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张扬和阿贝梅见过几回面后也算是大半个熟人,三个人饭后打扑克,下飞行棋,输了的人就罚酒或者贴条,玩的不亦乐乎。
两个小时过去,他们每个人脸上都贴着长纸条,地上也躺了一排啤酒罐。
三个人的酒量都是练过的,林枫和阿贝梅只是微微有些脸红,神志还非常清醒,但张扬输的有点惨,喝的最多,这会儿有点上头。
林枫看他的样子,便抽掉了他手中的啤酒扔到了垃圾桶里,又起身去厨房给他切水果。
阿贝梅刚想起身去帮他,却又一把被张扬拉得坐了回来。
“阿贝梅,其实林枫他,很孤单的。”阿贝梅转头看张扬,张扬通红着一张脸,慢慢悠悠的嘟囔,像是醉了,但看阿贝梅的眼神却无比清亮。
“他还不比我,我有童年,他从小就出道了,他没有童年。”张扬看了一眼正在厨房为自己切水果的林枫,又继续说:“他身边有无数的枫叶们为他保驾护航,但是像我们这种人,真的难受的时候想找个说话的人,很难的。”
阿贝梅不吭声。
她何尝不理解,越处在喧嚣的人群中,就越孤独,身上的光芒越璀璨,所要背负的就越多。
欲带皇冠,必承其重。
“我和他是兄弟,我们相互扶持着走了这么多年,可以说无话不说,但有些时候,我仍然不能走到他心里面,做他最亲近的朋友。”张扬笑了笑,指了指阿贝梅,说:“但是阿贝梅,你可以。”
“我?”阿贝梅好奇。
“对啊,你。”张扬看着林枫所在的方向:“我从来没有见他像对你一样对待过其她女孩子,你对他是特别的,你没发现吗?”
阿贝梅低头抿着嘴不吭声,她心里好像有一只小虫子在爬,痒痒的,有些喜悦悸动,又有点紧张不安。
张扬还想说什么,林枫端着果盘过来了,他便闭了嘴巴。
阿贝梅抬头看林枫,林枫冲她笑笑,用牙签插了一牙哈密瓜递到了阿贝梅嘴边,神出鬼差的,阿贝梅一张嘴就吃了。
她有些慌,下意识的再去看林枫,林枫也在看着她,他眉毛上挑,嘴角上扬,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如原本夜空中挂着的星子。
阿贝梅觉得自己一张脸涨得通红,她庆幸着自己喝了酒,脸本来就红,就称得现在看不太出来。
张扬也直起身插了两块水果吃,然后抱着一个抱枕,踢拉着脱鞋就往卧室走去,头也不回的对着后面俩人说:“我先去洗澡,各位晚安。”
“我……我也去洗澡。”阿贝梅也跳起来,往客房里走。直到走进去关上门,她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笃笃笃的敲门声传过来,阿贝梅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自从和林枫关系越来越好后,阿贝梅发现自己的心好像很容易不安定。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发现林枫站在门后,拎着个小包,手臂上还挂着件衣服。
他好像也有些局促,站在那里看着阿贝梅,并没有往日的嬉笑淡定。
阿贝梅咳凑了一声,强行稳住心神,故作淡定的让他进来。
林枫站在屋子里,把洗漱套装放到桌子上,说:“上次你的那一袋洗漱用品我拿走用了,再给你拿一袋,放在这里你慢慢用。”
慢慢用……以后她还会再来的意思吗?阿贝梅站在林枫身后,纠结地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还有这个。”林枫转过身,把手上的衣服递给阿贝梅,“你可以当睡衣穿。”
阿贝梅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短袖短裤,想到今天还在果园里呆了一下午,她确实不想再穿着这个短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