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梅,你觉得怎么样?” 米尔丹笑眯眯地问道。
阿贝梅是心思不宁,可那是因为她的心思已经飘远了。
视线穿过屋内一众人等,阿贝梅的目光直直停留在屋外。
院子里的晾衣绳上用夹子挂着一只毛绒玩具长耳朵兔子,长耳刚洗过的毛发还没有干透,乱糟糟地炸蓬着,看起来有点滑稽。
她看着看着就扬起了嘴角,刚运动过后的脸颊微红,眼眸如星波流转,整个人如夏日里刚刚破水而开的荷花。
米尔丹有些呆,可是看她不答话,甚至看都不看他,不禁有些尴尬,再次扬声唤她,“阿贝梅,阿贝梅!”
阿贝梅终于回过神来,转头便看到一屋子人早就静下来,个个儿都盯着她在看,各色目光里有审视、有狐疑、有警告。阿贝梅咳凑一声,径直走向米尔丹。
看着心仪的女孩走向自己,米尔丹心扑通扑通直跳,阿贝梅在他位子前站定,低头俯视着他。
阿贝梅本就是高挑身形,如今又这样站着俯视他,米尔丹只觉得自脑门盖下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不由得立刻站起身与她平视。
阿贝梅眉目如画,忽而展颜一笑,称得整个屋子都亮了两分,她问:“米尔丹,你会玩夹娃娃机吗?”
“什么?” 以为阿贝梅会兴师问罪,却突然听到她这样没头没脑的问一句,米尔丹有些不知所措。
不理会米尔丹的错愕,阿贝梅勾了勾唇角,眼神却默然冰冷。
她继续说:“米尔丹,我记得我之前就给你说过,我不喜欢你,想来你可能是把这话当做玩笑,那我今天就再认认真真告诉你一遍,很抱歉,我不喜欢你,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不理会舅舅铁青的脸,转身出了木屋。
阿贝梅在树上跳来跳去,仍是气不顺,把自己的爱意强加给别人,在大庭广众下施威,她不是没有遇见过,可能做到如此过分的,米尔丹还是头一个。
再想到自己的大学通知书还遥遥无期,阿贝梅更是觉得心情沮丧,她七拐八拐的来到小河边,远远便看到一个少年架着火堆在烤鱼。
少年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沓花花绿绿的信纸正看得起劲,有的看两眼便扔进火堆里,有的看完了放在屁股后面用石头压好。
很显然,能被免于火刑的信纸并不多,阿贝梅看的这几分钟,少年总共也就抽出来一两张压在身后,其他全被他扔进火堆里当柴火,每扔一张,他便用脚边放着的烧火棍扒拉几下。
阿贝梅又在树上静静坐了会儿,算着时间觉得鱼要烤熟了,便翻身下树。
果真,远远的就瞅见少年站起身取下烤架上的鱼,最后一次上好调料,左右翻看一下,满意地挠头,一屁股坐回去,准备大快朵颐。
“达瓦,你真是好清闲。”眼看美味就要进他肚子,阿贝梅立刻扬声喊。
达瓦抬起的手臂悬在半空,半张着嘴看向那个已跑到河边洗手的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阿贝梅洗手过来,歪头问他:“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眼睛直勾勾盯着达瓦手中的鱼。
“哎哎哎给给给,拿去拿去。”达瓦认命的把手中的鱼递出去,阿贝梅立刻喜滋滋的接过,直接在鱼肚子上扒拉下一大块肉来,用荷叶包着。
“你今天不是要嫁人嘛?哈哈哈,怎么样啊,新娘子。”达瓦看着阿贝梅还给他留的有鱼肉,立刻伸手接过,贱兮兮地凑近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