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舜迟疑了一下,最终将一只手贴到了我的小腹丹田处,两只手与我的手紧紧相握。将眼睛闭了起来,开始运功。一个周天之后,他开始为我引毒,渐渐地他的体内已经积淀了一些寒冰泪魂,而我的身子也渐渐的暖了起来。
又是一个周天的运气,我体内的寒毒已经被他吸了个七七八八,我紧缩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而此时的莫天舜由于寒毒在丹田积聚,运功已经有些吃力。这种寒毒的厉害之处在于会使中毒之人无法运用内力,强行催动内力会加快寒毒的发作。
噗!莫天舜喷了一口鲜血,同我在宫中所吐的一样,血一出口便凝固了。床幔之外的影使和苏羽听到莫天舜吐血,心知他已经开始内力不济。便开始隔着床幔向他输送内力,由于怕引毒上身,他们只能隔空传气。
这样不仅效果微小,凭白耗费了许多内力,对于影使和苏羽也是极有损害的。这些我都不曾知晓,甚至多年以后影使和苏羽离开了我,我也不知道还有今日的事情。
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我的身子终于暖了过来。我的寒毒虽解却也伤了元气,得好好休养。
莫天舜为我解毒之后身子变得寒冷之极,就如毒发时的我一般,脸上的汗水已经冻结成冰。他将我的身子放平盖好被子,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就倒在了我的身上。
我朦胧之中感觉到有一个重物压在了我的身上,顿时皱了皱眉头。但是却不想睁开眼睛,也没有力气去掀开身上的重物,压得颇为难受,可也就这么任由他压着。
苏羽调息完后,将火焰草粉碎给莫天舜吃了下去。只见吃过火焰草后莫天舜的浑身变得火一样的红,影使则为他运气促进火焰草的吸收。一炷香的时间,莫天舜便恢复了。
“多谢。”恢复过后的莫天舜向影使道谢,但影使却不甚领情。
“莫将军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苏羽为避免起冲突,劝着莫天舜回去休息。
“那好吧,我先行回府,明日再来看望凌儿。”
苏羽将莫天舜送出屋子,转身回房里,“时辰不早了,影使也早些回去吧,此处毕竟是东方府,等到小姐好了,苏羽便回阁里领罚。”
“自是要罚,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这个莫天舜的真实身份,为何他会如此轻易的就找到火焰草?你且就留在阁主身边伺候,适时提醒。至于领罚一事先搁置吧,待到风使定夺。毕竟你不是我无影殿的人,我不好直接作罚。”
“是。”
“嗯,那我便先回去了。”说完影使也从半开着的窗户飞了出去,带走了守在外面的无影殿的人。
“小姐,对不起。是苏羽没能照顾好你,你一定得快些好起来,莫将军为了救你耗费了不少的内力,你一定要撑过来。”苏羽坐在床边,一边说一边哭。虽然莫天舜将我体内的寒毒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强行让内力倒流便将毒素引到我的丹田内,这里残留的余毒是除不净的,只能靠我自己慢慢恢复。
而我的身子也是很虚弱,能不能抵过莫天舜留在我体内真气的撞击也是未知数,倘若我没有将那股真气收归己用便会造成严重的内伤,至于留在丹田里的寒毒虽不致命,但也足以让我的身子垮掉。
苏羽就这样守在床边一夜没有合眼,而这一觉我睡的特别安稳,特别的香甜。梦里我一直依偎在莫天舜的怀里,感受到无限的温暖与关怀,从他身上传来一股一股的暖流,将我包围起来,偶尔我会觉得不适,但是很快他就为我赶走不适。
是谁总在我耳边呼唤,我不愿醒来却抵不住呼唤的声音将我吵醒,我不悦的睁开眼睛看到放大了的苏羽的脸,“我就睡了一个晚上,苏羽你怎变得这般苍老?”我一开口便觉得喉咙难受的紧,大概因为太久没有饮水了吧。
“小姐,你总算醒了。你哪里是睡了一个晚上啊,您已经睡了三天了。”说到这里苏羽已经哭了,扑到我身上,“你要是再不醒来,苏羽,苏羽就要……呜呜呜……”
“咳咳,咳咳。”我被苏羽压得有些透不过起来,咳了几声喉咙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苏羽,你再这么压着我,我恐怕就白白醒了一遭,又要昏死过去了。去给我拿些水来,我的喉咙难受的紧。”
“哦,就来。你再忍忍哈。”苏羽赶忙从我身上爬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去给我倒水,期间不免的将桌椅板凳撞得呯呯嗙嗙。看到这样的苏羽,我都有些怀疑之前是不是将她看错了。
由于几天都没有喝过水,不敢一下子喝的太猛,我便小口小口的酌着,还不忘询问我到底是得了何种难治之症,又是如何在昏睡了几日后就好了起来的。
“苏羽,我记得那日进宫我突然感到异常寒冷,之后便昏昏沉沉不省人事,几度醒来也是痛楚难忍。而且,我看到莫的脸色是那般的难看,还有他的言语也是那般的奇怪,难道我的病与他有关么?”我紧锁着眉头,一边思索着我醒来之时的感觉还有莫天舜奇怪的举止,一边询问着苏羽。
我没有想到的是苏羽根本没有回答我,而是随便有了几句话便搪塞过去了。只是告诉我前几日受了风寒没有及时发现,又因为我强行使内力逆流而导致的昏迷和痛楚。期间还不忘责备我几句,深知自己的鲁莽行为我也不能出言辩解或者继续追问,便就由着这件事情这样过去了。
不知为何,我中寒冰泪魂本已经被很多人知晓,但自从我醒来直至多年以后由影使告知,我身边的人无论是太子、太医还是什么别的人都没有跟我透露过半句。也不知究竟是何人用何等手段将此消息封住了?
我醒来的那日下午,冷太医也来为我诊过脉,确认我无恙之后便对外宣称说我是患了严重的伤寒,眼下已经没有大碍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体内那一股陌生的真气还有丹田处时不时传来的痛楚,以及我冰冷的身体都让我感觉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但身旁的人有意隐瞒,我虽心下疑惑,却也找不出事实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