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使的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既然已经知道了风使的行踪,下一步就要着手去营救她。
“我并没有查到风使的具体所在,只是知道了她被水云天关押在瓦寨,具体的地点,以及是在官府还是在私邸并未查明。”电使有些不好意思,他着急赶着回来报信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朝着他笑笑,以示宽慰。
“无妨,我想今夜便会有消息。”电使虽已经回来了,但是他带去的人并未回来,而且莫天舜的玉雪宫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容易便得到的消息又怎么会失手呢。我只管在这里安心的等待消息,认真的计划如何营救风使便好。
果不出我所料,电使带去的人赶回之前,玉雪宫便遣了人送来一封信,说是信不如说是地图,上面明确的标出了风使的关押之所,瞧那画风便知是出自莫天舜之手。
后面还附了一张纸,简单的说明了风使现在的情况,她伤势很重,还受过严刑。此时正被关在水牢里受着冷水的浸泡,虽说南朝没有冬日,但受了重伤的身子又怎能受得住冷水的浸泡?
好在知道了她的所在,有了这个地图,我们便可以乔装潜入南朝。经过一番协商之后,我决定带着电使前往,将影使留下。
这样的安排一来影使比电使沉稳,留在这里坐镇更让我放心。二来则是影使不便将真面目示于人前,这是空谷阁一向的规矩。这次他前来边疆打探消息,虽然是事出紧急,但已经是违了规矩了,我身为阁主又岂可一再犯错。
其他的人我也都不打算带在身边,本就是乔装秘密进入他国,又是去劫太子关押的人,人越多就越容易招人怀疑。
我就带着电使,但我决定要将他的脸遮起来,这张脸坏了许多的事情。影使一开始也是极力反对我带着电使,不是怀疑他的能力,而是因为凡是空谷阁的事情都是电使出面解决的,江湖上认识他的人太多了,带着他很容易暴露身份,他就是空谷阁的标志,怎么会有秘密行动一说?
我们一人接一句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大多都是在责备电使的这张脸,我们越说电使的脸色越是难看,无论如何他都是要跟着去的。这一点我也是肯定的,只是在与影使商讨一个万全之策。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为电使易容。其实也很是简单,就是将他的脸上加了一个极大极丑陋的伤疤,从他左眼角起斜向下延伸至他的右嘴角处,从他的鼻梁上爬过,像只八脚的肉色蜈蚣,不必再做其他。仅仅这一道伤疤足以毁了电使的俊美容貌,我与影使盯着他瞧了半晌,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不错。这下子瞧瞧谁还能一眼认出你来。”我将铜镜递给他,自己在他身后捂着嘴偷笑。
“啊!”电使一声惊呼,我感觉整座客栈都随着摇晃,他猛地将铜镜摔了出去,“这个人是谁?”他看看我,我吞了吞口水没有说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又不死心的看了看影使,影使瞬间将眼睛瞥向了一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看的出来憋笑憋得很难受。电使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铜镜里的人就是他自己。
就在这时我才发现我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影使,去让芸娘做些吃的送进来,你们也去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吧,电使今夜我们便动身。”多耽误一刻,风使就多一分的危险。
大概芸娘早就料到我肯定会饿,影使传话没多久她便亲自给我送了些吃的。我一看都是些清口的小菜,顿觉胃口大开。这芸娘还真是贴心体己,她知道我连日来都赶路肯定受不得鱼肉的油腻,给我做些了清脆的开胃小菜,配上碧玉白米粥,让我欣喜不已。
“瞧瞧这芸娘,比苏羽都还贴心呢。”她们都是风使的手下,定是相互认识的。
“多谢主子赞赏,只是我与苏羽那丫头还差的远呢,要是让我在主子身边伺候,我还真的不能做好这份营生呢。”她也不避讳,就给我说着心里话。
她越是这般我越是喜欢她,“这倒是,芸娘确实适合客栈这等场所,能够巧妙的应付这各种风波,也能抵抗的住这江湖的嘈杂。”想想那日玉雪宫来犯,倘若是苏羽定会护到我身前,那样红尘客栈就会被牵扯进来。但是芸娘却忍住了,这样的气度与心境,不是苏羽能够相比拟的。
芸娘并没有在我的屋子里多做停留,帮我摆了饭菜便退了出去。这一餐我吃的极饱,吃过之后本想小憩一会,不料被人打扰。
“丫头,怎么不等我便吃了?”他还是这样,没见到人便听见声音了。
“我看以后我的屋子都得安个铁窗户才行。”看着从窗户里翻进来的莫天舜,我眨了下眼睛打趣着。
“呵呵,反正以后我都是在屋子里,你安铁窗户又与我何干。”他满不在乎,坐在我的对面,“瞧瞧,丫头都吃些什么。怪不得你瘦得紧,平日里也是净吃这般么?他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青菜嫌恶的又丢到了一旁。
“你怎会是这般的人儿?”我明知他是逗我却还是有些不悦,“这青菜豆腐营养的很,清口不油腻,正合我心意,再说你平日里荤腥鱼肉一点儿不少?”
“呃,”他没想我会恼一时间有些错愕,不知该如何接下我的话。我瞧着他一副吃瘪的样子,又乐了。就是喜欢看他吃瘪,还真是有点恶趣味“瞧瞧你那样子,哪里有人会相信你是个英雄儿郎。”不知为何我总喜欢这般打趣他,看着他我就仿佛会忘记一切的烦恼,忘记那些让我心烦无法解决的事情。
“丫头就如此喜欢打趣我?”他看出了我那些小心思,故意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盯着我的眼睛仿佛就要流出泪一般。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打趣他,突然想到了风使,便及时的刹住了车。“你是来助我的?”想着他这会子到我这里来,应该是要与我一同入南朝吧。
他摇了摇头,“我身份特殊,与你同去多有不便,我是来看看你,嘱咐你小心点。我会派几个人跟着你保护你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失落。虽然知道他不去的理由,但还是难掩我的伤心失落。我努力地挤了一个笑容出来,“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你啊。”他又想摸摸我的头,我没有让他得逞。
我向后躲开,顺便起身走向床。“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一下,一会就要启程了。”也不等他回答便上床用被子蒙住了头,不给他机会解释,也不给他机会继续说话。
他见我这般,心下一痛,但是也知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只能自讨没趣。便叹了口气又从窗户飞了出去,听到窗户飞起又落回,我的心像割了一个角,有些空,有些疼。
在床上躺了一会便起来了,用力拍拍脸庞,努力让自己清醒些。简单收拾了一下,我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电使早就在大厅等候我了,我看到他已经准备好了,便一起来到后院,骑着我们的马往南朝进发。
马儿跑得很快,不一会就出了江与城,越是接近南朝越是安静。这份安静诡异地让人有些窒息。望着远处的瓦寨,就像一只卧在地上的巨兽,张着森森巨口,心下不禁凛然。
按说这边境该是有人放哨的,可是我们却一路无阻的进入了瓦寨。我与电使都感觉到事情的蹊跷,难道对方已经知道我们今夜会来救人,所以唱了这一出请君入瓮?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都已经到了瓦寨城底焉有不入之理?我们便纵马进入了城中,按照莫天舜给的地图,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关押风使的那座府邸。
这是水云天在瓦寨置办的一处大宅,里面养着很多的美女,供他消遣。他与南朝的重臣也是在此密谋夺位之事,他的统军和暗卫也大多是养在这里,这里俨然是他的一处大本营。
这里与水寨相隔万里,将基地放在这里很是安全,水云天头上挂着巡检的头衔,三月来边疆一次也是情理之中,正好给了他时间与空间处理一些琐事。
我与电使对视一眼,便纷纷下马将马拴在一隐蔽之处,我们二人飞身进入了大宅。我们落在树上没有贸然着陆,我仔细辨认着院子里的植物与摆设,确认没有布阵之后便点头示意电使可以下去了。
我们落地之后也没有被人发现,我便指引电使向一旁的厢房去,而我则朝着假山走去。风使被困于假山的水牢之中,而水云天此时应该在东厢房与众美人寻乐。我让电使去瞧瞧他是否在,一来可以望风监视,二来也可以顺便来个声东击西。
这是我们计划好的,他的武功稍高,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便让他去引开这院里的守卫与统军,让他去刺杀水云天。而我则趁机潜入水牢去营救风使。
电使慢慢地走到东厢房,里面传出了“嗯嗯,啊啊”的淫乱声,电使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等到声音减小,最终变为说话声才将一颗石子破窗飞入,恰巧击中了那欲起身的美姬。
“啊。”一声轻柔的呼喊,血便顺着美姬的额头流了下来,水云天顿时慌乱了,也不顾及二人还没有穿好衣裳。
便在那里鬼叫着,“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嫣儿,嫣儿……”
而电视也在同一时间冲进了屋子,那水云天虽然在南朝权势滔天,密谋篡位,但比起水云扬可差了不只一筹。本来就只会些三脚猫功夫,但刚刚劳累过度,此时又受了惊吓。还没出手就被电使制服,有了他这个护身符,我们和电使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