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王焕这种见猎心喜的驯化方式,怕不是要被人骂败家仔。但是偏偏世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小动物反而会潜藏了巨大潜力。
世间灵师都没有看到野兽属性的能力,他们对灵兽的能力根本就没有一个数据化的直观观感,一切全凭感觉行事,那他们自然是捡最稳妥的野兽驯化。
也只有那些高阶灵师才会别处心裁去驯化一些异种野兽,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还是关注原本就战力强悍的妖兽。
就好似中餐厨师烧菜,从来都是盐少许,料酒一勺的,烧出的菜品全凭眼观,口感。所以同一道菜很可能十个厨师做出来的口感有十种细微差异。
反倒是西餐厨师,什么都是以克来衡量,火候也细致到什么温度多少分钟,将菜品都烧制出了工厂流水线的感觉。至于孰优孰劣,全凭各人感官了。
即便是临安王家那样的家底,也只有家主才有资格拥有一只妖兽驯化的灵兽,充充门面。其余便是买几只土狼给护院的家丁。灵兽喂养麻烦,售价又高,不是大富大贵的,谁又会耗费财力去喂养。
整个苍梧大陆的灵师均出自由灵师公会,野生的灵师根本就没有一个。所以当王继看见王焕拥有灵兽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往灵师这个方向去想,只当他是通过什么法子购买的,又或者背后有人在支撑。
灵师公会是一个横跨四大皇朝的组织,不隶属于任一王国或者皇朝。相反,各大皇朝和小国反倒对灵师公会礼遇有加,这都源于创立了灵师公会的那位惊采绝艳的创始人。整个苍梧大陆妇孺皆知的幻灵宗师----齐灵公,同时他也是四大皇朝之一的大齐皇朝的开国皇帝!
“怎么又出了个幻灵宗师?”王焕不解地问。
说到幻灵宗师,刘妈妈面上泛起了一股信仰的光芒,只见她语气虔诚地说:“这个老身也不知道,只知道灵公他老人家是一位很厉害很厉害的大人物,没有他,我们整个苍梧大陆早就变成了冥域之一。”
王焕见刘妈妈也是语焉不详的,就不再追问,只是由着她自己随性而言。刘妈妈提起灵师公会便对王焕的未来充满了憧憬,欣慰地说道:“少爷这身本事,将来入籍灵师公会,即便不能成为一位人人敬仰的大宗师,却也不是临安王家轻易得罪的人物了。将来说不得也能给铁蛋在灵兽商行谋个差事,说起来也是给我们老刘家光宗耀祖了!”
“妈妈怎么又提到了灵兽商行,莫非这个也是灵师公会旗下的么?”
“正是如此,不过这个灵兽商行倒不全是灵师公会产业,各大皇朝也都有参股,每年都会组织盛大的拍卖会,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
王焕心道:四大皇朝怕也是不想高端灵兽流失,否则又怎么会平白帮忙,想必遇到好的灵兽第一时间便被他们自己搜罗了,哪里还能流落到市面上。
临安银矿属于北凉国官办矿产,各大世家根本无权干涉。王继费尽心思将铁蛋整到银矿纯粹是为了泄愤,这个刘铁蛋从小便是王焕的忠实走狗,经常在他欺负王焕的时候挺身而出,帮王焕挡下拳脚。
这使得王继扭曲的心理始终得不到满足,是以当王焕出事之后,他便第一时间将失去了依仗的刘铁蛋通过门路送进了官办银矿中。
官办银矿大都是使用犯人挖矿,在里面死几个人实在是稀松平常的事,王继将刘铁蛋弄进去,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出来,是以刘妈妈这才心急如焚的想要将刘铁蛋救回去。
王焕一路随着刘妈妈穿城而过,来到了临安城南,官办银矿便是在一处僻静的山坳中。王继自然通过耳目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在他看来,碍眼大哥为了赎回刘铁蛋肯定要动用那两百晶票,那样王焕的日子又要陷入清苦,对他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王继现时忙着暗地里联络山匪,过几日正可以将这主仆三人一网打尽,好让他们到阴间去演绎一场主仆情深。所以王继根本也不打算插手这事,反而有些乐得其成。
二人到了银矿所在,远远地便被守卫的兵士给拦了下来,王焕将赎人的想法说了,那兵士只是仔细打量了他几眼,便命令自己的土狼灵兽看着王焕二人,自己进去兵营通报。
王焕的灵兽早在刚出南门的时候便收了,所以守矿的兵士也未有太过戒备。王焕并不知道寻常灵兽是无法像他这样收回灵兽空间的,只有幻灵才能够被收入一个专门的法阵空间,可是单单这个法阵空间又或者幻灵便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了。
在常人看来,有灵兽的自然是随在身侧。没有的,自然就是空身一人了。那兵士也曾观瞧过王焕身后,那一片都是特地平整出来的开阔地段,防的就是怕有人隐藏了灵兽前来突袭。
那兵士进去不久,便带了一个面白无须的青年校官走了出来,那校官的灵兽是一头疾风豹,这种灵兽因为速度快,爆发力强,在军中倒是很受底层士官青睐,普通士兵当然是以量大易驯化的土狼为主了。
至于那些将军或是勋贵,都以一头妖兽驯化的灵兽为荣,反而风格不一,实在是那样的灵兽无法量产。
那青年校官似乎是见过临安王家的焕公子,是以同其他人一样将王焕错认作那位焕公子了。青年校官对着王焕抱拳施礼道:“在下已经命人去寻刘铁蛋了,还请王公子稍后片刻。”王焕知道是该送出赎金了,便借着近前叙话的档口,悄悄将两百晶票塞到了青年校官手中。
青年校官低头看了一眼,不由推拒道:“王公子,太多了,使不得。”这个青年校官名叫陈平康,京城官宦子弟,来临安守矿只是走个过场,镀一层金。他知道临安王家来头不小,自然不敢轻慢。
王焕本来不知道赎人的规矩,此刻送的多了,也不好再拿回来,只是对那校官说道:“权当是结识一下,还请军爷莫要嫌弃。”
那校官又再三推拒了几次,见王焕实在是不肯收回,不由对他也高看了几分,平常赎个人即便是犯人也顶多几十晶币的事。这位王公子要赎回的人他也调查过了,就是个犯了错误的下人,便是连报官都没有必要。这位一出手便是两百晶票,这让他如何不另眼相看?
青年校官见推拒不得,也不再矫情,收下了晶票,还了个礼道:“在下京城陈平康,王公子他日来京城,但有需要尽管差遣。”
王焕连道:“军爷过言了。”
这边刘铁蛋也被带了出来,两下也就不再牵扯,毕竟官办矿产,还是要避嫌的。
看着王焕带着铁蛋和刘妈妈走远了,陈平康从自己兜里摸出两枚晶币出来,对那个守卫道:“分与兄弟们吧。”
那守卫也是被上司手笔惊呆了,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大人,这么多?”
陈平康遥遥指着军营笑道:“校官们还要分润一下,没法再多给你们了。”
“大人言重了,这么些已经足够了,足够了。”守卫捧着两枚晶币的手都开始哆嗦了,这么多便是全营的弟兄分一下,也足够回老家置办几份田产的了,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可不许贪墨啊!”陈平康一面往回走,一面开玩笑地说着。
“大人尽管放心,小的绝不敢贪墨半分。”守卫站定了身形,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陈平康挥挥手让他自去,自己也回了营帐,他正要收拾细软,择日便回京述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