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过来!”玉真子朝着李振招了招手,他的手在太阳底下油光发亮,这三国最神秘的人物之一,几乎在这里看不到所谓形象。
“前辈!”李振走上前,微微有些拘谨,在玉真子面前,李振不敢太造次,首先这是老人,其次这是名人,最后这是偶像的师公。
“叫前辈太生疏了,以后你就叫我老头好了,难得遇到一个你这样心性不错的小家伙,老头有一套刀法,看看你愿不愿意学...”随着老头在李振肩膀上拍了拍,留下了油腻感十足的一道巴掌印。
“愿意,当然愿意,老头你可是名人啊!你的刀法...”李振双眼放光地猛点头,来三国,李振的力气已经是打磨够了,缺的是技巧,玉真子既然是李彦、童渊二人的师父,想必这造诣不错,能得他的指点,以后几乎可以在三国横着走了。辈分也能在赵云等人之上...
“打住!啥是名人?小家伙,你口水流出来了。”玉真子止住了李振的幻想,嘴角微微上扬,眼里的鄙夷、不屑毫不留情地打击着李振。
“名人,就是能流芳百世的人,老头你绝对会流芳百世。”李振毫不吝惜自己的恭维,一脸地欣喜之色,旁边大巴、二狗更是看得羡慕不已,玉真子,他们也早就有了接触,能得他指点的人,那就是祖上烧了高香。
“这话老头爱听,话说你这小子没有底线来,比杨策那小混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玉真子哈哈大笑地用他硕大的手指指着李振,气乐不已。
“老头,你说的刀法...”李振搓了搓手掌,一双眼睛贼兮兮地盯着玉真子。
“走走走...真是的,你个破孩子,还怕老头我反悔不成。”说着,玉真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朝着山崖上走去,他吃完了烧鸡,把连成了串的鸡骨头扔进了还在冒烟的火堆里。
“大巴叔、二狗叔,小子去了。”李振恢复了正经模样,朝着二人礼貌地拱了拱手。
“去吧!去吧!”大巴挥了挥手。
“还愣着干嘛!走吧!”二狗眼中的羡慕之色足以将李振给当场溶解。
“嗯!走了。”
......
“小家伙,你心怀汉室是对的,如今的天下,世家当道,迫害百姓,早就不是刚刚孝光武刚刚建立时的四海皆平了。但这怨不得汉室啊!今上即位之初,也想着要为百姓找出一条路,奈何地方上有豪族掌权,朝廷上有世家、权贵当政,四处皆是掣肘,他不得不借用外戚、宦官之手加以制衡,然而这么一来,便给了世家以口舌,今上苦却又无可奈何。”玉真子似乎知道李振已经来了,他缓缓地说道。虽然他背对着李振,但李振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火热,对汉室的忠诚。
“老头,请恕小子无能为力,小子是当初被迫答应了帮助汉室皇族留一条血脉,实非本心。但既已经答应了,小子就会尽力去做,但现今的天下大势,不是你我还能左右的,还望莫要为难小子。”李振会低下头颅,但也有傲骨。
“若是老夫也逼你答应呢?”
虽是背对着,李振仍然能够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逼向自己。既如此...李振决心一定,再上前一步,这压力几乎让他开不了口。
“哈哈!”对着这令人绝望地深渊,李振仰天大笑:“若是前辈硬要逼迫,请恕小子无法答应,被逼迫一次,就让小子弯了一条腿,若是再答应一次,岂不是要弯了整个脊梁,我汉人的腰何时这般容易就弯折?这还是我汉人的‘虽远必诛之’的铮铮铁骨?可笑,可叹!我李振不是一个会弯脊梁的人,嘿嘿!这刀法,不学也罢!”
......
李振握紧的拳头旋即一舒,他全身气势已经泄去,身体急忙后退,生怕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一般。天下能有几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
走吧!李振没有回头,大步朝着崖下走去,太阳从崖上射下,没有拉长他的背影,他的脊梁依然挺着。
“等等~~~”玉真子背负着双手,气势凝而不散,他仰头望着云雾集聚的天空,似在询问:“小子,汉室的天真的没办法救啦?”
李振顿住了脚步,听到玉真子的话,他掐掐手指,在心中算了算年号,又沉吟了片刻,方才朗声道:“人常言:破后而立。汉室需要的是先破,才能后立,如前辈所言:汉室是世家当政,外戚握权,宦室只能依附着皇帝而生存。如果是早在十年前,党锢不行,士人中的有识之辈依旧心向于皇权。皇帝行徐徐图之之策,尚有可为,但如今今上已行党锢之事,即使今上开了党禁,却也是得罪了世家,如此一来,缓治之策已不可行。至于说破后而立,今上怕是没有这份胆气,他虽贵为皇帝,却终究不是正朔...”
“哈哈!小子不错,一言已令老夫茅塞顿开,这本刀法送你便是,至于说教你...你既然不能辅佐汉室,还是罢了、罢了。”玉真子已不知从而出掏出了一本兽皮书扔向了李振,算是了了这份缘分。李振也不在意,从脚边把这书捡起,便下了山崖。
......
“怎么样?怎么样?”二狗性子急,他虽然不是学刀的人,却很渴望有人教,然而,他这辈子除非有奇遇,否则箭术几乎已经臻至普通人的巅峰。
“乱披风刀法”二狗接过了李振递过去的兽皮书,翻了翻,便紧张地问道:“前辈没有亲自教你刀法?就给了你这么一本破书?”
“嗯!前辈的要求打破了我的底线,人这一辈子,受一次威胁就够了,若是多一次,脊梁骨也就跟着弯了。”李振爽快地笑了笑,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这种事不能再经历第二次了。
大巴听李振说了这话,又高看了李振一眼。杨蜜儿依旧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