恢复了这个,自己当初一气之下就弄成废墟的木屋。
这下就更是确定了此少年绝非凡人,但他到底是何物?是仙还是妖,抑或是魔?
“你不是凡人,你是何物?来这又为何?”
凌夕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质问道。
“不管何物,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他,我们都是为了他好,保护他就行。其余的,你我就都放在心里就行了。”少年冷冷看向凌夕墨告诫道。
“鸡已蒸煮好,你们快快出来吃吧。”就在两人对峙着时,顾子涵的声音就从屋外传了出来。
登时,少年就已恢复了原先天真无邪的模样,活泼可爱地向外面跑去,声音充满了兴奋:“好香呀,我这就来。”
凌夕墨望着少年瘦小的背影,眼神逐渐幽深了起来,但他依然想不明白,那少年到底何意?
顾子涵身上到底有什么,他可图的东西?
他不过一凡人,自己也探查过顾子涵的身世并无过人之处,这一世的顾子涵命途多舛,一世孤苦无依。
“夕墨,你怎么还不出来。鸡都快被这小子吃完了。”
顾子涵边护着自己好不容易,从少年那狼吞虎咽的嘴下夺来的最后一半鸡肉,边亮着嗓子朝屋里喊道。
“哥哥,你偏心。我这才吃了三分不到,你就急着抢了去,实在偏心。再说,这野鸡可是我抓的,怎么也得我大头才行。”
少年说着就要去抢。
但凌夕墨一听到顾子涵的声音,就瞬间出现在了顾子涵身旁,在少年快要碰到鸡肉时,一伸手就提了起来,不给少年机会。
而后气定神闲地撕了鸡腿递给顾子涵,接着挑眉看了看一旁垂涎的少年,在他那一双看着可怜巴巴的眼睛下,就那么整个咬了起来,吃得甚是心满意足。
晚上的时候,少年就在顾子涵屋中打了地铺。
凌夕墨原是不愿的,刚想要提出异议,脑海中就闪过少年那双阴寒的眼以及他冷然地声音:“不管何物,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他,我们都是为了他好,保护他就行。”
凌夕墨心想,也好,他就静观其变,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如若是对顾子涵不利,他就是豁出命去也会护他周全的。
顾子涵这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一世的恩情未还完,他就无法潜心修炼,所以他在恩情未还完之前,是不会让顾子涵死的。
晚上,万籁俱寂,只余天上的一轮弯月在俯视着世间万物。
偶间,一两声猫头鹰的叫声划破这寂静,伴着窸窣窸窣似私语的风过树林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是那是的突兀跟诡异。
凌夕墨并没有入睡,他躺着床上,睁着烁亮的眼睛,伸展着灵敏的耳朵,注意听着隔壁的动静,也就是顾子涵他们屋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