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怒吼,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宋玥颓然瘫倒在地上,捂着脸,绝望的哭泣。
她很痛苦。
为什么总有这么多身不由己。
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
“这些都不是理由。”
时淮川将宋玥从地上抱起来,大步走出浴室。
她抵死不从拼命挣扎,从男人的臂弯重重掉下来,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瓷质花瓶。
花瓶碎在地上,宋玥的手被割伤一道。
时淮川脸色黑得难看,捧着她的手查看伤势,命陈姐立刻打电话叫来纪安。
可怜的纪医生刚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又被资本家的电话无情剥夺了休息时间。
他虽然怨气满满,却还是来得很快。
一进门见到这一片狼藉,立刻按住自己的人中,防止一头厥过去。
时淮川在旁边远远的看着,默默抽烟,直到看着纪安为宋玥处理好伤口,这才转身进了书房。
没一会儿,纪安提着药箱走进来,时淮川正坐在窗边喝闷酒。
“我看看你手上的伤。”
时淮川眼神都懒得给他,“死不了。”
纪安没理会他说什么,直接拿出身为医生的强硬态度来。
时淮川的伤比宋玥要严重很多,有些玻璃碴子还留在皮肤里。
鉴于这男人嘴硬,纪安直接拿镊子拨开他的皮肤,慢悠悠将碴子挑出来,还故意拉长了时间。
时淮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纪安倒是紧张得一身汗。
“我尤其佩服你这点,忍功一流,从来不喊疼。”
时淮川不以为然,“习惯了。”
想起这男人曾经的经历,喊疼只会被打得更惨,纪安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偶尔吃一次事后避孕药,其实影响不大,不用太紧张。”
时淮川摇晃酒杯的手指顿住,扭头冷冰冰看过来,看得人有些发怵。
纪大教授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刚才问了宋玥,她跟我说的。”
“她倒是信任你。”时淮川冷笑。
“谁让你整天凶神恶煞的。”纪安长长叹了口气,“她觉得你骗她,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宋谦明明已经找到了。”
时淮川沉默了一瞬,转而冷嗤。
“不信就是不信,解释了也不会信,我不是她信任的那个人。”
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并非三两句就能说得清,纪安挠了挠头,索性不再探讨。
书房的门被敲了几声后,门把手扭开。
从门缝里探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宋玥往里看了一眼,正对上时淮川冷冰冰的眼神,目光瑟缩了一下,刚要退出去。
“进来。”
是男人冷漠暗沉的嗓音。
纪安十分有眼力见,找了个借口离开。
宋玥迈着小步走进去,关上了身后的门。
“宋小姐有事?”
“我刚才听陈姐说,你让她在这里布置一个男孩儿的房间。”
时淮川捏着酒杯喝了一口,冷冷凝着她看,“所以呢?”
刀刻般的下颌线条流畅,喉结吞咽,帅得让人晃了眼。
宋玥低下头,紧紧咬着唇小声说,“我想问,是不是为谦谦准备的。”
“宋小姐消息倒是灵通。”时淮川语调嘲讽,“是不是又如何,反正已经绝望了,不如继续绝望。”
宋玥面皮顿时滚烫起来,站在原地就像脱光了一样,全是羞耻。
她自尊心本就强,刚才敲门进来已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心里委屈,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要哭出去哭,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时淮川语调嫌厌。
宋玥手指攥紧衣角,闷闷的说,“知道了。”
说完转身拉门离开书房。
刚合上门,里面传来杯子被猛掷的打砸声。
动静太大,陈姐就守在门外,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敢进去,只好先安慰宋玥。
没过几分钟,书房门被猛的拉开,时淮川已穿戴整齐,拿了车钥匙就要出门。
“你去哪儿啊,喝了酒不能开车。”
宋玥刚哭过,鼻子和眼睛都红彤彤的。
眼睛里含着水雾,整个人就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软软的,又可怜。
更让人可恨!
时淮川居高临下的睨了她几秒,冷酷的唇畔牵起一抹笑,将车钥匙扔给她,“那正好,你来开车,去医院。”
“嘉画做噩梦从床上摔下来,说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