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基闻言,一边恶心的撇着嘴角,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至于让洪基去办事,他只会吩咐别人。宏基大半夜的把住在别墅里的刘师傅和王保姆都给叫了起来。
吩咐这两个人去搞带血的糯米汤。还好那个王保姆年纪不大,也就30多岁,并且我今日白天看到她的面色。正好是每个月不舒服的时候。
王保姆听到要求,估计可能觉得我们这个要求有点变态。但她还是在半个小时之后熬出了一大锅带血的糯米汤。
冒着滚滚热气的糯米汤,端到了洪国栋的卧室。我拿着那个大铁盆,直接朝房间内4个角落的红灯笼泼去。
这红灯笼里面的光芒并不来源于蜡烛。而是一种橙黄色的蜡油。我晓得这种蜡油,味道刺鼻,腥气颇重,一看就是尸油。
我用糯米汤,将4个红灯笼熄灭。就在四盏灯全部熄灭了瞬间。站在房间正中央的洪国栋,瞬间晕倒在地。
见状,我立刻让洪基和刘师傅把洪国栋搬到床上。然后我掏出随身携带的针灸包。取出三根三棱针。用挑针的手法刺激洪国栋头顶的天灵穴。还有人中处的穴位。
没一会儿的功夫,洪国栋躺在床上,长倒了两口气儿。这才睁开了眼皮。
“啊!小亮,小亮……”洪国栋大叫了两声。
此刻洪国栋身边围着一圈人,洪基,刘师傅王姨还有我。洪国栋有些纳闷的看着自己床边的人。
“你们,你们怎么都在?”
直到这时,洪基才慢悠悠的,把刚才发生的那些事告诉了洪国栋。
我也坐在床边,慢慢的询问洪国栋。
“洪老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像没出什么大事,有人要勾走你的魂魄。”
洪国栋闻言,忽然间他便哭了出来,他躺在床上一边大哭一边大叫。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好真实的梦,我梦到了小亮,是小亮啊。”
洪国栋悠悠地说着。
原来,就在刚才洪国栋在房间内也隐隐的睡去,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到自己站在一条小河边。在背后的树林里面摆着一盏红色的轿子。忽然间有一对五六岁的小男孩和小女孩。那两个小孩长得特别可爱,走过来便牵着他的手,让他坐到轿子里面去。
洪国栋跟随着两个小孩走到轿子门口。就在这时,洪亮竟然出现了。
洪亮怀中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之内的婴儿。他整个身躯堵在轿子前面,死活不让洪国栋上轿。
洪国栋就问对方,问洪亮你怀中抱着的孩子是谁?
洪亮在梦里哭哭啼啼,说。
“爸,你听儿子的,你千万别上轿子。儿子不会害你,你永远都是儿子最敬重的父亲。”
洪国栋依稀只记得梦中发生的这些事,紧接着他就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站在床边的我们。
听到这些话,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哎!洪老板,你真的应该感谢你儿子。是洪亮和那个婴儿救了你啊。”
我悠悠地说着。
“你梦中的童男童女,就是要找你索命的厉鬼。而那一顶大红色的花轿,只要你坐上了这顶花轿,你的魂魄就会被困在花轿之内,走上黄泉路。
而突然出现的洪亮和他怀中抱着的婴儿,就是你死去的二儿子和那个胎死腹中的胎儿。
是洪亮的魂魄和那个胎儿的魂魄,及时赶到。是他们两个人救了你一命啊。”
洪国栋听了我的话,整个人无比哽咽。他的眼圈通红,嗓子哑哑的。洪国栋轻声问我。
“吕先生,你说什么是小亮救了我?小亮怀中抱着的那个婴儿,就是甄玉流产的那个孩子。
难道我的小亮没有死吗?难道那个孩子没有死吗?”
我轻轻摇头。
“不,他们死了,是他们的魂魄救了你。
洪老板,我想在洪亮活着的时候,你竟然是一个慈爱的父亲。所以你现如今遇到灾难。洪亮就带着你那个刚刚被流掉的胎儿,急忙的过来营救你。
还好在梦中你听了洪亮的话。否则的话,现如今你们父子三人当真就在黄泉上相遇了。”
洪国栋听到我的话,整个人更是悲痛的难以自拔。
他在昨天白天刚刚经历了两次丧子之痛。现如今到了晚上,竟然还是儿子的魂魄救了自己。
昨天整整一日,洪国栋都尽力的保持淡定。现如今到了晚上,那种丧子的痛苦席卷了洪国栋所有神经。
洪国栋躺在自己的床上,哭得泪流满面。眼睛也哭肿了,鼻涕糊了一脸嗓子都沙哑了。
哎!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天底下哪一个做父亲的,能够承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呀?
我记得,好像是在清朝的时期。有一个名字叫王中学的大学士。王中学有一个至交好友,是个秀才,姓阮。两个人既是同村,又是自幼一起长大。犹如手足,兄弟一般。
但是王中学的才华更高,很早就科举高中,入朝为官。而那个阮秀才,虽然也考中秀才,但是科考的时候却一直榜上无名。
转眼间又到了一年的科考时期。就在科考的前三个月,阮秀才的父母双亲去世。阮秀才至此抑郁不振,不思读书,在家不肯见人,整整哭了一个月。
王中学便亲自登门,劝诫阮秀才。
他告诉阮秀才。人生人死,这是万古不变的定律。便是双亲死了又何妨,对于阮秀才而言,科举才是最重要的事。千万不要让这种女人家的优柔寡断牵绊了心思。
王中学劝诫阮秀才的时候言之凿凿,还在背地里大骂阮秀才是个蠢蛋。竟然又为了两个死人,耽误了自己的人生大前途。
可就在此事过去了三年之后。王中学最疼爱的一个儿子坠马身亡。突然间的丧子之痛,王中学整个人如同发疯一般痛苦不已。甚至一度想要自裁,随儿子而去。
就在这时有他的好朋友劝他。孩子都走了,活着的人不要为了死去的人痛苦。
王中学这才想起想当年自己劝诫阮秀才的那番话。他才彻底的理解了阮秀才的痛苦。
活着的人要奔着自己,不能为了死去的人难过。但是人非草木,这世上,有一种难以控制的东西,叫做感情。
子死父悲,这是天道之情。普通的凡人,怎么能够克制住这样的痛苦?
便是曾经言之凿凿,劝诫旁人的王中学也难以克制得住。
看着面前躺在床上痛哭的洪国栋。我倒没有说什么,反正今天晚上这件事算是了了。作为洪亮的父亲,洪国栋痛哭,便让他一个人哭一会儿吧。
我和洪基等人退出房间的门。自此我们几人一夜未睡。
等到第2天一大早,竟然有人敲响了别墅的房门。
保姆王姨立刻去开门。开门之后直接站在门口的,是一个40多岁,长脸,大高个,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寿衣的男人。
看到这男人的第一眼,我就晓得他就是害死洪家两个儿子的真凶。
我立刻让刘师傅叫洪国栋和洪基下楼。没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都聚在楼下客厅。
可是洪国栋看到面前的男人,竟然完全都不认识。
那男人看着客厅内所有的人,扫视了一圈,然后他缓缓的走到我面前。
“年轻人,就是你,破了我的法术?”男人的声音很粗很重。却有一股正直的感觉。
我皱着眉头询问对方。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死洪家两个儿子?昨天晚上要害死洪国栋的事,也是你做的么?”
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不止没有抵赖,反而光明正大的承认了。
“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三件事情我必须要做。”
洪国栋闻言,暴怒的大问对方。
“你到底是谁?我跟你无仇无怨,我跟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害我?”
那个男人完全不理会洪国栋,只是朝着我拱了拱手。
“我说过,这三件事是我答应别人的,我必须要做。”
男人又对我开口道。
“小兄弟,我知道是你破解了我的法术。因此我也遭到了反噬。因此,在今天晚上之前,如果你不肯救我的话,我必死无疑。
所以,我特意穿了一身寿衣过来找你。如果小兄弟你愿意救我一命,自此洪家的事我不再参与,因为我欠别人的已经偿还完了。
如果小兄弟你不愿意救我,那也是我的命中注定。我立刻转身便走,大不了一死了之。生死对于我而言,倒也无谓。”
面前的男人神色如此镇定。他亲手害死了洪家两个儿子,现如今他竟然敢亲自登门让我救他。
可是听这个男人的话。他虽然是害死洪家两个儿子的凶手,但是他的背后另有指使。
我忍不住开口询问对方。
“不知道这位先生尊姓大名,你说你害死洪家的人,是忠人之事。那么你能不能给我们讲个清楚?你到底答应的是何人?又为什么要对洪家人出手?”
面前的男子神色如常,说话也是铿锵有力。他直接开口说道。