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溪见凌夕墨这般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不由感到气愤。
虽说他的修为在凌夕墨之下,但是因为刚才两人都使出了八分实力,这一击非同小可。
若不是凌夕墨的修为比他高,怕就得灰飞烟灭了。
如何当得儿戏?
于是苍溪使了一个定身术将凌夕墨定住,扛起他就往竹林深处的隐月潭走去。
凌夕墨刚因意识的一时混乱,元神受损,又遭了苍溪的一击,此时甚是虚弱。被苍溪使了定身术,也就懒得去理了,但扛起他是怎么回事?
他可是一只千年九尾狐,是尊贵无比的,怎么能让一只鲛人扛着他走,实在是太丢狐脸了。
就在凌夕墨想要反抗时,苍溪已经扛着他到了灵池旁,触不及防就被扔进了隐月潭里,溅起了无数的水花。
只见苍溪扔完凌夕墨后,气定神闲地理了理弄皱了的衣袖,而后清冷的面容看向池中的凌夕墨,负着手说道:“你就好好呆在这隐月潭里养伤吧,元神不恢复,你是没有办法解开我的法术的。 ”
凌夕墨因为被定住了身,连口都被禁了,只能瞪着眼睛看向苍溪,表示自己的气愤,可他那能将人吸进去的深邃的眼神,即使是生气也是让人移不开眼,一头就撞了进去。
但奈何苍溪这回是铁了心地不理他,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茅屋里。
凌夕墨也就随遇而安地泡起了澡来。
这隐月潭是苍溪平时修炼的地方,他是鲛人一族,本是在东海里修炼的,后来不知为什么躲进了红莲山的这一片竹林里,成了隐月潭的主人。
不一会儿,就见苍溪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衣衫,携着那张雕刻精美绝伦的古琴飞身过来,在潭前那块圆形大石头上盘腿而坐,紧接着以隐月潭为界布了一个结界,又一甩衣袖解了凌夕墨的定身术。
接着就低头弹起了琴。
凌夕墨得了自由就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身体,他知道苍溪布这个结界是怕,解了自己的定身术,不好好养伤,跑了。
但这一回他还真就没有想那么快就离开,悠闲地平躺在水面上,双手交叠放在脑后,闭着眼享受悠扬的琴音。
而另一边酒醒后的顾子涵,屋前屋后地找凌夕墨,但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此时的顾子涵不由心慌起来,他不会就这样不告而别了吧。
他们怎么说也是一起生活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虽不是什么亲人,但就是养一条狗也该有感情了,怎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连打个招都不肯,难道他还真一直留着他不成。
顾子涵坐在泉旁那块突出的石头上,双手抱着头埋进膝盖里,而后又迅速抬起头冲着空荡荡的山林大喊道:“凌夕墨,你再不回来,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但回答他的,只有被惊起的飞鸟,哗的一下从林中惊的飞了起来。
顾子涵不禁感到沮丧,垂着脸,一脸的懊悔。
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他为什么每次喝醉酒都要把凌夕墨气到。
他记得昨天晚上,他同意田相认后就去喝了酒,回来时就看到凌夕墨孤零零地坐在院中等他,可他干嘛了,调戏他?
抬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心里唾弃道。
自己真是太混蛋了。
他昨晚明显是感觉得到凌夕墨是在生气的,从一回来就感觉得到他的生气了。
他不问缘由,反而耍起了酒疯来。
真的是太混蛋了。
不过,顾子涵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凌夕墨,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
他不知道那股冲动来自什么,只知道他不能够放他走,有时面对着他,心里也会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痛跟愧疚之感。
“凌夕墨,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啊!”
顾子涵站起来,弯着腰,向着四面八方用力地喊了起来。
顾子涵觉得凌夕墨是故意在躲着他,他有一种直觉凌夕墨不是常人,但他却不会感到害怕或是觉得奇怪。
顾子涵的猜测没错,凌夕墨自然不是人类,只是如今凌夕墨故意避而不见,又在隐月潭舒服的泡着,四周都是隔绝外界的结界,自然是听不见顾子涵的呼唤了。
这在隐月潭中一泡就是一天一夜的,凌夕墨整个人都舒服的不得了,只不过如今,他动不了,也不能说话,觉得有些可惜了。
不过,就算不能动,不能说话,他一眼有办法,可以逗弄下苍溪。
一双媚眼睁开,看向上方的苍溪,似乎有千言万语一般。
苍溪此时也正巧看向凌夕墨,两个人的目光就对上了。
凌夕墨,立马露出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苍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