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父女之间的争执以钟老爷的大怒,钟老夫人的劝阻和芜玱三个月的禁足结束。
禁足就禁足,芜玱绝对不可能屈服。
积分不够她一直呆在空间中学习,她便索性每日呆在屋中看青禾寻来的医书,默记草药的药性。看书看累了,就做上一段减肥操,然后再去厨房钻研少糖又好吃的菜肴,或者和楚姨娘,青禾打趣聊天,日子过得像是神仙。
芜玱不急,有的是人着急。
来找她治病的人急坏了,在钟府门口围了一堆,虎视眈眈地盯着门口,始终没等到钟五小姐出来,守门的门丁擦了一把虚汗,生怕这些人冲进来,就他们这几个人可根本拦不住啊。
云凤夕得到了消息,翻墙调到金玉院,把芜玱刚做出来的菜抢了一半回府,惯常与沈黎鹤讲,“你家小胖妞被禁足了。”
“不是我家的。”沈黎鹤夹菜的手抖了一下,状似不经意地问,“她怎么了?”
钟芜玱正处于声名鼎盛时期,只要钟老爷不是个傻子,就不可能惩罚她。
“好像是张家给钟老爷施压了,徐妹妹前些日子救了张家小公子一次,这下她面子里子都丢完了,张家自然要投桃报李,钟老爷就让小胖妞去道歉,小胖妞不愿意,就成这样了。”云凤夕吃了一口芜玱做的菜,眼睛幸福地眯了起来。
沈黎鹤夹菜,道:“张家这么小,也能给钟家施压?”这两家的生意规模小得旗鼓相当。
云凤夕慢条斯理地吃饭,“在你沈少爷眼中,就没大家族,不过谁知道钟老爷怎么想的呢?张家现在亏着本和他较劲,扛过这一阵了,张家就得收手,他还能得个好名声。算了,世上像本公子这样聪明睿智,目光长远的人又不多。”
看到盘子中的菜在他说话的时候少了一半,云凤夕怒了,“我好不容易抢回来的,你倒是给我留点啊,早知道你这样,我就吃独食了。”
从小到大学的功夫拍上了用场,云凤夕手都化成了残影,不算地向碗中夹菜,沈黎鹤也不遑多让,不过几息,芜玱的菜便瓜分完毕。
云凤夕恨恨地扒拉了几口饭,沈黎鹤给他倒了一杯茶,道:“这不还有这么多菜?你生什么气?”
“那能一样吗?”云凤夕恶狠狠地咬着米粒,像是在咬沈黎鹤一样,将沈黎鹤的话还了回去,“这不还有这么多菜吗?你和我抢什么?”
沈黎鹤吃了一口其他的菜,味道和平时差不多,但吃过方才那道菜,便觉得这菜肴有些平庸。
沈黎鹤难得觉得理亏,“让新来的厨娘做的的确不错,让她再做一盘就是。”
“这不是厨娘做的,是小胖妞做的,”想到什么,云凤夕眼睛一亮,“她不是喜欢你吗?你说想吃她肯定给你做,沈少爷,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沈黎鹤没作声,只是凝视着他,云凤夕从他眼中看到了明晃晃的的三个大字,不可能。
撇撇嘴,又道:“沈少爷,你一点都不喜欢小胖妞吧,我大发善心,帮你解决她,”
也不等沈黎鹤说话,他便拍了拍自己的胸,“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云凤夕的解决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在京城时,云凤夕没少帮自己解决其他女人。
沈黎鹤吃了一口没滋没味的菜,“云少侠不是只喜欢美人吗?什么时候品味大变了。”
云凤夕撑着下巴,微眯着眼认真思考可能性,“我今天仔细看过了,小胖妞只是胖了点而已,眼睛鼻子长得还是不错的,等她瘦下来,你再把她脸上的蛊一解,还不照样是个大美人?她医术好,做东西也好吃,说话也有趣儿,要真是她,我可以只取一瓢饮。”
手一抖,刚夹的菜掉到了桌子上,沈黎鹤若无其事地重新伸出筷子,道:“你想得倒是挺美,万一她不喜欢你呢。”
云凤夕骄傲道:“我这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说的也对,那些说喜欢自己一生一世的女子,只要被云凤夕温柔对待几日,便对另一个人死心塌地。
“你家中人会让你娶商户女子?”沈黎鹤又道。
云凤夕道:“怎么不会?要是我愿意娶亲,他们还求之不得呢。他们早就盼着有个人能让我收心了,别说是商户之女了,就是个小乞丐,他们也乐意。”
沈黎鹤心中憋闷,又一时找不到理由,只能埋头吃菜。
“哎,沈少爷,你真的不喜欢她吧?一点点都不喜欢的那种哦。”云凤夕问他。
沈黎鹤低声道:“嗯。”
这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极了。做菜这么难吃,沈黎鹤决定重新找个厨子。
用完午膳,云凤夕便出去了,虽然一句话都没留下,但沈黎鹤知道,他肯定是翻墙去找钟芜玱了。一下午,沈小爷的工作效率都降低了不少,沈小爷将其归咎于厨子做的菜太难吃。
那头,云凤夕出门的时候特地打扮了一下,在镜子中陶醉地欣赏自己的容颜,兴致高昂地出了门。
芜玱正在院中看医术,一颗小石头弹在她腿上,她抬眼看去,红衣美人坐在树端,对她歪头一笑,还给了她一个Wink,眼中仿佛流淌着星河,不安于室的长腿晃了一晃。
芜玱眼角抽了抽,“云少侠,有话好好说,你快从树上下来。”
这颗刚移栽过来的小树好不容易活了下来,现在可支撑不住您啊。
云凤夕一跃而下,帅气姿势定格,魅力逼人,芜玱放下医书,越过他去看小树有没有被压坏了。
这世上,云凤夕见过的最不解风情的人当属沈黎鹤莫属,这小胖妞来了后,沈黎鹤只能退居第二了。
云凤夕深吸一口气,露出迷人的微笑,“压坏了我给你重新买。”
芜玱眼珠转了转,抹了把脸,假哭道:“小树啊,你死的好惨啊,你这颗价值五十两的珍贵小树就这么被人压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