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便这样结束。
惨叫声响彻了整个钟府，钟老爷脸黑着，让人把她的嘴给堵上。
十杖打完，钟霜芷已经昏死了过去。
众人这才回各自的院中。
唐姨娘蹙着眉让人把昏死过去的钟霜芷抬到了床上，越想越气，伸出手在她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没用的东西，害不了钟芜玱就算了，还连累了自己。
钟霜芷吃痛，口中逸出了一丝呻吟，却也没醒过来。
“母亲。”少女从门外探出了头，揉了下眼睛。
唐姨娘目露柔和，走过去轻拍了下她的头，“芍儿，外面凉，你过来干什么？”
钟霜芍扑进她的怀里，余光瞥到床上的钟霜芷，冷笑道：“这个蠢货又惹麻烦了？”对于自己名义上的姐姐，没有一分感情。
提到钟霜芷，唐姨娘面上露出厌恶与不耐。
不细提刚才的事情，只是道：“近些日子她不能出去，三小姐身旁缺个妹妹，听闻三小姐与贵人走的十分近，你贴着她一些，认识贵人也总是好的。”
钟霜芍眼神微闪，“我那个三姐姐，八成不愿意带着我。”
都是同类人，钟霜芍将钟霜瑜看的清清楚楚，平日里她带着钟霜芷那个刁蛮的蠢货，是为了衬托她的美好无暇。
带着她过去，还多了个人吸引贵人的注意力。
钟霜瑜大约是不会做这等赔本买卖的。
“不过，”钟霜芍弯了弯唇，搂住唐姨娘的腰，笑容娇俏，“姨娘放心，我有办法。”
一派母慈女孝。
……
那边，芜玱回了金玉院中。
青禾将她翻来覆去地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伤口，拍着胸脯松了口气，低声嘟囔道：“我还以为又是小姐受罚呢。”
不怪她这样想，老爷对小姐的苛刻是众所周知的。
钟老爷对儿女虽也分个亲疏远近，却也并不过分苛待，除了芜玱，仿佛小姐不是他亲生的一般。
芜玱将她头发揉乱，“放心，我不会出事，被罚的是钟霜芷。”
“六小姐怎么会被罚？”青禾疑惑道。
简略地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通，两人回了房内，将门窗都被关好了，青禾才悄咪咪地问：“小姐，你真打了六小姐？”
芜玱耸了下肩，“我可没打。”
她点了几个穴道而已，哪里打过人？这锅她可不背。
“没有便好，”青禾这才松了一口气，愤愤道：“六小姐可真是过分，欺负院中的人也就算了，竟然拿这等事情诬陷小姐，不过她这理由找到实在是滑稽，怕不是昏了头。”
芜玱低笑，“说不定是真的昏了头呢。”
想到一段时间内钟霜芷不会再有功夫来搞事，唐姨娘短时间内也不会来招惹自己，芜玱便觉得神清气爽。
第二日，钟府上下都知道张牙舞爪的六姑娘被老爷罚了，讨厌钟霜芷刁蛮性子的人不少，这消息传出来，属实有些大快人心。
这些都与芜玱无关。
做完一场小型手术，芜玱伸了个懒腰，见旁边莫叔正闲着，便往他那里坐了坐，道：“莫叔，你点子最多，给我出个主意呗。”
莫叔笑得意味深长，摸了摸下巴，“该不会是感情问题吧，你说。”
旁边的齐叔竖起来耳朵，飞快地写下药方，送走病人，让其余大夫接待下一位病人，也往他们这里凑，低声道：“什么感情问题？小老板终于忍不住对沈公子下手了？”
“嗯？”芜玱看他，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那大约就不是了，”齐叔挠了下头，“小老板可真是耐性十足。”
“等一下，”芜玱忙道，“我为什么要对沈公子下手？”
没控制住，声音有些大。
医馆内瞬间鸦雀无声。
芜玱慌乱地看了一眼医馆，发现许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们，尤其是她身上，小小的眼睛充满着大大的疑惑。
什么？钟大夫要对沈公子下手？
芜玱大声道：“沈公子身体康健，我为什么要下手对他做针灸？”随便扯了一本医术，“齐叔，你看这种病状……”
众人收回了目光，屋内又有了其他声音。
芜玱松了一口气。
莫叔嘿嘿直笑，“那肯定是出于少女慕艾啊。”
芜玱扶额，压低声音，“你可别坏我的名声，我和沈公子之间清清白白，比，比你和齐叔之间还清白。”
“他？”两个男人看了对方一眼，又都嫌弃地移开。
这是他们二人少有的默契。
和对方不清白？听着就像是一个鬼故事，令人毛骨悚然。
“竟然不是沈公子，那是谁？”莫叔一脸你背着我们有了新的狗男人的表情。
“不是感情问题，”芜玱从偏路上费力地绕了回来，“我想问的是，长辈寿宴，我该送什么礼物？”
莫叔切了一声，大感失望，“就这？随便送送就是了。”
齐叔认真给她想着主意，“送寿桃如何？你不是厨艺不错？”
芜玱考虑了一下，倒是可以，她可以做一个生日蛋糕，也有心意，替换一下材料，也应该是能做出来的。
但是只送一个蛋糕，会不会显得心意太薄了？
“还有其他吗？”芜玱问。
齐叔道：“那就送些字画古董什么的。”无论是送谁，送这些总归是没有错的。
莫叔嗤笑，“说得你好像给人送过寿礼一样。”说得头头是道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齐叔鄙视道。
“不是意思，我还真没见过猪跑。”
眼看两个小学生就要吵起来，芜玱忙打断他们的话茬，“莫叔，你给人送过什么寿礼？”
“我还真送过，”莫叔眨了下眼，“不过这是个秘密，你要是愿意给我加二成的月薪，我就告诉你。”
齐叔冷嗤一声，毫不犹豫地拆台。
“别听他的，小老板，我告诉你，他给人送了一口钟。这是人干的事吗？”
送钟？送终？芜玱就是没常识，也知道别人大寿时送钟等同于去砸场子的。
莫叔在他肩上锤了一下，“送过去的人是我，可这主意，还不是你给主子出的？你好意思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