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刚才方初妍自己用餐的景象,厉廷翰的脑门就气得突突直跳——
因为自己的缘故,他知道方初妍对沈清敌意很大,但是此次沈清遭遇此劫难跟方初妍是脱不了干系的。而本人却在这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正常吃饭。也不说打电话问问他和沈清的状况。
对上方初妍清澈的眸子,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厉廷翰胸腔里是越烧越旺盛,不自觉地压低了眼帘,显得格外邪魅,“方初妍,谁允许你吃饭的?”
“难道我不能吃饭?”方初妍明亮的瞳孔里是吃惊,她实在不懂这个男人怎么一进门就这副像是自己做了罪恶滔天事情的模样。
听到这样的反问,厉廷翰扫视了桌子上的饭菜,眉头皱得极深,“我、沈清还没吃,你吃什么吃!”
“不是,你走之前什么态度你忘记了?现在来怪我不给你们留饭,呵呵,厉廷翰你到底把我当成是你的妻子吗?”方初妍说得平静,可是垂下的双手已经轻微发抖了,脑袋也昏昏沉沉。
情绪波动一大,她就会产生这种抑制不住的情况。
“闭嘴!沈清是因为你才住进医院,你却如此心安理得,毒妇!”厉廷翰低哑的声音蕴藏着薄凉和怒气,盯着还死鸭子嘴硬的方初妍,口不择言地挖苦出声。
方初妍死死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气息在身体里顺了多次,才颤声:“是!我就是毒妇,沈清善解人意,你娶她啊!”
只能怪自己以前太天真,太过于理想化——以为自己怀揣着对他的满腔爱意就能走到头,却忽视了现实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争吵,以及这种他不爱自己的场面。
一次又一次的言语伤害都像利刃入体,是令人不堪重负的疼痛,这样不顾及自己感受的话,厉廷翰说了几次了呢?她也快数不清了。
却不想厉廷翰毫无后悔之意,像是被人触碰了逆鳞,而是冷笑一声,继续讽刺:“你也好意思说这个事?要不是你算计,你会有在厉家偷来的日子?”
“廷翰……你别怪初妍啊……你怎么说话口不择言的?”沈清带着泪光,从身后抱住厉廷翰,脑袋依偎在男人的后背上轻轻摩挲,给予抚平怒火的温柔。
而这重重的话语,一字不落的落在耳里,方初妍的冷意从心底散发到全身,悲痛开始一点一点的蔓延。她在他们两个人你侬我侬的画面里,显得狼狈和不堪一击,单薄的脊背却又挺得直直的,没有再说话。
沈清遮住眼里的厌恶与幸灾乐祸,看似在好言相劝:“初妍,你也是知道廷翰的脾气的,你就适当性认个错怎么了呢又?夫妻之间非要闹得不可开交才肯罢休吗?”
一番话说得是密不透风,仿佛方初妍才是那个不懂事和无理取闹之人。
方初妍几乎要被愤怒和悲痛吞噬,咯咯笑了起来叹了口气,随即眼风凌厉道:“你也知道我和他是夫妻?那你死赖在这里干嘛?还当着妻子的面和丈夫搂搂抱抱,沈小姐还真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