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汉室子弟被押送往被清洗干净的菜市口,这里设了一个公开审判的临时法庭,田丰此次亲自出手审判,他在长安的威望并不比李振小。
审判台下,人群中渐渐有了些许议论: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审完了吗?田司长这是要公开审判?”公开审判在长安城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制度,却是在长安几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
“看这架势,应该是!”有人附和着他,却是此时这个附和的人已经慢慢退出了人群,看他一身青衣青帽,也不知是哪一家的奴仆,估计是回家里回禀去了。
公开审判可是一件大事,居延军有史几次都是秦公李振主持,这次秦公李振只是坐在下首位,看来是要为护法造势啊!长安又要地震了。
很多人已经在指指点点,有人已经认出了这些汉室子弟,他们与这个被绑在圆木上的汉室子弟有着一些交道。但凡是认出了这些汉室子弟的人都将帽檐压下了几分,实在是害怕被认出来给当做了同伙,这些油皮子们一看这架势便是知道这事不小,牵扯进去绝没好处。
“时辰已到,开始审判。”田丰手中的惊堂木往桌上一扣,审判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田丰身上,这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个个都是戏谑的神情看着审判台上的汉室子弟。
“证据呈上来。”田丰大喝了一声,已经有助理审判官和监察司的人递上了证据,田丰随意的翻看着手里的证据,他呵斥着跪倒在地的汉室子弟,“尔等犯结连、聚众、攻击大汉城镇聚居地等罪,其恶行涉及烧、杀、奸、掳等行为,你们认不认罪?”
“哼!狗官与汉贼李振肮脏一气,某是汉室子弟,即使是死也要为大汉而死。不用你来污蔑我们,我们这些都做过,却是只对你们居延军的人做过。”
一个硬气的汉室子弟挣开压住他的人站了起来,他怒视着田丰,几个将士一个枪刺,将他的腿窝给戳了一个洞,血顺着裤腿往下流着。
“是条汉子,来人,上酒!”李振却是冷笑起来,这些汉室子弟自以为是,不识时务,强行作乱只能是自取灭亡。如今汉阳郡重新恢复了平静,为他们开绿灯的盖勋忧心李振会断其族脉,他在见到李振之后便已经自杀身亡。
“哼!汉贼休要装作好心,这碗酒如果是陛下敬来,某便会一饮而尽,汉贼的酒可不是好酒。”这汉室子弟的腿已经弯了下去,却强忍着没有跪下去。
“灌!”李振冷喝了一声,“老子的酒不是好酒?你这是置疑老子的信誉啊!这可是居延城出产的最好的高粱酒,将你灌得不省人事足以。”
“喏!”几个居延军将士一人卡住他头,一人捏开他嘴,最后一人提着酒壶就灌了下去。
“主公。”田丰微微皱眉,李振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这么将人给灌醉哪里能突显出律法的公正性?
“好了,不用灌了!”李振一挥手,这几个将士便是退到了一般,这汉室子弟再也撑不住,跪了下去。他是一个硬汉,却还是抵不过一壶酒的威力。
田丰轻扣了一下惊堂木,便是冷冷说道:“好了,继续吧!你们认不认罪其实无关紧要,只要你们承认了这些事你们都做过,那我这里便可以进行宣判了。”
“大人,我会死吗?”这时,又一个汉室子弟看向了田丰,他很明显就是一个软骨头、墙头草。
“会”
“不会”
田丰与李振都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按照律法,他必死无疑。可李振说的不会,让他看到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秦公、秦公,我愿意作证,他们都是一群恶魔,他们连刚刚出世的孩子都杀、他们连未满十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他们杀人如麻、他们放火成瘾......”
“住嘴。”田丰冷喝了一声,看向了李振,“主公,律法不能被外界干扰,请主公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丰。”
额...这位给田丰作证的汉室子弟傻眼了,实在是田丰太彪悍了,一言不合就赶人。就在众人都以为李振会当场发飙的时候,李振却是笑了:“元皓,你实在是...太无趣,他已经成为证人了诶!这么有趣的事情干嘛不让我继续参与下去?”
“主公”田丰铁青着脸,已经气得指节发抖了,他拿起了惊堂木,李振吓得赶紧笑道,“别、别,元皓,有事好商量嘛~”
“走~”田丰几乎是吼出来的,李振撇了撇嘴,想想自己当初答应了田丰绝不干涉律法公正一事,现在想想就蛋子疼。长安太无聊了,唉~~~
闲不住的李振已经再琢磨如何可以出去逛一圈,天下美女还没有吃尽,只是李振实在没勇气再带一个回家了,上次因为糜氏的事,差点没让铁杵磨成针。女人,果然可怕~
走下审判台的李振突然眼睛一亮,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伙伴’。这下可有的玩了。
“景升、正礼,你们二人来得正好,是来劫囚的吗?”李振大吼了一声,脸上笑意愈发的浓郁。刘表、刘繇二人听到李振这一声喊吓得腿都软了。
审判台上的田丰直接喝令道:“拿下。”现在正是审判的关键时刻,不容许一丁点的差错,更何况是这两个被李振提前放出来的封疆大吏,田丰想不紧张都难啊!
刘表、刘繇苦着脸,二人相视了一眼,哀叹了一声,拨开人群走向了审判台。形势逼人啊~两个州牧级汉宗室站在众多的汉室子弟中间朝着田丰拱手道:“草民见过大人。”
“二位来此何事?”田丰不咸不淡地问着,“可是为了这些孩子而来?”
刘表、刘繇相顾一眼,纷纷行礼道:“大人,他们还不懂事,请大人轻判他们,所有的错误由我二人出资解决。”
“好有钱哦~”李振未曾走远,戏谑地看着这二人,李振的目光闪烁着一丝精芒,与他二人一样等待着田丰的答复。
田丰神色复杂地扫过这两位曾经的封疆大吏,他冷漠地说道:“我居延军未曾有以钱抵罪的做法、只有以功抵罪,若要他们活命,需要一州刺史为之抵罪方可。”
“唉~走吧!”刘表拉了一把刘繇,刘表深知此事的难度,若要州刺史抵罪,倒是有一位级别与州刺史相等的汉室子弟,此人正是工大的大学长刘晔。刘晔与刘表等人早就划清了界线,根本就不可能帮助他们。
“有趣、有趣。”李振摸着下巴离开了这里,审判的结果不言而喻,必然是全部杀光,他们犯的罪过足以让他们死五次都不够。
田丰过刚,便是无意中已经得罪了汉室,自动划归了自己这一伙人,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地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