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首领们纷纷打马离去,数个羌首领聚到一起商议着,居延军这边已经将弩机与弓矢都准备好了,不服就战!
“李凉州大人”羌首领再次来时,他们没有再主动的往前凑了,“俺们商议之后,决定由成年的长子继承首领,部落里若是没有成年的长子,便由长弟继承首领,只希望李凉州大人不再让孩子们挨饿。”
“可以,你们会为自己的决定感到高兴。苏护,带他们入营,其余羌兵随同我军出战韩遂。”李振笑着道。湟水义从的投效让李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破羌与枹罕的族灭指日可待。
羌骑兵很快便是整装完毕,他们看着清一色黑色战甲在身的居延军,他们均是一脸的羡慕。羌族中,有战甲的人不是贵族便是首领,普通羌兵连皮甲都很少,除非是部落小,只能用足够的皮甲来装备自己的部众。大多数的大、中羌部的财富都绝对掌控在首领的手中,如果他们不愿意,羌兵们便得不到一块皮甲。
“主公,可以走了。”羌兵们由刚才站出来的三人统领,他们便是庞德、阎行、马腾。庞德作为统领羌兵的中护军,阎行、马腾仅仅只是司马。
“出征~”李振一声令下,最先走的便是齐整的居延军,居延军是凉州的最强军,没有之一。
大军行至湟水中下游,与黄河接壤的地域,韩遂部署的破羌哨骑出现,双方哨骑在这草地上大战了一场方才各自散去。直至李振领军抵达允吾,韩遂在此出现,他站在城头看着军容齐整、行军有度的居延军,心生了一丝退意。素有‘黄河九曲’之称的韩遂并没有什么廉耻之心,在汉为官与在羌做一军之主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区别。
“令明,派人前去邀请韩遂阵前一叙。”李振稳稳地坐在战马之上,韩遂打战并不是很厉害,居延军战胜他不过是时间问题,这次李振便没有带郭嘉或者戏志才出来。
“喏”庞德领命而去,他与韩遂素不相识,但他以为李振与韩遂旧识,便朝着城头上的韩遂道,“韩金城,我家主公请你阵前一叙,皆是旧日相熟之人,这个薄面你不用担心我军。”
“好!”韩遂心中一喜,正愁没有机会呢!枹罕宋建想要称王,置百官。破羌首领却没有这么个打算,一山容不得二虎,这边是韩遂的机会。他本就想要与李振一叙,近四年的相互攻伐不得寸进也让他看到了羌部毫无作为的未来。韩遂也想要脱离出去,只是这个机会没人给他。
韩遂命人打开了允吾大门,枹罕的宋建与破羌的老羌王正在城中小憩,二人对此并不知情,直到韩遂出城,他们才知道李振约韩遂一聚。他们心下骇然,本来韩遂便是领导他们抵抗凉州与大汉的一面旗帜,如果韩遂跑了,他们的自保大业也就流产了。
“文约兄,我李振在凉州钦慕你久矣!凉州从事一职可愿接任?”李振笑着道。两人真如旧日的朋友一般,看得跟着韩遂一同出来的羌兵们百般羡慕,他们也想要和李振有关系,奈何这是不可能的事。
“哈哈~~~李刺史说笑了,如今我是金城的主,入你凉州岂不是在你之下?这我韩遂可不会去!”韩遂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原来李振竟然想要自己归降,这可是好事啊!只是...他看了看身边的羌兵们,用他的大笑掩饰了过去,即使他被这群羌兵看做了傻子一般。
“如此便算了!”李振摇了摇头,笑着又问道,“以前收了文约兄不少的信,我确实是没有时间看,文约兄能说说想要我怎么帮忙?”李振这话里的话也是给了韩遂提示。
韩遂沉声道:“我哪有空?金城的治理每每都要经过我的手,哪里有时间写信?看来是有人冒充在下给大人信了,待我回去便揪出来。”虽然知道李振坑了自己一把,韩遂却是只能先撤退,万一让李振再说下去,岂不是真的要出事?
“好好好...”李振点了点头,一副为韩遂考虑的表情,“你且想想,若是想到了,便可以知会我一声,我李振已是在凉州虚席待君!”
韩遂如今在金城是年富力强,他有归降的心,那也要看看筹码够不够,他一想李振这筹码有些少了,便是有些不怎么乐意。凉州虽好,却及不上金城的自由。
韩遂退回了城里,李振返回了军营,他在大帐中写了一封涂涂改改的信交给了湟中义从的羌首领,命他们让手下人去给韩遂送信,众羌首领微微一惊,这可不是好差使。终于有个羌首领答应了此事,并且交代了他的儿子去送信。他告诉李振,自己与破羌王的关系也不错,自己的儿子应该不会出事。
李振则是摇了摇头,破羌王不会动他,就怕宋建与韩遂动手啊!他们两个,一个是毫无顾忌,一个是恼羞成怒。李振并不看到这个大胆却不心细的羌首领。
却说羌首领的儿子,他在晚上小心翼翼地躲过了羌哨骑,摸上了城头,却正好被宋建的人发现了,宋建带着他和信去找韩遂。韩遂此时正在与破羌王商量一起坑宋建的事,当宋建怒冲冲地提着一个人走进来时,破羌王与韩遂的脸色都变了。破羌王看到了朋友的儿子,有些心惊。韩遂看到宋建扔到他身边的那封涂改过的信,他心凉了一截。
两人隐晦地打了一个眼色,韩遂仗剑杀向了宋建,破羌王趁机杀向宋建救下了朋友的儿子,却是被宋建给趁机逃出了帐。
“杀啊~~~”允吾城内,两大羌部自相厮杀起来,破羌与枹罕宋建本来就不和,如今是仇人血战,分外眼红。韩遂是要趁乱杀了宋建和破羌王为李振理清收降金城羌部的路。
在这漆黑的夜里,韩遂手下收降的党羽打开了允吾的大门,受够了压迫的湟中义从杀向了城内,李振下令第一旅徐荣、第二旅苏护、第三旅莫超、第五旅唐毅封堵住四门,任由羌人在城内混战。
及至天明,除了在枹罕的羌人,金城郡的羌兵已是不足万人,数不清的尸首躺在了允吾城内,一旦杀红了眼,谁都没有办法再收手。金城羌部几乎在这一战中损失殆尽。
还残存的羌人中,湟水义从剩不到五千人,他们如疯子一般杀入了城,便被搅入了这一场厮杀当中。
破羌剩下三千左右,围在战死的老羌王身边,老羌王不知被黑夜中的谁一箭射穿了咽喉。
宋建提着一柄大锤、拖着半只残废的手,领着千余羌兵正与庞德对峙,庞德冷笑地一扬大刀。宋建大喊道:“且慢,我宋建愿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