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莫名其妙的心虚使然,饭吃到一半,闺蜜接了个电话,便匆匆说有急事离开了。
我不动声色,继续微笑:「那需要我送你吗?」
朱琳琅摆摆手,「不用了悦悦,有人会来接我。」
我站在酒店高层的玻璃落地窗前,看着耀眼的路灯下,她并没有如她所言“等人来接”,而是快速上了辆出租车。
我有些困惑,隐隐觉得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我,是而开着我的卡宴默默跟在她身后。
她的去向是我的公司。
也就是我前天开翡翠的地方,亦是老公顾远山的工作地点,这个点他应该在加班。
朱琳琅很是警惕,到了公司楼下后戴着黑口罩,左顾右盼无人,才快步进了大楼。
我眯紧了眼睛,这才悄悄下车,跟随她进了公司。
此时是晚上九点,公司走廊漆黑一片,摸索着上去后,唯有一间办公室灯火熹微,是顾远山的那间。
我屏住呼吸,悄然跟了上去。
在办公室内,我透过门缝,亲眼看见了令我几乎目眦尽裂的一幕。
女人跪坐在地上,烫过的飘逸长发垂落在男人的小腿间,地上是金属腰带扣。
顾远山重重喘息着,摁紧了她的后脑勺,惹得她忍不住娇喘,「哎呀,远山哥哥,你坏坏。」
屋内春光旖旎,一番男人粗重的闷哼声过后,他结束了。
两人开始“清理战场”,顾远山更是捏了捏她的脸,一脸猥琐地笑道:
「那又没办法,你怀孕头三个月医生不让碰,不这样怎么消除我的欲望?」
「哼,有欲望,你去找你老婆嘛。」女人轻笑着捶向他,替他重新系好腰带扣。
她的侧脸转向这边时,毫无疑问,正是我十几年的好闺蜜,朱琳琅!
我浑身都在冷颤,攥起的拳头,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硌到生疼。
万万没想到,这两个我此生最信任的人,一直把我当傻子蒙在鼓里。
之前还上演了一出“好心闺蜜帮忙捉奸,发现实为优质好丈夫”的戏码,只是为了给他们的奸情打掩护!
这时,顾远山不屑地冷哼一声:
「周悦?她在床上又僵硬又老气横秋,叫都不会叫,哪跟你乖巧会来事。」
此后种种,尽是些污秽骚气的话。
我想起了自己傻了吧唧孝敬婆婆的名贵翡翠,此刻还戴在她手上。
而婆婆最大的心愿就是抱孙子。
原来,连婆婆都已经默认了朱琳琅这个小三的存在,怕是早已博得婆婆欢心,成为了她心目中的“准儿媳妇”。
她怀孕了,且不足三个月。
难怪请她吃饭,她总是以吃了头孢为由拒绝喝酒。
但是,顾远山与我结婚时,明明已经做了结扎手术,她是怎么怀孕的?
不等我疑问,朱琳琅已然坐在他怀里,一脸娇羞地嗔道:
「远山哥哥,你真是好猛啊,先前刚做了输精管的疏通手术,不出半月就让我怀上了,人家都没做好准备呢。」
而我的丈夫,顾远山,此刻正坏笑着把手伸进她的上衣里,玩味说:
「琳琅,是你让我有感觉啊。那个周悦自己不愿意生孩子还祸害我,是想让我断子绝孙么?哼!」
我几乎要气极反笑,我祸害他?难道当初是我逼着求着他去做结扎手术了?
既然无意接受妻子是丁克主义,那为什么还非要跟她结婚?
养忠犬多日,竟是终养犬成狼。
「……到时候离了婚,夫妻共同财产对半分,咱们再拿着她的钱养宝宝。」
顾远山果然是看上了我的资产,父母当初告诫我的一点没错。
他一个中下阶层又无才华能力,要想跨越阶级,只能通过联姻手段。
而我,就是沦陷进了他温柔乡里的冤大头!
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仰起头令眼泪不至于落下,生生收了回去。
强大的理智催促着我清醒,现在不宜冲进去打草惊蛇,否则即是遂了渣男渣女的愿。
晚上,我像没事人一样回到家中,倒头就睡。
而顾远山竟然还敢在亲密接触完别的女人后,过来假装体贴,给我倒了杯热水。
「老婆不舒服吗?那早点睡,我不打扰你了,我去沙发上睡。」
他一脸温和,斯文的样子下巧妙隐藏好了狼子野心。
我咬紧牙关,简单“嗯”了一声,啪的关掉了遥控顶灯。
旋即翻手打翻了那杯热水,滚烫的水汇入复古蔷薇地毯中,潋滟起一片暗红。
恶心。无比的恶心。
我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终于在天亮之前得到了确凿的答案。
——我要让这对渣男渣女都付出代价,让顾远山从哪来就滚回哪去。
而朱琳琅,比起顾远山,这个相识十几年的闺蜜对我的伤害明显更深。
背叛付出的代价也应更加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