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约翰低着头看着自己被思廉抓住了的衣服,心想,这衣服大概是没法要了,隐隐约约的看见上面有两只油手印儿。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幻觉,反正他就是感觉自己的袖子上有两只油手印儿,而且还是十指俱全的那种。
思廉观察着圣约翰,他想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手的问题,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观察了许久后,他挠了挠头,“那个……老板,你是不是觉得,我手上有油……抓脏你的衣服呀?”
圣约翰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你说呢?”思廉可以跟着他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毕竟以后思廉是要一直跟着圣约翰的。
“嘿嘿嘿……”思廉挠着脑袋笑了。
这一次,圣约翰更受不了了,“思廉,你有多少天没洗澡了?还有,你的手油了吧唧的就往头上挠啊,开始我觉得你还像个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男人,可是后来我越来越发现我错了……”
思廉赶忙把手从头上拿下来,低下头不说话了。
圣约翰看他不说话了,想着是不是伤了他的自尊了,毕竟他经历了那么大的事,心里还脆弱的很,还需要时间去疗伤。
于是圣约翰把话锋一转,“那个,思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啊,也不要多心,我既然帮了你,还让你跟着我,肯定也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所以你……”
圣约翰的话还没有说完,思廉缓缓的抬起头来,“你先别说话,我正在算我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思廉的话刚一出口,圣约翰瞬间差点厥倒了,多少天没洗澡还需要这样去计算。
自从遇到了思廉,好多以前从来没有听到的,他也听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也见到了,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想必这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再孤独寂寞了,毕竟身边有这么一个活宝,估计每天都欢乐多吧。
“行了,你别再算了,你吃饱了没有?如果你吃饱了,现在,立刻马上去洗澡!”
“洗澡?”思廉两眼放光,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这是听一听洗澡这两个字都觉得兴奋。
“你什么毛病呢?早就想说你,那时候碍于咱俩不熟,你说你一会儿是哭一会儿又是笑,就连说个洗澡你都能兴奋成这样,至于吗?”圣约翰开始数落他。
“至于,真的至于,你知道吗老板,我都好久没有听到过洗澡这两个字了,更别说亲自去洗了。”
圣约翰还是头一次听说洗澡还有亲自洗和不亲自洗的,于是斜着眼睛看着他,“难道你以前都是别人给你洗澡的?”
思廉点了点头,“有时候是这样的。”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呀,这么大的人了,洗澡还让别人给洗,“行了行了,反正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以后洗澡你可就得亲……亲自去洗了。”
“是,我明白,老板,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圣约翰心想,这货的事儿可是够多的。
“老板,我是想问,你家的浴缸大吗?”思廉一边说,一边裂开嘴高兴的笑。
“你想什么呢?”圣约翰很快回应他,“你还想用我家的浴缸洗澡?做梦,你还是先在外边儿的浴池里先把自己秃噜干净再说吧啊!”
“好,我明白,先把自己秃噜干净,以后就可以用了!”
“……”圣约翰这得给他打败了,这货的心可真大。
“对了,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圣约翰突然想到了什么。
“什么问题?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思廉打着保票。
“你……你的家人……”圣约翰是想问,他家里还有谁,他们是怎么生活的,为什么他一个人在外面,家里人都不会担心吗?也不会找他吗?
“家人……”思廉听到圣约翰问自己的家人,刚刚还绽放的如一朵花的脸,突然又耷拉了下来,眼睛里又充满了雾气。
圣约翰看了顿感自己是不是又问错了,这货的眼泪可真多啊,这一天时间不到,都已经流了几波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么一个大男人,能哭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经历特别的事儿一般还真成了这样。
“不瞒你说,我家破产以后,我妈上吊自杀了,我家两个孩子,我还有一个妹妹,我妹妹因为我妈妈的死精神失常了,她今年才只有15岁,当时她是亲眼看着我妈妈上吊的,不得已我们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后来实在交不起医药费了只能又把它领回家里。”思廉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圣约翰听的心里很是难受,那么小的年纪就精神失常了,可是这个病一旦得了,恐怕治疗都难,这辈子算是完了,“然后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她人在哪儿?”
思廉突然失声痛哭,“起初领回家的时候因为还有药支撑着,他倒是没有发病只是天天坐在那里喊妈妈,总说妈妈来接她来了她就要走了,可是没多久药就吃完了,我们有没有钱给她买药,本来就没有治好,她又再一次发病了,那次发病比之前更厉害,打人咬人还到处乱跑,我和我爸怕她跑丢了,把它用绳子放在床上,可结果……”
思廉说不下去了,圣约翰也没有逼他。
“结果,有一天她说要去厕所,我就把她放开了,虽然是我的亲妹妹,但毕竟她是个女孩子,她在厕所我进去不好,可是她这一进去小时都没有出来,我实在忍不住了,但他的名字没有人答应,我就把厕所的门踹开了,可谁知道……她她居然跳窗户跑了……”
思廉说着捂着脸痛哭起来。
哭过多时他又接着说,“她跑了以后,我和爸爸就开始找她,一连找了三天也没有找到,最后我们报了警,可是依然没有找到,直到有一天,他们说河边躺着一具女尸,让我们去看看,是不是我失踪多日的妹妹,我们去了,庆幸的是这女孩儿不是我的妹妹,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